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听到张强的话眼前都不由亮了起来，这应该是这么多天时间里，他得到唯一一个好消息了；迫不及待的林凡高兴道：“老狐狸终于还是露出了尾巴，说，你们都得到什么消息了？”
    “凡哥，也就十分钟之前，兄弟报上来说是监听到了一通可以的电话；电话的通话内容我已经听过了，说的是几十年前山贼的暗语，恰好我们安保这边有人懂得这个，一下就给破解出来了。”张强兴奋的回道：“电话中那人让张先恩在我们总部大楼四处布满炸药，看样子这次是想一次性把我们的大楼一下炸塌了！”
    终于按耐不住了吗？呵呵。林凡心里冷笑一声，心想这虚组织看似缥缈虚无，实际上也是关注着商界所发生的一切，他选择在自己和马业开始打商战的时候搞这么大的事儿，那对雨中集团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两三千万的备用金可不够平息一场整个大楼爆炸所造成的损失和拯救一度瘫痪的管理系统；想了想，林凡说道：“把张先恩给我盯紧了，看清楚他埋的炸药究竟是电子引爆还是定时引爆的，想办法让它们全都失灵；这是他们计划的开始，肯定还会有人联系张先恩的，他们的动作估计会配合着云北的局势而动，怎么样？打电话人摸到了吗？”
    “正在查，暂时只知道电话是从京北打过来的；不过我估计这组织的人一直这么神神叨叨的，打电话的机子不是公用的就是黑卡，到时候调查结果来了，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您。”张强沉声道。
    “哦，对了，你的安保公司准备的怎么样了？虽然现在集团缺钱，但是这一块资金还是会给你的，安保这块你是专家，所以这件事儿没人能帮上你，基本上都要看你自己去运作了，管理方面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清远和刘清他们两个帮忙。”林凡心里还记着这件事呢。
    “放心吧凡哥，我这边做安保主要是人而且我现在也在摸索阶段，先不急着把形势的东西搞起来，先试探着对外承接安保业务！这样可以在没有成本的情况下，试运营。这也是我和清远商量出来的结果。”张强笑着回道，他早就和孟清远商量好了。
    两人都是当兵出身，他们两个商量着干林凡放心，点点头寒暄几句便把电话挂了。挂了电话之后，林凡将手机反过来扣在桌子上，两眼望着前方，眼中两抹星辰幻化成了两点针尖般的寒色，喃喃自语道：“云北的这场风暴可这够大的，南湘都被卷起来了，京北那边恐怕也安静不下来吧？”
    凑齐了1.5个亿的林凡此时还算底气十足，面对云北将起的风暴没有过多的担心；可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犹如一记重锤敲在林凡的脑袋上，让他意识到云北这场风暴的规模，可能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之前的预期，马业的商战风格也已经不是年前的绵绵细雨了，不得不说林凡他轻敌了。
    接下来的今天，云北水运就像是个没有底的吸金黑洞一样；林凡和马业双方不停的往里面砸钱，数以千万的现金一笔一笔的往云北转，消耗钱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林凡几天前电话会议上的预估。
    这才第四天，1.5个亿的资金竟然就用的所剩无几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支持一个月！就算把备用金全都用上也就顶多再撑个两天。
    得到这个消息的林凡惊讶无比甚至有些焦急的在酒店房间里徘徊了起来，张小济等人就站在林凡身前，等候着林凡拿主意。
    “这钱怎么用的这么快？”林凡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着张小济、莫笑还有万亮三人问道：“这总共才买下来五座码头，而且全都是小码头？”
    张小济苦笑一声回道：“凡哥，你不知道，先前五千万我们买了三座码头，那都是我的老部下了，再往后面马业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动作，就拿这第四座码头为例，我们出一千万，他出三千万；我们跟到三千万，他出到六千万；根本就是翻倍涨的！每个码头基本上均价都要在五千万以上成交，所以我们这一点五个亿也就买了五个码头。”
    “等我们没有钱喊价了，后面马业买码头的钱就会降下来；他这是咬定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在开头就逼着我们把钱全花了，然后只有等死了。”南婉一下洞悉了马业的动机，同时她也无比疑惑的说道：“马业到底是找了谁？怎么，怎么那么有钱啊？就算是华夏总商会也不会让他这么豪气的甩钱吧？”
    “就是，你看那孙陆英原本也想买码头的，见我们两家这架势他动不敢动。”张小济接了南婉的话喊道。
    “是我大意了。”林凡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这会儿忽然感觉自己应该是上当了，马业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把雨中集团的钱全给耗了，用更多的钱来耗。林凡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想到马业会这么大方又这么果断，与年前展现出来的风格截然不同，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凡哥，要不我们也找投资吧。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这剩下可还要大半个月，二十多个码头呢！靠我们自己那肯定是不行的了。”张小济摇摇头，劝说林凡找投资。
    “不行。”林凡摇摇头，眼神中折射出一丝精明的光芒，沉声道：“这就是一环扣一环，我觉得极有可能马业目的不仅仅是云北那么简单。我们随便找投资，在这么慌乱的情况下很难辨认出资金背后真正的主人，如若是心怀不轨的外资集团或就是马业操纵的金融公司呢？这对雨中的打击都会是巨大的，而且先有风中集团的经验教训在先，哪怕非外资的个人投资我也不接受，股东多了，集团的发展方向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这等于是一种分化。”
    “我赞同林凡的意见，我们已经走错了一步了，这个时候必须跳出来，不能在跟着这种被动的逻辑一步一步往下走了。”一旁站着的南婉插话道，她是经历了风中集团的变革的，也体会到了那种一大群小股东突然联合起来强行带集团方向和节奏的无奈感。
    “那怎么办？放弃吗？那我们这五个码头买了也等于是白买！这一点五个亿就等于是打了水漂了！而且云北水运也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难道，我们，失败了？”张小济脸色煞白，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商战变幻莫测，我们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眼下落到这种情况切忌不要着急。”林凡此时心中也很杂乱，这句话表面上是说给张小济他们听的，但是实际上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林凡，你和洪楼不是很熟悉吗？要不找洪楼帮忙吧？”南婉想了想提议道。
    “对。”林凡还没说话呢，慌慌张张的张小济连忙应了一声，像是在绝境中找到了出口一样，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看着林凡说道：“对，凡哥！你跟洪爷那么熟，又是洪楼今年要重点扶持的对象还是南湘民族商会的会长，你去跟洪爷说说，他一定会动用洪楼的资金帮助我们的！如果有洪楼的钱做我们的后盾，那他马业就算有钱，我们也耗得起。”
    这或许是个办法，林凡心中应了一声，但是没有很快的回答张小济。一次的失败让林凡变得谨慎了许多，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对手已经在无形之中和往前有了变化，不能在掉以轻心了，必须吸取教训。
    “凡哥！”张小济见林凡没有回话，焦急的喊道。
    莫笑伸手抓住张小济的胳膊，摇摇头轻声道：“凡哥心里比我们都急，毕竟这钱如果打了水漂，我雨中集团去年一年都白干了，今年一年恐怕也要缩在南湘和海浙两省小心度日了。给凡哥一点时间，我们不能再错路了。”
    “对，给林凡哥哥一点时间吧。”一直插不上话的小怡也连忙说了一句，她有些心疼的看着林凡，失败的滋味她早在餐厅刚开始卖海鲜的时候就尝试过了，那感觉不好受，所以她知道她的林凡哥哥此时心里一定不好受，但是又必须克服那种失败的颓废和想要逃避的心，立马做出下一项事关生死的决定，这无论是心里还是脑子对于一个人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
    大家都这么说，张小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懊恼的低下了头；一旁站在他左右的莫笑和万亮两人同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无声的安慰到是让张小济的焦躁的心安静下来不少。张小济之所以会这么着急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云北水运可是他的一切，如果云北水运没了，那他也就一无所有了。
    这时林凡抬起头来，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能找洪楼，越是这个时候我越是要坚持雨中集团一贯的原则。并不是我不信任洪爷，而是现在洪楼本身也不稳定，上官父子虎视眈眈、离家父女摇摆不定且洪楼中还有内奸，如果我贸然让洪楼势力注入雨中集团和南湘民族商会，这是个不明智的选择，不能打破原有的合作关系。”
    正因为如此，所以洪爷也一直没有找林凡，主动提及要注入资金帮忙的事情。是洪爷小气？不信任林凡？没注意到云北发生的事情？自然不是，恐怕洪爷的考虑和林凡现在心中所想是一致的，不想打破现在洪楼和雨中这种更加平静和清楚的合作关系。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想到办法我会尽快告诉你们的。”林凡皱着眉头说道。
    “凡哥，得赶快拿出个办法来，我们今天不动无妨，明天不动，后天依旧不动，那马业一定会知道我们没钱了，到时候会加快速度疯狂收购的。”万亮提醒了一句林凡，时间紧迫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对策。
    “先佯装有钱，去跟他抬价，保持一天丢一座码头的速度。是继续，哪里来钱亦或者直接撤走，我一定会在两天之内给个答复的。”林凡有些疲惫的挥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
    众人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南婉连忙走上前，把大家一起招呼着带出了酒店，包括小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