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7章 番外一千六十七 吴戈血影 .终
“坤和只是在你们面前表演了一个小小的魔术就把你们统统骗过去了。”薛叙摇头叹了口气,“魔术师先生,请你再为我们表演一下之前那个变出花的魔术。”
我这才发现许荔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她的身边则站着之前在酒吧街为我们表演过的魔术师,看来薛叙让许荔枝去做的就是这个请人的跑腿活。
待魔术师为我们表演完这个节目后,薛叙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一下魔术原理和他对皮箱构造的分析,这才总结道:“坤和表演的魔术与这个无中生有的魔术恰恰相反,他以那个特制的皮箱为魔术道具让皮箱中的翡翠瞬间消失。我想坤和应该是趁着林墨抱着皮箱在车上打盹的时候,想办法触发了皮箱上的机关,遮盖住了箱底的翡翠。在进入吴哥饭店的时候,他故意说看到有人拎着一样的皮箱出门,诱使林墨打开皮箱检查。发现翡翠不见的林墨哪里还顾得上仔细检查皮箱,当即就和司机去追赶那辆并不存在的汽车,而把装着宝石的皮箱丢给了坤和。”
“这么说来,在吴哥饭店门口为林墨他们指点方向的也是坤和的同伙了?”我恍然大悟。
“不错,待林墨和司机离开后,在吴哥饭店门口晒太阳的男人就用一个一模一样的皮箱将装着翡翠的皮箱调包,留着坤和和空箱子在吴哥饭店应付警察。”
“可是那个皮箱是我专程找人定制的,里面怎么会有这样的机关?”林墨问道。
“原因就出在皮匠身上。”薛叙为林墨分析,“林墨,你去做皮箱的时候应该是坤和陪着你去的吧?”
林墨点了点头:“坤和说他可以在皮箱的设计上提供一些建议,所以我就请他一起去了。不过皮匠是我自己选的。”
“你选的皮匠是乌茨吧?”薛叙轻笑了一声,“坤和摸清你选的皮匠以后,就开出了优厚的条件买通了皮匠,我想条件应该是让他也分到一份翡翠。在犯罪团伙的指使下,乌茨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皮箱,其中交给你的那一个里就含有特殊的机关。这样一来,死去的安娜和坤和之间就围绕着翡翠劫案有了联系,翡翠劫案中的两名嫌疑人夸宾和乌茨也浮出水面。除了夸宾、坤和和乌茨之外,这个犯罪团伙还有第四个人,他负责在吴哥饭店外为林墨指引错误的方向,在他调包手提箱以后还需要由他将赃物藏匿起来。因为林墨已经见过坤和、乌茨和夸宾,所以为了防止林墨怀疑,这个任务需要由第四个人来完成。”
薛叙这番话说完,夸宾已是面如土色。莫吉警长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两名警员上前将夸宾控制了起来。
“可是如果林墨在车上不打盹让坤和无机可乘,或者在发现翡翠消失的时候临危不乱找到了箱子的夹层,那他们的如意算盘不就落空了?”我在边上问道。
“那是价值两百多万美元的翡翠,只要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几率就足够让他们疯狂了。这个犯罪计划疯狂又大胆,倒也能让人眼前一亮,”说到这里薛叙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负责藏匿赃物的罪犯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没能把藏翡翠的具体地方告诉他们,剩下的三个人只知道大致的方位。”
“那么翡翠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林思厚问道,这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翡翠应该被藏在了沙布罗寺里。夸宾根本就没有打算好好翻修沙布罗寺,只是以此为幌子光明正大地在沙布罗寺寻找那只手提箱。坤和这次突然从法国回到暹粒也是因为他掌握了一些线索。”说到这里薛叙晃了晃手中的握着的一卷图纸,“这是沙布罗寺的图纸复印件,复印件上还有法国图书馆的印章,我想图纸的原稿应该是在法国殖民时期流到法国去的。请各位看一下这张图纸。”说着薛叙将一张图纸从中抽出,展开在我们的面前。
只见图上画着的是一座寺庙的剖面图。
“这幅图上画的就是沙布罗寺暗藏的机关。诸位看到这个齿轮了没有?”说着薛叙就伸手指向画面中央的一个齿轮模样的东西。
这个齿轮的造型十分别致,是一个长着十四颗头的纳迦蛇神,齿轮的每一颗齿都是一颗蛇头。
“这颗齿轮实际上就是这尊立在这里的纳迦雕塑。”薛叙抬手指向供奉在殿里的雕塑,“这个齿轮有一半隐没在石台内部,不论齿轮如何转动,总有一七颗蛇头露在石台之外,另七颗则潜藏在石台里。从这幅图上可以看到,在沙布罗寺的地下流淌着一条地下暗河,这条河应该连通着洞里萨湖。修筑沙布罗寺的时候,建造者就在地下修了一道水闸。这道水闸平时都是落下的,控制着地下暗河的流速。一旦转动那迦蛇神的头颅,石台中的齿轮组合就会带动水闸,使得水闸缓缓升起。水闸一旦升起,地下暗河的水流量就会陡然加大,带动暗河中的水车缓缓转动起来。你们看这个林迦,它没入地面的底部实际上就是一个和水车咬合在一起的齿轮,水车带动林迦转动,最终打开林迦前面的暗室。这个暗室应该就是以前僧侣用来躲避战祸藏身用的。”
“翡翠失窃案案发不久后,坤和就回到了法国。他为了避免被牵扯到警方的调查中,刻意回避林老板,谎称自己已经死于车祸。回到法国后坤和也没有放弃对翡翠的寻找,他判断沙布罗寺中应该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密道。他应该是从某些渠道得到了消息,在柬埔寨殖民时期有一批寺院的资料流入法国图书馆。于是坤和就开始在图书馆中搜索这份资料。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最终发现了沙布罗寺隐藏的秘密。坤和回到暹粒以后立刻就赶到了沙布罗寺,想要独吞藏在这里的翡翠。只是他忽视了一点,去年翡翠失窃案发生在雨季,这条地下暗河水量充沛,所以在隐藏赃物的时候水车能够顺利转动从而打开暗门,但是现在已经进入了旱季,洞里萨湖的水位不断下降,地下暗河已经干涸,就算把齿轮转上一万遍,水车都不会动上分毫。开启暗门失败的坤和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决定直接从林迦入手,只要能够转动林迦,就能打开暗门。可是他一个人的力量还无法转动这根石柱。”说着薛叙走向林迦,张开双臂抱住这根石柱用力转动,但是这根石柱只是微微晃动了几下,却并没有发生转动,“我想在当时设计这个机关的时候,僧侣们就考虑到了枯水期的问题,所以才加上了林迦这个设计,林迦的大小有限,无法容纳三个人同时将它合抱,所以两个人同时用力应当就能转动林噶。”“本来坤和的最优选择是等到雨季来临的时候再来沙布罗寺取宝,可是坤和等不起了,若是再拖上一段时间,夸宾说不定就会发现地底下的暗室,先他一步取走翡翠。不得以之下,坤和就想到要找个帮手,一起行动好取走宝石。他先后联系上昔日的旧情人安娜和曾经的同伙乌茨,但是都因为某些原因反目,坤和不得以先后动手杀死了安娜和乌茨。安娜被杀死在那口枯井边上,杀人以后坤和就直接抛石枯井,坤和和乌茨应该是在沙布罗寺里起了冲突,所以乌茨的尸体也出现在沙布罗寺里。凶手杀死罗西的原因就是为了施放一个烟幕弹,遮掩乌茨的死亡,他最希望的是警方能够草草结案,把乌茨当做罗西,让洪利坐实杀人的罪名。如果没有这颗烟幕弹,警方可能在案件告破之前都会将沙布罗寺封锁,影响他寻找翡翠。我说得没错吧,坤和先生?”说到这里薛叙转头望向地上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皮匠。
坤和口中呜呜地发出几声低吼,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边上的警员便掏出了他口中的抹布,并且将坤和的话逐字逐句翻译给我们听。
“你说的不错。盗窃翡翠的主意虽然最初是夸宾想出来的,但是由我负责具体实施,不仅皮匠乌茨是我去接洽的,就连后来在吴哥饭店门口配合我演戏、藏匿手提箱的黎强也是我从洞里萨湖附近村落物色来帮忙的。可以说我是整个计划的核心,没有我,就不会有这个团队。但是夸宾提出的分配方案是均分所有的翡翠。我冒着最大的风险,收益却与夸宾和乌茨这两个躲在幕后的懦夫一样,这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所以我和黎强达成了一个协议,等翡翠到手以后,我就和黎强一起甩开那两个懦夫,把翡翠平分。”
“你也是贪心作祟,如果你们四个能精诚合作,等到风头过了再取出翡翠分成四份,那我们恐怕真的无法将你们捉拿归案了。”莫吉摇了摇头笑道。
坤和听了冷笑了一声:“我和夸宾相识多年,夸宾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都看得更为清楚,他那么霸道贪婪,怎么可能愿意和我们均分翡翠?他只不过是借我们的手把翡翠弄到手,到最后还是会想方设法一个人独吞的。你看他借着工程的名义在沙布罗寺展开搜索,却一点都没有想到要知会我一声。若是他真的在沙布罗寺发现翡翠,你认为他会那么好心把属于我的那一份给我么?所以我也只是早作打算,先下手为强而已。另一边黎强怕我食言,所以一直不肯把藏匿翡翠的地方提前告诉我。把翡翠弄到手以后,他第一时间就把翡翠藏匿了起来。只可惜他回村的时候太过大意,竟然骑着摩托车出了车祸。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我问医院的护士黎强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护士告诉我黎强临死前只来得及说出沙布罗寺四个字。当时我就想翡翠应该被藏在沙布罗寺当中。夸宾和乌茨肯定也从护士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当时暹粒风声很紧,我们一起在沙布罗寺中找了一圈,并没有什么收获,我就匆匆离开暹粒回到法国去避避风头。”
也是在法国的时候,我发现了沙布罗寺的秘密,黎强一定是把装着翡翠的手提箱藏在了这个暗室当中。我估摸着翡翠失窃案的风头已经过去了,就带着沙布罗寺的资料回到暹粒。回到暹粒以后,我第一时间就赶到沙布罗寺,发现沙布罗寺的石砖都被清理了出来,当时就大吃一惊。我向附近的人打听了之后才知道夸宾接下了重修沙布罗寺的工程。我知道夸宾想独吞藏在沙布罗寺中的翡翠,所以不敢耽搁,当夜就偷偷潜入沙布罗寺。出乎我意料的是,机关触发以后,暗室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出现。我很快就想到现在是旱季,地下暗河的水都已经倒流进水位下降的洞里萨湖,暗河已经完全干涸,无法让水车转动过来,而我一个人也无法转动林迦。
我担心翡翠被夸宾捷足先登独占了去,就决定找一个帮手和我一起转动林迦打开暗室。我也是病急乱投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的旧情人安娜。夸宾他平时只把我这样的珠宝鉴定师当成他养的一条狗,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女人早就对我投怀送抱了。”
被坤和这样当众侮辱,夸宾已经是恣睢欲裂,挣扎着就想冲过去和坤和拼命,却被两个警员紧紧控制住。
坤和看着夸宾狂怒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口中嘿嘿笑了几声:“我以为安娜是整个暹粒最值得我信任的人所以偷偷地和她取得了联系,约她到我们曾经幽会的地方见面。虽然和我有一段时间不曾见面,但她心里显然还惦念着我,丝毫没有犹豫就来赴约。我和她幽会了几次后,趁着她恋奸情热的时候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安娜,请她和我一起拿出翡翠,然后我们两个就离开暹粒,远走高飞开始新的生活。谁知道她听了我的话以后竟然从我的怀里挣脱了开来。她告诉我夸宾的资金链已经断裂,请工程队清理沙布罗寺的石条已经耗尽了夸宾最后一点资金。她跟我幽会追求的只是心理上的刺激和生理上的欢愉,并不代表她对我的感情要胜过夸宾,夸宾毕竟是她的丈夫。看着她冰冷的眼神,我就意识到若是让她回去,她势必会把沙布罗寺的秘密告诉夸宾。所以我就下手了,用绳子将她勒死。在我们幽会的地方正好有一口废弃不用的枯井,我就把安娜的尸体抛进了枯井。”
我听得暗暗摇头,这个坤和本质上就是一个贪婪嗜血的人,若是换成我,断然无法对自己的女人下这种毒手。
“杀死安娜之后,我在酒店里躲了些日子避避风头,每天都要仔细读一下报纸,看看有没有相关案件的报道。不过一段时间下来,我发现杀死安娜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报纸上一点报道都没有,我估摸着安娜的尸体甚至都没有被发现。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不少,又开始物色下一个合作者。很快我就找到了去年的同谋者乌茨。乌茨被我说动,与我一起前往沙布罗寺寻找翡翠。到了沙布罗寺后,我就向他说明了开启密室的方法。没想到他比我想象得还要龌蹉,在得到密室开启方法后就动了歹念,竟然对我下手。我想他从开始就没想和我平分翡翠,只是想从我这套出翡翠的藏匿地点,等机会独吞。不过我早有防备,他反倒死在了我的手上。”“杀死乌茨以后我已经不像第一次杀人那样恐惧慌张,反倒冷静下来,到附近的小酒馆坐下一边喝酒一边思考下一步的计划。一旦乌茨的尸体被人发现后报警,警方一定会将沙布罗寺封锁起来,在凶手落网前沙布罗寺的封锁恐怕都不会解除,所以我必须在乌茨的尸体被发现前找到帮手取出翡翠,留给我的时间可能只有一个晚上。就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我听到了两个人在酒吧里的争执,听说他们要去沙布罗寺决斗,我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如果尸体被他们发现,那就全完了。我尾随着他们一起离开了酒吧,所幸其中一个人没走多远就醉倒在路边,另一个人也是醉得东倒西歪。我立刻就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我搀着尚有行走能力,但已经醉得意识模糊的酒鬼到了我和安娜幽会的枯井边,将他勒毙,剥下了他的衣服,将尸体抛入枯井。然后返回沙布罗寺,把衣服给乌茨换上,又用石块毁掉了乌茨的面貌和脖子上的勒痕,将乌茨的尸体伪装成那个酒鬼,还把从另一个酒鬼身上摸来的酒壶丢在尸体边上。待到这具尸体被发现,那个叫洪利的家伙势必会被警方当做凶手。为了让乌茨的消失不显得那么突兀,我回到马坎村住进了乌茨的作坊,告诉村民乌茨已经离开暹粒,而我则接手盘下了作坊。在我看来,只要不出意外沙布罗寺的凶杀案几天就会了结,到时候我再物色人选到沙布罗寺取翡翠就行了。”
“确实没有出意外,”薛叙揶揄地一笑,“现在距离罗西被杀也就一两天的光景,不仅是沙布罗寺凶案,就连安娜失踪案和去年的翡翠失窃案也一并破了。莫吉警长,在下总算不负所托,在七日之内破了沙布罗寺凶案。”
我则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次事件千头万绪、彼此牵连,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入手。可以说最终破案仍然带着一些侥幸的成分,若不是老市场的皮具店正好在乌茨的皮具作坊进货、卓朗的钱包又恰好被我们买了的话,恐怕破案还需要一些时日。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上天不愿意看到翡翠上再沾上鲜血,这才借助我和薛叙的手做了一个了结。
在薛叙的指点下,两名警员上前转动林迦,莫吉警长亲自进入暗室。很快,莫吉警长就从暗室里走了出来,手中则多了一个皮质手提箱。
“林墨,你带钥匙了吗?”林思厚问林墨道。
林墨点了点头,从腰带上摘下一串钥匙,挑出其中一枚递给了莫吉警长。我暗暗点头,林墨能做上主管的位置绝不只是靠裙带关系,就凭着他能在翡翠案后这么久仍然妥善保管着手提箱的钥匙就可以看出林墨心细。如果不是他那天在吴哥饭店里关心则乱,恐怕坤和和乌茨还没那么容易将装有翡翠的手提箱调包。
在众人的瞩目下,莫吉警长将钥匙插入锁孔一拧,手提箱的盖子就掀了开来,然而箱子里空空如也,并没有翡翠的影子。
“坤和,怎么触发箱子上的机关想必你是最清楚的了。”薛叙从莫吉警长手里拿过手提箱,走到坤和面前,“你不要误会了,这并不是让你和我们谈条件。即便没有你,我们只要锯开箱子也能拿到里面的翡翠,我只不过不想让这件堪称艺术品的魔术道具就这么损毁。”
坤和鼻子里哼了一声,伸出手在手提箱侧面的某个地方有节奏地按了几下。随后薛叙把箱盖合上又打开,石殿当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叹的声音。
只见十几枚碧绿剔透的宝石躺在箱子里,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贵重的宝石,连呼吸声都变得急促起来。林思厚和林墨看到翡翠失而复得,更是激动无比。
“这叫那个什么完璧……完璧……”莫吉警长想要做个总结性陈词,但却一时语塞,讲不出这句成语。
“完璧归赵!”最后还是由薛叙为这个案子画上了句号。
林思厚作为暹粒首屈一指的木材商人自然重信践诺,第二天就把薛叙和我请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桌上已经摆着两个手提箱。
“这里面是两位帮助林某找回翡翠的酬劳,还请薛探长和李探长不要推辞。”林思厚满面的笑容,一边说一边将两个手提箱推到了我们面前。
我原本就没有推辞的打算,乐呵呵地将两只沉甸甸的手提箱接了过来。干这行确实有些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味道。这种味道让我目眩神迷。
“在下还有一件事想向林老板请教,”薛叙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从衣袋里摸出钱夹,抽出一张相片递给了林思厚,“不知道林老板有没有看到过照片上的这枚徽章。”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张相片正是许荔枝之前给他的那张,上面就是那枚印着一只黑色的手套,手套周围盘着一圈血红色火焰的徽章。
“薛探长,你知道我本质上是一个生意人。只要你付得起价钱,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林思厚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话不紧不慢,让我摸不透他对照片上的徽章到底知道多少。
“林老板,你说个价码吧。”
“薛探长,你这次帮我找回翡翠算是帮了我林思厚一个大忙,所以我才愿意担待风险透些风声给你,在价钱上也可以给些优惠。”说到这里,林思厚伸手指了指我捧在手里的手提箱,“只要薛探长愿意留下一个手提箱表示诚意,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被林思厚这句话吓了一跳,差点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这一个手提箱里装了少说十万美元,什么信息能值那么多钱?他把我和薛叙当成傻瓜了吗?
看来这笔高额的委托费让林思厚有些肉痛了,这才开出这么个离谱的价码想要挽回一点损失。不过你能漫天要价,我自然也能落地还钱。
只是还没等我这个砍价小能手开口,边上的薛叙抢先一步接过了林思厚的话头:“我果然没有猜错,林老板确实知道一些关于这枚徽章的事情,希望林老板接下来告诉我的事情能值这个价。”说着他就拿过我膝上的一个手提箱放回到了大班桌上。这挥金如土的气概气得我几乎要吐出血来。
林思厚哈哈笑了两声:“薛探长倒是个爽快人,我保证物有所值!”说罢他又转头看向我,“李探长对这枚徽章也有兴趣吗?我这里是按人次收费的,李探长若是把剩下的那个手提箱给我,就可以坐在这里一起听我讲故事了。”
这林思厚实在有些不厚道,竟然还打着另一个手提箱的主意。尽管我心里很想留下来和薛叙一起打探一下徽章背后的秘密,但一想到手中的真金白银我又十分不舍。权衡利弊之下,我还是抱着手提箱站了起来离开了林思厚的办公室,在门外等着薛叙。
我在外面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薛叙才从林思厚的办公室里出来。对于在这一个小时里,薛叙和林思厚究竟聊了些什么,薛叙一直讳莫如深,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向我透露半点。很快,许荔枝他们的授课也告一段落,薛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陪着我和许荔枝一起在大小吴哥、洞里萨湖玩了一圈后便打道回府,回到了杭州。
让我欣慰的是,薛叙也没有将他和林思厚的谈话透露给许荔枝,看来和他相识多年的许荔枝在薛叙心中的地位并不在我之上。至于他和林思厚的那场谈话,就如同溪流中的偶然翻起的一个小小浪花,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我们生活的溪流依旧平静地向前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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