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一开始只是随口提了个建议，但看到杨言扭捏的样子，她的兴致忽然拔高了起来，两只纤细修长的手抓住了杨言的胳膊，拉着他往房间里走，还笑嘻嘻地说道：“说一下嘛！我也想听。不是说男生们小时候都比较调皮吗？你那时候，肯定没有像现在这样斯文、安静。”
    “哪有调皮，我跟落落一样，小时候就特别乖！”杨言被夏瑜拖到了床边，看到落落正睁着大眼睛困惑地看着他，便故作委屈地说道，“落落你说是不是啊？”
    小姑娘今天没有洗头发，毕竟现在她的头发长得很长了，没办法天天洗。而刚才洗澡时候，夏瑜给她带上了头套，现在摘下来，小姑娘的头发便蓬蓬地洒落在她的小小的肩膀上，铺陈下来！
    这蓬松浓厚的长发，仿佛是一条英式的百褶纱裙，罩在了小姑娘娇小柔弱的身体上，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似乎有些大了，但也是更加衬托出了小姑娘那粉嫩圆润的小脸蛋的可爱！
    听到爸爸的话，落落虽然还弄不明白爸爸妈妈在玩什么，她也是不由地扬起小脸蛋，弯弯的大眼睛看着爸爸笑起来。
    小姑娘笑了一会儿之后，才声音脆脆地说道：“嘻嘻，爸爸，爸爸乖……”
    “你瞧，落落都说你了，爸爸说自己乖，羞羞羞！”夏瑜见杨言在恬不知耻地拉拢落落，她也毫不示弱，直接坐到床上，抱起落落，亲昵地贴着小姑娘冰滑的小脸蛋，笑道，“落落，你想不想听爸爸讲故事，讲他小时候的故事？”
    小姑娘被妈妈紧紧抱在了怀里，她的小脖子缩起来，好像妈妈的脸蛋很烫一样，大眼睛求助一般地望着爸爸，但实际上，小姑娘也很开心着呢！她咯咯的笑声都停不下来。
    “好吧，好吧！”杨言都不等女儿被拉拢过去，自己先是受不了两双明亮的大眼睛的注视，心软的他举手投降，“那就说一个我大约是八九岁、过春节时候的事吧，还挺好玩的！”
    得逞了的夏瑜这才笑嘻嘻地松开了搂着落落小肚子的手，不过她也没有过河拆桥，让落落从她怀里出来，小姑娘已经笑得小身子软绵绵的，无力地贴在了妈妈柔软的身前，小脑袋枕了下去，将宽松的睡衣压出了一条两侧起伏的沟壑。
    可惜，杨言没有眼福，他兴冲冲地转身出去：“我先去拿点东西！”
    讲故事，还需要道具的？
    爸爸还没回来，缓过了劲儿的小姑娘从妈妈的怀里爬起来，两只小手压着妈妈的髋部，虽然踩着真丝睡衣有点打滑，小姑娘爬了两下子，才能够翻过身来，抬起头发凌乱的小脑袋，呲着小牙齿，跟妈妈甜甜地笑一笑：“嘻嗯……”
    她爬稳身子后，才奶声奶气地跟妈妈问起来：“巴爸，将，将故事嘛？”
    “对啊，爸爸要讲故事，讲故事！讲他小时候，还是一个小男生时候的故事！”夏瑜轻轻地用手指理着落落的头发，笑着跟她说道，顺便纠正了一下小姑娘的发音。
    “爸爸，爸爸的故事呀……”小姑娘大眼睛眨了眨，上嘴唇微微上翘，好像有些惊讶，又有些期盼地说道。
    杨言出去了一会儿，陪着落落在卧室里的夏瑜都觉得有点奇怪，准备要起身出来，看他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杨言终于捧着一堆东西回来了！
    “你这是讲故事呢？还是要变戏法？”夏瑜看着杨言捧进来的毛笔、剪刀、卡纸，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都弄不明白他的意图，哭笑不得地问道。
    “当然是讲故事！哈哈，等下你就知道了。”杨言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落落当然也是忍不住的，她从床边探出了小脑袋，两只小胳膊撑在微微硬一点的床沿上，好奇地看着爸爸在卧室地板上放下来的那些东西。
    不用担心落落会不小心摔下来，在她探出来的时候，夏瑜便注意到了，她有意识地伸手抱住落落小小的腰肢。
    “爸爸！”落落不管身后的妈妈，她就脆生生地跟爸爸叫了一声。
    “哎！”杨言随口应着，他在忙着翻出之前夏瑜买给落落、但发现好像还不适龄便暂时收起来的水彩笔，找出红色的那支。
    “唔，唔，爸爸讲故事呢？”小姑娘咕噜噜地说着，还有点含糊不清，但学会了新的词，她有点迫不及待地要跟爸爸展示一番。
    “对啊！爸爸要讲故事。”杨言笑着，做好准备的他终于抬起头来，“你想不想听呢？”
    落落得到了爸爸的回应，小嘴巴咧开来，笑容甜甜的，然后她也是高兴地点了点小脑袋。
    “你要跟爸爸说，爸爸，我想听你讲故事。”夏瑜趁机教落落讲话。
    聪明的小姑娘果然高兴地学了起来：“大大，讲叮你讲姑苏……”
    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长句模仿下来，发音都乱了。
    “是爸爸，我，想听你讲故事，讲故事。”夏瑜锲而不舍地教着，嘴巴张合的动作很大，似乎是想让落落看清楚。
    落落的视线没有落在妈妈的身上，她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爸爸手上那个汽水瓶子，很好奇，不知道爸爸要拿来做什么，不过，她还是无意识地跟着讲起来：“嘶，嗯……粑粑，鹅想叮呢讲故事……”
    不得不说，落落学得已经很像了，只是有些词发音还不准确而已。
    “好，现在就讲！”杨言疼爱地看着女儿，笑不拢嘴地说道，“以前啊，过春节，其实爸爸在家里是有很多好玩的，就好像我们也去看过的那些工人文化宫搞的猜字谜活动，爸爸都会跟着你的大伯、还有你没见过的何爷爷一起去参加县里文化局搞的迎春活动。”
    夏瑜看到杨言真的开始讲故事了，便没有再和他斗嘴了，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认真地听了起来。
    有意思的是，夏瑜可能受到以前读警校时候的训练影响，她端正态度的时候，表情却是严肃了起来，好像在听一个领导作报告一样！
    落落倒是没有这么快进入听爸爸讲故事的状态，她还兴趣浓厚地望着爸爸拿来的那些东西，眼巴巴地看着，甚至都不满足于坐在“高高”的床上旁观，小姑娘扭着小屁股，转过身来，两只小手抓着床单，短短的小腿蹬着，似乎要自己爬下来！
    这个动作对于落落来说也不是很陌生，她平时都是这样自己从沙发上爬下来的！
    但有着厚厚床垫的高脚床，对于矮矮的小人儿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杨言跟夏瑜同时反应过来，一个人在上面抓着落落的衣服，一个人在下面推一把手，想要将落落弄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