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打你就打，哪里那么多犹豫。”尼古直接从自己的口袋里把手机掏了出来，朝着马业扔了过去，马业双手接住尼古丢过来的手机，迟疑片刻之后咬咬牙拨通了马晓勇的电话，毕竟林凡体量虽小但是能力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办法小视的。
    一通电话，很简单就两三分钟，但是双马非常有默契的没有互相呛对方而是就林凡成为道尔家族业务承接人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协议：“不管林凡拿谁先开刀另一方都不给予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当然，如果让双方彼此合作彼此协助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双马都有这个意思，想要先把林凡打压下去但是底下人也不会同意的，毕竟几十年的恩怨，交杂着两辈甚至是三辈的感情，甚至彼此手里都有对方的血债。
    “尼古总裁，徐助理，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马业挂掉电话，长舒了一口气也在慢慢的过程中接收了林凡成为业务承接人这个事实，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遏制林凡借着这股风吹起来。
    “尼古总裁，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发制人。”徐喻眼珠子转悠一圈，肚子里的坏水又冲上了脑袋，他嘴角一挑露出一抹阴笑，沉声说道：“现在马业控制了南方水运总共十三个省，要是咱们先把道尔家族的业务给断了，那道尔家族肯定得着急了，到时候倒霉得不就是林凡了？”
    “使不得使不得！”马业连忙站出来摇头反对：“徐助理这个想法是好的，从目前看来的确是给林凡压力最好最简单的办法了；但是水运行业的实际情况却比徐助理想象的要复杂太多，不管是我还是马晓勇我们虽然统管着南北水运，最大的原因在于我们对利益链的控制，如果我们主动断了和道尔家族的合作，那利益链基本上断完了，到时候我们是会失去对下属的控制的，如果林凡趁虚而入，用极好的政策把他们笼络起来，那我就是陪夫人又折兵，反倒是帮助他扩大规模了，使不得，使不得！”
    “的确，现在马业和林凡的关系非常微妙；双方互相仇视着，但是又互相保持着距离，谁的手里都握着刀，但是这一刀谁都不敢下的太深，这对我们来说是坏事儿但也是好事。”尼古点点头同意了马业的说法，毕竟马业在水运行业呆了十几年，实际情况是怎么样的他一定最清楚了。
    尼古想了想皱着眉头看着马业说道：“所有的业务停了不合适，但是如果停一个省的业务呢？找个合适的理由停掉你最有把握的一个省的水运业务，就现在林凡水运公司的体量来说，哪怕是一个省的业务量都是他无法完成的。到时候还不是让大家看笑话？”
    尼古的话像是给了马业一些启发，他低垂着眼眸想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声说道：“海浙省，这地方是我马业的大本营，旗下所有地方水运公司都是我的直系亲属，往日里没有少受我照顾，眼下为了长远打算停一段时间业务他们也能支持我，但是时间不能太长而且还要发放补贴给那些工人，毕竟现在林凡的雨中水运政策可是非常好的，利益的驱使下我怕下面有人闲不住。
    至于理由嘛，最近业务整合，部分区域工人情绪波动比较大，整改一星期！我想这一星期只要有补助，对于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每天都有大量进出货的道尔家族来说恐怕就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他们不会任由林凡不管的，一定会让林凡强行接住这一个星期一个省的空挡。到时候林凡做不到，一来闹了笑话，二来道尔家族也能明白，自己这个承接人找错了人。”
    “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办，给我形成一套完整的方案报给我之后再予以执行，这一次我要全程参与进来。”尼古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憋了一眼李长风，这眼神里的意思非常明显了，那是责怪李长风无能。
    李长风被尼古这一眼看的脸颊通红，脑袋低的都快耷拉到裤裆里了；他那放在桌子底下的双手却是紧紧握成了拳头，胸腔里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怒气想要发泄，可他却又只能憋着，谁让他位置不如眼下这些人高并且还真的在和林凡的对决中从来都没有赢过一次呢？
    “计划是容易，我底下也有些人才可以制定出非常好的计划以及补贴政策，只是。”话音说到此，马业抬起头来看着尼古说道：
    “尼古总裁，这每个工人都给予停工补助，这补助还不能少得能满足他们的日常生活，一个省的量走下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少说也在八九百万，这笔钱？”
    “马业，你的公司在南方经营了这么久，不会连这点钱都没有吧？”徐喻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马业一定是有钱的，但是马业显然是不愿意出这个钱：“大家都是在帮你，难不成还要我们出钱啊？”
    “话是这么说，理听上去也是这么个理，可是徐助理你不知道啊，眼下我们水运和雨中水运打的持久战，我这往后可能哪里都要花钱的，我总不可能把八九百万就像是丢纸一样仍在工人身上吧？那样我还不如给偏远地区的负责人好处，让他们对我死心塌地呢。”马业一脸愁苦的说道，他解释自己不是不愿意花钱，而是要把钱花在他觉得应该花的地方。
    “马业说的有道理，现在咱们所有集团都以水运为主，无论如何都要把林凡打压在南湘。李长风，这笔钱就从风中集团的盈余里面出吧。”尼古抬了抬手指，这少说八九百万的债就落到了李长风的头上。
    李长风一下懵了，他抬起偷来，颇有些不服的看着尼古问道：“为什么啊？这，这钱怎么的也轮不到我风中集团来出吧？尼古总裁，我们风中集团退出南湘，之前在南湘全程重建的项目上已经亏损很多钱了，现在因为林凡的缘故风中的经济情况本就是越来越不景气，八九百万也不少啊。”
    “没有为什么，我说了现在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林凡压在南湘，你就是代价之一；也请你不要忘记了一个事实，你早就已经把风中集团卖给了我们软微集团，现在你也只是我们集团在华夏的一个子公司而已，如果我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更改你们风中集团的名字。”尼古比何沫沫可要强硬的多，何沫沫顶多是想办法克扣应该给李长风的钱而已，尼古非但不给钱还直接从风中拿钱。
    可就算这般李长风确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咬咬牙认了，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
    此时，林凡与小猪两人已经走出了酒店，林凡在心里思量着：“奇怪，尼古怎么没有让张小济出来？难道是有什么变故不成？”
    “凡哥，你在想什么呢？从你出来到现在基本上就没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小猪在一旁关心般的问道。
    林凡摇了摇头，笑着说到：“没什么，你早点回去吧，我自己打个车回酒店就可以了；晚上你好好陪一陪家人，我们明天早上就离开回南湘。”
    “这么快就回去？”小猪愣了一下。
    林凡点点头道：“恩，我们被道尔家族宣布为承接人，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大家估计都从眩晕中反应过来了，特别是马业这群人，估计他们接下来肯定会有大动作，清远他们毕竟跟马业比起来还是新手，咱们得回去守住大本营。雨中能不能快速发展，就看这一场水上的商战，打的怎么样了。”
    “好。”小猪点点头，指了指自己停在一旁的轿车：“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着，小猪伸手拉开轿车的车门，可他身子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顿在了车子门口。
    “怎么了？”林凡看着“僵”在那的小猪，皱着眉头疑惑的问了一句，问话的同时还朝着他走了过去，以为是他在车里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当林凡看到车里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更加疑惑了。
    这时小猪转过身来看着林凡说到：“凡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咱们和大圣还能回到从前的关系么？我看到刚刚在桌子上孙海为也在，他先用毒品陷害我们现在又和他们一起摆下鸿门宴威胁我们。我觉得咱们和大圣之间越走越远了，我知道，凡哥你肯定是想说他是他，他父亲是他父亲，但是大圣是孙家唯一的儿子，咱们以后是不是和他做不成朋友了。”小猪话里有话，林凡听着心里也是一阵无奈；很多事情他也想的太单纯了一些，他也没有想过孙海为对他的敌视程度竟然到了这个份上，这也恰巧说明当今主流的企业家们都很惧怕民族企业的崛起。
    “顺其自然吧，我相信不管是大圣还是我们，不管以后走到了什么样的地步，都和别人不一样。”林凡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小猪，只有把答案推给了时间。小猪闻言点了点头，这才钻进了轿车和林凡告别之后先一步开车离开。
    林凡拿出手机来看了一下时间，一顿饭出了二十分钟都不到；现在也就下午一点出头的样子，林凡看了看四周，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随意找了一家面馆就坐了下来，拿了一碗京酱肉丝面。这是他在外面那么多年，最想吃的东西了，就和小猪想吃这的京北烤鸭一样，都是留在记忆力最美好的味道。
    面馆不大，十几个平方，几张桌子几张椅子，头上是特腾腾的汤和面，尾上是不断开关的玻璃门；老板正在热情的招呼着来往的顾客，整个面馆让林凡非常舒服而且这地方也被老板打理的非常干净。
    “谁要的京酱肉丝面？”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戴着口罩端着特腾腾的面走了过来，大声喊道。林凡笑着抬了抬手，老板就把汤面放在了林凡的桌子上，恰巧这时又一个顾客从门口走了进来，老板站起身来笑着问道：“美女，吃点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林凡耳边响了起来：“面，小碗。”
    “张颖？”林凡一下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天之内竟然能两次碰到张颖。
    “就，就素面么？不要放点其他东西？我们家的京酱肉丝和牛肉都不错，雪菜肉丝也可以的。”老板在极力推销自己家的特色面，希望张颖能多消费一点；张颖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用了，给我一碗素面就可以了。我口袋里就六块钱。”
    “好吧，那你坐一会儿，马上就好。”老板也非常好，对着张颖笑了笑转身去为她准备小面而张颖就背对着在林凡身后坐了下来，两人就这么背对着背相互依靠着彼此。此时林凡的心思早就已经全都不在面上了，他的内心无比焦灼不知道该不该这个时候转身和张颖说句话，两次的巧遇恐怕是上天安排的缘分，林凡怎么也没有理由说服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