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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3章 番外一千四十三 战争之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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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事会结束前,议长就不信任动议进行了表决。
    二十六对一百一十五。
    不信任动议被否决。
    在野党联盟的不信任动议落败,董溪清与她的内阁免于步入更坏的下场,得以熬过了这危急的一天。
    “相公!”
    散会后,吕坚叫住了昂首阔步的董溪清。
    “相公,您玩得好手段啊。”
    “抱歉事先没通知毅臣,只是此事实属绝密,党内的知情人算上我也只有五指之数。”
    四周没有旁人,只有宰相几个元随远远地护送,董溪清便敞开天窗说亮话。
    “那个洛菡,怎么想都不应该在这种关键时刻犯下此等错误,莫非她是——”
    “毅臣可知道,1942年7月2日发生了什么事?”
    董溪清微笑着摸了摸吕坚的脑袋,后者只能红着脸躲开。
    “发生什么事?42年还是二战期间吧?”
    “1942年7月2日,英国在世界各地遭受一连串的军事失败,下议院议员约翰·沃德格针对大英帝国首相丘吉尔发起不信任动议。”
    “这……谁会知道啊。”
    “给我听着。沃德格想把丘吉尔搞下台,就抨击他对军事行动干预过多,谁知他自己走了一步臭棋,要求英王亲族格洛斯特公爵担任三军总司令,这引起了其他议员的广泛反对,最终导致这次不信任动议的彻底失败。”
    “简直和今天殿上的情形如出一辙啊!”
    “对,我就照着这个剧情演了一出戏。只不过……”
    “只不过?”
    “只不过,我稍微自导自演了一下,将这位蹩脚的议员换成了我们自己人。”
    董溪清一挥手,两旁的元随警戒起来。
    “请允许我向毅臣你介绍浙党‘观澜会’的创始人之一,韩珞。”
    前方宫墙的转角处,刚才殿内的风云人物洛菡——也就是董溪清口中的韩珞走了出来。
    “属下参见相公,参见吕公事。”
    “韩珞是我们派入徽党内部潜伏的一枚棋子,只待一个正确的时机去移动她……韩珞你这次做得不错,只要坚持潜伏下去,相信你能为观澜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一切都是为了吴国。属下先走一步,还要去和徽党合流……”
    两人走向不同的方向,留下吕坚一人傻傻站在原地。
    他突然羡慕起白露来了。
    ***
    “‘一切都是为了吴国’啊……”
    司马明看着街边贴着的招贴画,玩味地念出上面的口号。
    “所以司马师爷工作时间出来逛街也是为了吴国咯?”
    “我这是为国逛街,另外你这工作时间跑到敌人控制区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我倒还真是为国逛街了。”
    景薇扯了扯面纱的下缘,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才继续说话。
    “这次我是代表楚军正式前来劝降的,正大光明地从城门走了进来,谁知你上司越雨灵给我吃闭门羹,那个沈羽涵让我直接找你谈。我就去你的办公室,你同事又说你去逛街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你。”
    “午休时间衙门也休息,我出来吃顿饭顺便逛逛街犯法了吗?哟,您好您好,中午好啊。”
    走在万安城的市集里,司马明一边应付景薇,一边不时和擦肩而过的路人打声招呼。
    “原来你们万安城这么热闹啊?”
    “前几天还没这么多人,媒体新闻报道过之后大量的散人玩家和小公会在这里聚集,发现商机的npc也涌了过来,这座要塞城市已经快被挤爆了。我这几天一直跟同事一起在给玩家作登记,愿意打仗的去武器库领装备上城墙,不愿意的就去做治安维持、物资转运、后勤补给之类的活,先来的人能分配到城中的院落,后到的人只能在城外驻扎了。当然,朝廷战后会给他们统一派发酬劳。”
    司马明蹲在一个老者的摊位前,拿起一只瓷碗端详起来。
    “对了师爷,你的属性点加好了吗?”
    “还没,我计划加到战略、计谋、缜密这三项上。毕竟我没有雨灵那种功夫,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指挥吧。”
    “我倒是还没决定加到哪里,要兼顾的属性太多了……话说那个‘职业专属技能’,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现在全游戏的人都在找这个技能的触发条件吧,估计要做技能任务或者收集物品之类的,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
    司马明的职业有:
    平民,等级一。这是他出生时就有的基础职业,无法升级,可以进阶为贵族或下降为奴隶。
    幕僚,等级十五。这是后天通过玩家的游戏行为开启的进阶职业,可以升级,类似于现实中的经营许可、本科毕业、上岗执照、职称证书之类的东西,npc和玩家都会进行相应的认可。例如司马明的这个幕僚职业,玩家和npc就都称他为师爷。当然在对应属性方面也会有反向加成。
    进阶职业有各自的阶位划分,幕僚就从低到高分别为师爷、录事、主簿、参军、长史、参谋长、幕僚长等,师爷到主簿都可以转职或开启行商、掌柜等职业,当然司马明是打算将这个职业升到顶级的,参谋长嘛,又不用冲在最前面。
    至于这次的职业技能究竟怎样开启,司马明也没有任何头绪。
    直到他在摊位的杂物中发现了一张奇怪的纸片。
    这张纸片呈长方形,长度不到十厘米,宽度约是长度的一半,正面——或许是正面的一面一片空白,背面画着一个伏羲八卦。
    纸片不知由什么材质制成,摸上去像是后世的卡牌用纸,边缘平齐,表面光滑,或许是因为保管不当看上去有点旧,但绝对不是这个时代能做出来的纸片。
    硬要说的话,这张纸片其实更像——
    “卡片?”
    “对,就是卡片!说得好!”
    司马明对景薇竖起大拇指以示表扬。
    “老人家,敢问这张纸片是从何而来?”
    “哎,这可说来话长……”
    盘腿而坐的老者捋了捋胡须,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老者神态自若,气度不凡,皮肤保养得也不错,衣着虽然陈旧,材质和剪裁却相当高档,看起来不是什么普通人。“老人家,敢问这张纸片是从何而来?”
    “哎,这可说来话长……”
    盘腿而坐的老者捋了捋胡须,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老者神态自若,气度不凡,皮肤保养得也不错,衣着虽然陈旧,材质和剪裁却相当高档,看起来不是什么普通人。
    “老夫年轻时曾侍奉南唐国主,故周大军渡江前携全家逃离金陵,回到老家泰和定居,买下了祖宅周围几片田地,本想做个土地主了结余生,谁知这天下突然就乱了,一下子回到春秋战国去了!上回吴楚征战,楚军逼着我改信什么九凤教,他们一走我就砸了那劳什子神像,这回楚军又来,老夫不愿对天子和孔圣人以外的人下跪,这才跑来了万安城。这几日儿孙们在城中采购粮草,抛售地契,做足准备后再继续南下。也不知这赣南镇守使能不能守住虔州,保不齐还得继续逃到泉州、永嘉去……”
    “而您的儿孙不觉得有必要逃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您就瞒着他们偷偷变卖一些古玩字画,攒下远行的路费?”
    “哎,小伙子挺聪明。这纸片是老夫在逃离祖宅前从地窖的镇宅银龟下发现的,似乎是祖先造宅子时就藏在那里了。老夫为官多年,摸过的纸不知凡几,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纸片,想必是仙家符箓,凡人难以一窥门径……”
    司马明实在受不了这个npc半文半白的对话了,一个是开发商古文水平有限,另一个是玩家古文水平有限,最后搞出来的npc说得话如此蛋疼,他皱着眉头理解npc的同时下意识抚摸着那个精美的八卦阵。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系统提示。
    “您已发现特殊物品。”
    “卧槽!传说中在路边摊逛逛都能捡到神器残片说的就是现在吗!可是这游戏里哪来的神器啊喂!”
    “小伙子说啥呢?”
    “不不不没什么没什么!呵呵呵呵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何厚铧韩寒会画画!”
    “噗——”听到司马明居然把红红火火念了出来,景薇彻底笑出声,“司马师爷您、您是看上这张卡片了吗?”
    “是的我买了!”
    司马明直接从钱袋里掏出五枚半两银币。
    “武定元年冬,临安铸币局发行的半两银币,如假包换。五枚,这卡片我要了,另外您如果还有,希望您能一起卖给我,价格好商量。”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一张纸哪里值这么多……”
    “就是,使不得使不得,一张纸哪里值这么多,老人家,小女子出十两大楚银锭,您卖给小女子吧!”
    “大楚银锭?你是楚人?”
    老者警惕地看了看头戴面纱的景薇。
    “不卖,我卖给这个小伙子。”
    “切,死老头,敬酒不吃吃——”
    “哎哎哎哎哎哎,你想干什么,不能打架,不能打架,纸片好处都有啥,我说对了就给我!”
    “谁要打架,啊,谁要打架,乖乖站好,boy next door!你看我这和善的眼神,像是要打人的样子吗,嗯?”
    “反正我买了,你说啥也没用了!”
    从老者那里买下空白卡片,司马明和景薇继续寻找吃午饭的地方。
    “我说司马师爷,干嘛掏钱买这一张卡片?难不成师爷独自一人寂寞难耐,打算在上头写上约会时间地址,专找貌美女子发卡约炮,花前月下烛光纱影金风玉露被翻红浪——”
    “去去去,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说黄段子,真是为你的人生感到担忧啊!刚才我摸到八卦阵的一个地方时,系统提示我发现特殊物品,不知道是怎么个特殊物品。”
    司马明对卡片使用系统鉴定,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物品栏。
    “战争王”卡牌
    需要战争点数进行鉴定
    上古传承下来的神秘卡牌,以正宗伏羲八卦封印着强大的力量。可以解锁职业技能。
    “可以解锁职业技能!”
    好在这条小道行人不多,这句惊呼除了景薇之外没有惊扰到别人。
    “解锁职业技能?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话说我是多喜欢这句话啊明明这年头都没人会这么说了!”
    “让我看看……”
    景薇将食指搭在卡牌背面的八卦阵上,两眼发直神色惊惶,显然她的鉴定结果和司马明一样。
    “司马师爷,不,司马明大人!”
    “干嘛叫得这么亲。”
    “请将这张卡牌卖给我。”
    “不卖,这玩意儿花了我二两半银子呢。”
    “想必您也知道,在全游戏玩家寻找职业技能的现在,这张卡牌究竟多么意义重大,若您将这张卡牌卖给我……”
    景薇一咬牙一跺脚。
    “妾身立刻率领大军撤退,并且保你赣南完好,绝不再攻。”
    司马明一听吓了一跳,这个条件开的可够丰厚的。
    “不行,我还是不卖,既然你这路人甲开的价格都这么高,那我要是把这玩意儿留着交给组织,肯定奖励更多。”
    “您想要什么奖励?妾身可以保证,我大楚九凤教可以提供同等甚至更高的奖励!”
    “不给不给,大不了我留着自己用了。”
    “自己用?呵呵,就凭您一个新手玩家?您确定能发挥出它的价值吗?”
    景薇用笑声表示嘲讽。
    “恕妾身直言,您与其想着自用,还不如趁早卖个好价钱,过一阵子发现的人多了,可就没有这个价位了。”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可惜我还是不卖,不卖不卖不卖,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咱们不谈了。本来还想给你管一顿饭的,午饭你自己解决去吧。”
    “哎哎哎,别走别走,人家开玩笑的啦,哎嘿~”
    景薇急忙拉住司马明的袖子,一锤脑袋做可爱状。
    “不许卖萌。”
    “咱们商量商量嘛司马师爷~价格真的好商量!”
    “不不不,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啊,难道您是想!”
    瞅瞅四下无人,景薇一咬牙一跺脚,松开腰带,扯开领口,露出胸前的大片雪白肌肤。
    “既然司马师爷这么要求了,妾身也只能以·身·相——”瞅瞅四下无人,景薇一咬牙一跺脚,松开腰带,扯开领口,露出胸前的大片雪白肌肤。
    “既然司马师爷这么要求了,妾身也只能以·身·相——”
    唰。
    司马明还没来得及一口答应下来,就觉得面前的空气一阵躁动。
    眼睛一眨,景薇的背后多了一个人。
    那把厚重的长剑架在景薇的脖子上。
    “我发誓,只要你敢说出这个四字成语的第四个字……”
    越雨灵凶残的眼神越过景薇的肩膀,和心怀邪念的司马明撞了个正着。
    “我就一剑划开你的喉咙,砍下你的脑袋包在布袋里放进投石机丢进你的神殿里,再砍下你的右手寄到神武院去领赏钱。”
    “hey hey hey,easy,easy,calm down calm down,chill out man!”景薇吓得高举双手惨叫起来,“don't be so serious,just a joke ok?我不说了不说了赶紧把凶器收起来!”
    “最烦你们这群看美剧的,一点节操都没有,说滚床单就滚床单,难以理解……”
    雨灵大概说了半年份的台词才收剑入鞘,依旧面色不善地站在景薇背后,右手按在剑柄上,左手握紧剑鞘前端,随时准备拔剑。
    “哼,要是我当时多掏点钱从那老头手里直接买下来,哪里用得着费这个事。”景薇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
    “人傻不能怨社会,谁叫你来吴国买东西不带吴国货币呢。”
    “你不过是下手比我早而已!还有越雨灵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我去找你时你手下不是说你去后院挖坑找石油了吗!”
    “是,本来是找石油的,你说去找小明,我就在后头跟踪你,打算一看到你对小明做出什么不知廉耻的行为就把你丢进那个坑活埋了。”
    “救命啊司马师爷,妾身要被活埋啦……”
    司马明被迫和景薇对视一眼,不知何时俩人居然有了某种程度的默契了,大概是同时面对越雨灵的缘故,他只能先清清嗓子化解这个尴尬的局面。
    “雨灵你少说两句吧,你跟踪我这个帐我们待会再算。景薇,你也是极为酷炫,这才认识两天就想以身相许,你们九凤教的神女都这么……吗?”
    “别、别误会啊!”景薇满脸通红挥手解释,“要是你真的答应了我,我就跟你去客栈开房——呜哇!别拔剑!听我说完,听我把话说完!开完房他去洗澡时,我就拿了卡片走人!再说了这游戏又没有滚床单功能你们俩在紧张些什么啊!”
    “哦,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果然不可轻信。”越雨灵的表情有几分好转,“劝降什么的其实也是在拖延时间等物资补给和援军到对吧?”
    “为什么突然说到正经话题了啊!是,是又怎么样!”
    “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静点……”
    司马明急忙出来打圆场。
    “我说景薇啊,东拉西扯的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吧,是时候说说你过来我们这里的真正目的了吧?”
    “什么真正目的,人家听不懂的说~”
    “你所谓的合作,真正的计划其实是这样吧。”
    司马明进入高智商模式,三言两语道破天机。
    “景家发动这场战争,一是为了扩大底盘、攫取利益,二是为了削弱这些年势头正劲的屈家势力,所以才把你安插到领兵的屈端身边。
    “你哥在出征前恐怕就已经暗中策反了屈家手下的不少小公会小势力,你的任务就是监控并指挥这些势力,等到战局进行到关键时刻时反戈一击,将屈端的军队彻底击溃,甚至借我们吴军之手杀死屈端,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地整合屈家这支部队的残存势力,既削弱了屈家,令其背负失败的罪名,又壮大了自家的声威和实力,还能将失败反水的责任一股脑推到我们吴军和屈端身上,真可谓是一出好戏啊。”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因为这件事只要利用得当,未必不能对我吴国有利。如果按照你的方案进行合作,只怕我军和屈端斗得两败俱伤,最后还是你来摘取胜利果实;而若是经我之手略加改动,那么失败的人只会是屈端一家,你能够获得最完整的兵力和整编败军、固守胜果的功勋,失败的责任只会落在屈端头上。怎样?要不要听听我的方案?”
    景薇皱起眉头思考片刻,终于无奈点了点头。
    “想不到你为了转移话题、保护那个能够开启职业技能的道具,竟然能东拉西扯这么多鬼话……好吧,那我就听听你有何高见。”
    “其实很简单……”
    司马明微微一笑,只恨手里没有一把羽扇可以吹风。
    “你知道最近的鸽子聚居地在哪里吗?”
    ***
    当赣南的吴军如同一台战争机器开始疯狂运转时,他们的对手——楚军还蒙在鼓里。
    “攻城器械的建造进度怎么样了?”
    “报告将军,附近的森林似乎被吴军搜刮过,适合用作器械材料的大树都被砍伐,十不存一,我们只能派工匠到更远的地方去寻找……”
    “景凯风那边的援军和物资呢?”
    “大将军说水路不畅、陆路蜿蜒,就算有物资也要很久才能送到,至于援军……”
    “景家误国、景家误国啊!”
    屈端一脚踹翻案几,恨不得把远在北边的景凯风抓过来吊在旗杆上。
    轰——
    中军帐外传来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发生啥事!快出去看看!”
    “报告将军,有巨石落进营内,砸塌了第三食堂的半个就餐区,好多将士被砸死砸伤!”
    “巨石?难道吴军偷偷在营地周围建造了投石车?不可能啊,为什么他们能瞒过我们的巡查岗哨?”
    杀呀——
    混沌一片的喊杀声如惊雷般响起。
    “报告将军,大量吴军正在进攻我军大营!”
    “可恶的吴军,肯定是想趁着黄昏时分我军正在进餐,戒备和警惕降到最低之时,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传令下去,点起屈家本队人马,随我迎击!”
    “报告将军,大江帮帮众、天地会左右分会、精武堂总堂、鸭脖联盟、热干面同好会、邹黑鸭特约冠名赞助俱乐部等几个小公会已经自行前往迎击……”
    “md这群sb,没有我的军令就敢擅自出击,等打退了吴军必定军法处置……”落日西斜,血光普照,沈羽涵掀起兜鍪的面罩,欣赏着余晖洒在江水上的美景。
    “沈太尉,楚军大部已经出营,观察旗号有七八个小公会加屈家本队。”
    “平均每个公会两千人,屈家本队一万多人,就算本队没有全部出动,这股楚军也有接两万多人的数量……”
    沈羽涵摇了摇头,为这些人的命运感到惋惜。她放下面罩,抬起长枪,向前一辉——
    “按计划行事,跟我撤!”
    “会长,吴军撤了!”
    “居然撤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请继续追击,王会长。”
    热干面同好会的会长闻言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人一骑。
    “神女大人!”
    “按计划行事,带着你的人马追上去。我也会亲临战阵,成败在此一举。”
    “是!谨遵大人吩咐!”
    一身黑衣、头戴面纱的景薇对着热干面同好会的会长点了点头,带着几名手下追了上去。
    “报告将军,吴军退了!”
    “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屈端勒马军中,深思熟虑。
    领兵的沈羽涵也是吴军积年宿将,其中必定有阴谋!不,不对劲,既然是积年宿将,怎么可能把阴谋做得这么明显,让人一看就心生疑虑?难道是那个司马明在幕后操作,故意将阴谋设计成这样,想让我心生疑虑,不去追击,而吴军大部队正在后面等着包抄我们,沈羽涵也会杀个回马枪?难道这是拖刀计?
    “将军,热干面同好会追上去了!”
    “报告将军,邹黑鸭和精武堂、鸭脖联盟也追上去了!”
    “这帮吃货,怎么如此鲁莽!不行,不能让这群墙头草抢了军功!”
    屈端想来想去终于想通了,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我军兵力占优实力强大,你骚遍全场我一拳捅穿,一力破万法!
    “传令下去,步军丢弃辎重,轻装追击,趁着天还没黑,吃掉这股吴军!”
    万军齐发,声势浩大,马蹄声惊天动地。
    屈端暗自盘算,吴军赣南只有胜捷军一军四团,兵力一万两千余人,弹压各地加守城需要人手,就算征发民夫上城运输辎重,野战可动用的兵力也不过八千一万人,就算前面是诱敌深入的诈败鱼饵,那也是几千人的部队,消灭之即可重创吴军。
    口袋阵?伏击?就你们那点兵力,谁伏击谁啊?看本大爷给你们来个中心开花!
    有恃无恐的屈端一路狂奔,等到楚军步兵累成狗跑到一条赣江的支流前时,吴军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这是哪里?谁知道我们跑到哪儿了?”
    屈端四下张望,天色渐渐昏暗,若是进入夜战,自己这边的人数优势就会被混战所抵消,如果找不到敌人的位置,恐怕要就此撤军了。
    “报告将军,河边竖着石碑,言此河名为‘好水河’。”
    “‘好水河’……”
    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还没等屈端想明白名字为什么奇怪,又有新军情来了。
    “将军,我们在河边发现了几个泥盒子,不知道里头装着什么……”
    “待我前去一看!”
    屈端纵马前行,走到盒子附近。
    这些泥盒子看起来很普通,顶上开着气孔,里面传来奇怪的扑棱声,间或响起一声鸟叫。
    “鸟?”
    屈端随手抓过来一个亲卫。
    “你,带上几个人把盒子给我打开。”
    “是、是!”
    士兵们凑近盒子,伸出长枪,小心翼翼地挑开盖子。
    哗啦啦啦——
    一片白光骤然亮起。
    “什——”
    屈端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是白鸽。
    几十只白鸽从盒子里飞出,银白色的羽翼反射着落日的金光,爪上绑着的木哨饮下长风,发出刺耳的尖啸。
    嘀嘀嘀——
    “骑兵突击!”
    “杀——”
    埋伏的吴军骑兵齐声呼喊,向着楚军队伍的结合处冲杀过来。
    轰隆!
    巨石如同天外流星,狠狠砸在楚军人群中。
    “有埋伏!”
    “快结阵!顶盾,结阵,拒马阵!”
    “将军,我们中计了!”
    “废话,还用你说!”
    竟然真的有伏击,胆子不小啊!屈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思考。那些鸽子脚上绑着木哨,显然是我军陷入伏击、敌军全军出击的信号,而原本仅有小股游骑的吴军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这么大一支骑兵,看来是得到增援后有备而来。吴军的目标是通过攻击屈家本队和其他公会之间的连接部来分割战场,再将我们围歼,但这不可能做到!
    自家本阵有万人之众,那些小公会也只有八九千人被分割出去,现在屈端手中的兵力高达一万五千余人,只要抵抗得法,完全可以背河据守,大营里的景薇也会带领剩余军队前来支援,到时候就是楚军反过来夹击吴军了!
    “传令全军,就地固守!”
    “报告将军,我们失去了鸭脖联盟和热干面同好会那边的联络!”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一直和我们保持一致,冲在最前面追击的吗!”
    “他们似乎追击得太深入……”
    “报告将军,后续的几家公会也没跟上来,好像只有我们本队被敌军包围了!”
    “什么!他们都掉队了吗!吴军要同时包围我们和其他公会,应该没有这么多兵力仅仅围攻我们!”
    “将军,那支骑兵正在冲击我军侧翼,我军阵列还未形成,侧翼混乱,本阵受到牵连!”
    “吴军步军呢!怎么没见到其他吴军!”
    正在屈端诧异时,不远处的小山上突然升起一面大旗。
    “弟兄们,随我取下屈端小儿人头,搏个封妻荫子!”
    胜捷军都指挥沈羽涵手握长枪,冲在最前面。
    “杀——”
    山下再起一群伏兵,正是屈端疑惑的步军。
    “结阵,左边有伏兵——”
    屈端话音未落,右边的山岗上也升起了一面大旗。
    “儿郎们,杀屈端者,赏银万两!跟老娘冲啊!”
    领兵者乃是骁骑侍卫马军都指挥吴青柏,她率领一队骑兵和两团步兵从右侧冲出,和左侧最先进入战场的骑兵、后发而至的沈羽涵步兵形成两面夹击。
    “见鬼,两边都有伏兵,那正面——”
    屈端望向前方。
    只见一人一马,肃立阵前。
    甲叶向日,金鳞闪烁,少女窈窕的身影被包裹在冰冷的盔甲里。
    “万人敌”。
    越雨灵在落日的余晖里,缓缓拔出腰间长剑。
    在她身后,一排骑兵一字排开,手中的骑枪缓缓放平。
    我一人,可抵五万大军——
    她倒映在剑刃上的身影,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残酷的事实。“屈端这波要吃越雨灵的部队轻而易举啊,越雨灵现在根本不敢出家门,援军才刚到,兵力还是有差距……”
    “哎呀奶不死的啊,这怎么奶死嘛。md老子是专业解说好吗,这怎么奶死嘛,专业解说看这种局面还看不懂啊。”
    “屈端两万人口的部队打越雨灵一万五千人口部队怎么输?不可能输的呀,你有骑兵的情况下怎么输你告诉我,直接a脸都赢了,怎么可能输嘛!”
    “哎呀换家啊你别冲路口啊你,你冲路口你让我怎么解说嘛——冲了,冲了冲了冲了冲冲冲冲了冲了,屈端的部队冲了进去,但是越雨灵的部队在这个路口包了个圆!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专业解说好吗,直接骑脸了,什么叫骑兵骑脸!”
    “司马明的这个鸟笼放的有点好啊,但是这有什么用……唉?别啊!哎!呀!!!这解说不下去了,哎呀这……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会这样子啊——别打那么惊险呐!你别害我啊,md这个罪名我背不起啊!我背不住这个罪名啊我(消音)!”
    “……哎呀!unbelievable!我打你(消音)!噗——”
    ——毒奶东,新基脑男孩解说词
    ***
    武定二年三月十三日,吴楚第二次江右战争期间,吴军越雨灵部佯败引诱楚军屈端部出营追击。屈端不知是计,脱离辎重,轻装尾随追击。黄昏,屈端领军追至好水河,楚军由于长途追击,粮草不继,人困马乏,饥渴交迫。
    楚军发现河边放置数个泥盒,将盒打开,百余只带哨家鸽飞出,恰为吴军发出合击信号。楚军阵未成列,即遭吴骑冲击,激战多时,楚军混乱,企图据险抵抗。吴军阵中忽树两面大旗,左旗挥则左伏起,右旗挥则右伏起,居高临下,左右夹击,楚军死伤甚众。
    吴军先以骑兵截断楚军后援,又由沈羽涵、吴青柏各领一军左右夹击,最后由主帅越雨灵亲率精骑正面突击,楚军一战而溃,死伤万余,仅景薇所率部分公会援军得以逃脱。
    越雨灵望见屈端大旗,策马袭屈端于万众之中,斩其副将首还,屈端丢盔弃甲只身脱逃,诸将莫有能当者,中军遂溃。屈端身负重伤,亲兵劝他突围,屈端大声喊道:“吾为大将,兵败,以死报国耳!”,遂投河自尽。
    此役吴军大胜,史称“好水河之战”……
    ——《吴楚战争编年史》
    ***
    “将军,败了、败了!快跑吧!”
    “跑,跑到哪里去?”
    屈端摘下头盔,仰天长叹。
    “败了,束手就擒吧!”
    “将军,不可投降啊!若是在这里降了,我屈家在朝堂之上岂不是千夫所指!”
    “败都败了,不管怎样都是千夫所指,不如在吴国做个寓公,至少不会穷死。”
    屈端正欲传令投降,只见一支羽箭飞来,贯穿了亲兵的喉咙。
    下一刻,一股巨力传来,他的身体失去平衡,跌落马下。
    “你必须死。”
    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屈端战死了!全军随我突围!”
    景薇摘掉面纱,她的手下挥舞景家大旗。
    “我乃九凤神女景薇,全军随我突围!”
    身陷绝境的屈家本队看到一丝生还的希望,紧紧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随着景薇向吴军包围圈上最“薄弱”的部分突围。
    “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山坡之上,司马明放声大笑,饮酒赋诗,春风得意。
    “景薇何曾伟?屈端一锅端!满川龙虎辈,全部都玩完!”
    “你这诗写得也是够烂。”
    站在她身边的《临安晚报》战地记者黄丽雅揉着太阳穴记下这首诗。
    “唉,记者同志,这你就不懂了!战场写诗,最重要的是通俗易懂,鼓舞士气嘛!把这首诗发回临安以后,我大吴全国上下必定是士气一振、欢呼雀跃啊!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找人抄个几千份,全部用箭射到楚国国境里头去,好好嘲讽他们一番!对了,还得教小盆友们学习一下这个顺口溜,‘军中有一越,楚贼闻之心骨裂;军中有一明,楚贼闻之妖妖零’……”
    好水河一战,以吴军的完胜告终。此战之中,司马明运筹周密,预先设伏,以偏师引诱自大狂妄的楚军进入包围圈,再发挥骑兵优势,突然袭击,一举获胜,是一次成功的伏击战。景家策反的小公会与吴军里应外合,将屈家本队一万余人孤立,极大分化削弱了楚军的兵力。战前从汀州经瑞安入赣南前来支援的骁骑侍卫大军第三骑兵团(另两团北上支援主要战场)三千余人则作为吴军的秘密武器,配合步兵伏击打出了极高的伤害。
    此战楚军总兵力两万五千人,死伤四千余人,被俘八千余人,余下残兵在景薇的率领下与营寨守军汇合退往北面泰和,整顿败军,积蓄元气,名正言顺地将原先依附屈家的小公会纳入景家麾下。吴军总兵力一万五千人,死伤仅百余人,收罗屈家本队、各小公会八千俘虏后兵力达到七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共两万四千人,已经成为主战场外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
    咔哒。
    饶州城白虎节堂里,白露正在和妹妹、慕容优打牌。玩家来到游戏里之后,很快开发出了后世有的各种各样的娱乐手段,这种用薄木片印上油彩制成的冒牌扑克牌就销路很好。
    “谁先叫分?”
    “姐,我不叫成不成。”
    “可以啊,小优呢?”
    “我说领导同志,咱们不去管前线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从景凯风的行军速度就看得出来他没想好好打仗,这么久了才到抚州,要打到我们这儿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白武事,有军情。”
    文官托着一只托盘站在厢房门外。
    “拿来吧。”
    白露从托盘上拿起折子,拿在手中看了片刻,妹妹和慕容优都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原来如此……景凯风打的是这个主意。”
    白露将折子随手一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姐?发生啥事了?”
    “小儿辈破贼矣!”
    白露大摇大摆地走向门外,木屐鞋底在门槛上磕了一下,磕掉了一条木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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