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星问道，我踢了踢街边的小石子：“抢！”
    挂断了黑星的电话，我的心里长呼了一口气，那有什么天生的智者，不过是盘旋在各方中间时绞尽脑汁才保持的的从容。
    我从路边站起身，刚才打电话打的太专心，不自觉的蹲在了马路牙子上，如果林灵和郁雯在的话，又要说我是落拓青年了，想到林灵的郁雯，我的心情又好了一些，有道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这说来果然不假。
    我刚走了两步，便看到路边站着的一个小女孩，女孩儿应该已经站在那儿看了我很久了，我依稀记得我打电话的手她便站在那里。
    她睁着一双稚嫩的眼睛，定定的盯着我，我有点迷茫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黑西服没什么错，衬衫的扣子也没扯开，鞋子也穿的是对的，没有什么不对才是啊。
    女孩儿还是盯着我，我走几步她的眼睛变跟着我来回转。
    “小朋友，你怎么啦？”我走上前去蹲在她的面前问道。
    小女孩低头搓了一下衣摆，愣愣的不说话。
    “我不是坏人的，你看着大哥哥。”女孩儿盯着我，大大的杏核眼里闪着水光。“妈妈说……妈妈说……让我在这儿等她。”
    该是等得太久了，女孩儿开始害怕，眼睛里的泪水不住的打圈，整个人开始抽泣，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几次都被抽泣给打断，小小的身子颤栗着，艰难的维持着平静。
    “那妈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啊？”小女孩儿低着头坐在马路牙子上，我也顺势坐下，看着她。
    “妈妈说一会儿就回来了，可是我已经等了好久了。”女孩将脑袋枕在胖胖的手臂上，眼睛直直的盯着水泥地面。
    我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站起来顺着路边走了一会儿，找到卖小吃的聚集点。
    “这个给我来一份！还有这个！多少钱？”我拎着大包小包走回去，女孩儿一个人坐在街头，单薄的衣服被夜风吹起，在空中飘一会儿，显得十分悲凉。
    我小步跑到女孩儿身边。“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我将手上拎着的吃的摆到女孩儿的面前。
    “哇！”女孩儿的眼睛一瞬间亮了，有的时候孩子真的是要求最低又要求最高的生物，她们的快乐来的那么轻易，对感情的付出却又那么纯粹。女孩接过吃的挑挑拣拣了好一会儿，就是不动手，我揉揉她的头发，问道：“怎么不吃啊？”
    女孩儿将自己蜷缩起来，我想她应该是冷了，便脱下西装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女孩儿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怯生生的说：“我想等妈妈回来吃。”
    女孩儿的声音轻轻脆脆，我的心里却震颤不已，我拎起其中一份递给她，“吃吧，吃完妈妈回来了我再给买。”女孩儿接过却不开口，“妈妈说不能无缘无故拿人东西。”
    “你让哥哥很开心，所以哥哥给你吃的不是无缘无故。”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慰藉，不过女孩儿却是开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身后的店面都已经关门了，即便是热闹的酒吧街也开始冷清了起来，女孩儿迷瞪着电影一点一点的，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我把女孩抱在怀里，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好似我是被赶出家门的丈夫。我叹了口气，拨通了龙哥的号码。
    “龙哥！帮我查一下k省的监控。酒吧街这一块，叫裕丰路。”
    龙哥像是睡着了，声音哑哑的，带着三分的迷茫。
    “查谁啊？”龙哥打了个哈欠道。
    “有个小女孩，说她妈妈让她等，但是现在还没回来。”龙哥懒散的声音好像被我惊住了，一瞬间恢复了活力。“小女孩儿？”
    “对！我陪她在这儿呢。”龙哥不厚道的笑了起来。“默儿啊，你当自己是圣母呢，去趟k省还救个孩子。”
    我看着怀里小女孩儿的睡颜，声音里有点沧桑。“还是个小孩子，刚才买东西给她还要留给妈妈呢！”
    “默儿啊，那你总要让我看看小女孩儿长啥样吧！不然怎么找你的丈母娘？”龙哥开启了他三五不着调的风格，我顿时感觉自己额上一排黑线。
    拍了张小女儿的照片，又把周围几家标志性店面的照片一齐发给龙哥后，我将西装外套在女孩儿身上裹了裹。
    “妈妈，你别离开我。”小女儿在梦中呻吟着说道，我拍了拍小姑娘的额头，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我只能抱着她，除此之外我做不了什么。
    “默儿，那女孩儿你看是扔了还是带回吧。”我刚一接起电话，龙哥就在电话的那边这么说道，“她妈怎么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女人离开酒吧街后直接去了火车站，我打给铁路的人问过了，已经买了s省的火车票走了。”
    我的手紧紧握成了拳，“龙哥，我这要是带回去，林灵和郁雯能接受不？”
    不怪我优柔寡断，女人有多斤斤计较哪是一句半句能说完的。我若是把她带回去了，林灵和郁雯若是接受不了，要么又把她送走接受第二遍的伤害，要么林灵和郁雯对她不好这辈子都是阴影，这期间的弯弯绕绕，一言难尽啊。
    “你不跟林灵和郁雯说我们哪能知道啊，那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我一想也是，林灵和郁雯在龙哥和黑星面前那都是实打实的温柔贤淑，脾气都是回去闹，问他跟白问有什么区别？
    “龙哥，你最近看着林灵和郁雯的心情怎么样？”我有点底气不足的问道。
    “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抱回来了啊！”龙哥在那边感慨道。
    “你是没看到她的样子，就算家长有天大的过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还这么小。”
    我很难表达那一瞬间的悸动，以前总是听别人说父亲与女儿的关系是不同的，但是我想即便不是女儿，当一个这样幼小而无助的生命出现在你的面前时，如果你有能力，你一定会想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