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一明白了。
    她回想起一叹之前收过得那只婴灵，难道他最后也把婴灵给灭了？
    可为什么从没有跟她说过呢？
    “你要不要再吃点？”，王木林的声音打断席一的思维。
    “不吃了，实在吃不下了。”，听他那意思，“你也没吃饭？”
    王木林摇手，要了双筷子，也不嫌弃，拿起筷子就吃桌上的剩饭，“没呐，刚忙完一桩事，你就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事？”，席一饶有兴趣的问。
    “那天在餐厅拜托我的女人，刚才去了趟她家看了看。”
    “结果呢？”
    王木林皱皱眉，“挺复杂的。”
    席一“切”了声，“还有你坑不了的事情？”
    “我讲真的呢，这次不是坑人不坑人，那一家子真的有问题，我正考虑要不要接受。”
    “我看，你是考虑要不要先坑一把再放手吧？”，席一无情戳穿他。
    还记得许家那件事时，他把她给坑了进去。
    王木林心虚的摸了下鼻头，“你也知道我，刷子没两把，虽然爱钱吧，但也不能为了钱丢了命啊。”
    “你倒是比一些人都明白。”，席一道，“不过我警告你，坑可以，但别坑了他人的命，别误导了他人。”
    王木林不以为然，“那家人，看上去就不像长命的，我坑他们一把，这叫做舍人为己。”
    “啧，说什么呢！”，席一恼了。
    王木林见状立刻示弱，“姑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家人，招惹了厉害的人物，早晚都逃不过这一劫，你想想他们全家都没了，剩下那么多钱谁来花啊？还不如招到自个口袋里点。”
    王木林嘿嘿笑了笑。
    “王木林，我以前咋没见你这么贪财？”
    “姑奶奶，你这可冤枉我了，我一直都很贪。”，王木林倒是诚实。
    “你过来。”，席一招了招手。
    王木林心有余怯，不敢过去。
    席一又喊了他两声，王木林这才缓缓把脑袋蹭过去。
    席一手指在王木林额头上抹了把，他觉得额头上面黏糊糊的沾上了点东西，刚抬起手想擦了去，席一止住了他的动作。
    “别擦！留上一晚。”
    “这什么啊？”，王木林也看不见自己的额头。
    “血。”，席一淡定的将小瓶盖好，放进口袋里。
    王木林似乎也知道了这是谁的血，“姑奶奶，你给我抹血干什么？”
    席一面色沉静，“你不是说那家人得罪了厉害人物吗？以防万一。”
    厉害的怨气能蒙蔽一个人的心智，能让善良的人变得狠毒，冷夜宸的血恰恰能化解这些怨气。
    她不过觉得今日的王木林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你那小道童呢？”，席一随口问。
    “留在那户人家家里了。”
    “啊！”，席一惊讶出声，“你不是说那户人家家里有问题，把你徒弟留在那，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我给他留了符咒，不会出大事的。”
    “你这回倒是放心。”，之前对付黄道那次，王木林宁愿自己孤身犯险，也不愿让小道童跟他一块去找死。
    “他也该锻炼锻炼了。”，王木林说的随意。
    席一用怪异的目光盯着王木林看了会儿，收回视线，收拾了下东西，起身，“你继续搁这吃着吧，我有些事儿先去忙去。”
    “真的不再吃点？”，王木林问，席一只冲着他挥挥手，便离开了这家餐馆。
    身后有条尾巴尾随在她身后，也离去。
    ——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席一来到正勇澡堂附近，站在对面的街道打量人络绎不绝的大门。
    身后的人同时停住脚步，藏在暗处望着她。
    她在等一个人。
    她也不知道会不会遇见，完全是因为闲的蛋疼，在这浪费时间。
    天色还早，她不想这么早回去，免得面对空荡荡的卧室，她又胡思乱想。
    捏了捏手里的录音笔，对面一个人影闪进她视线里。
    滕景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跟里面的人道别，那人分明是王正勇。
    俩人这么快已经混到隔三差五需要约出来聊一聊的关系了？
    许是她目光太灼热，滕景看见了她，两人隔空对视了一会儿，原本席一没打算跟滕景打招呼，就算有，在看见他跟王正勇道别时的样子也打消了念头。
    可滕景却徐徐朝她走了过来。
    “又来洗澡？”，他话里明显带着玩弄。
    “腾警官这话说反了吧，刚刚我明明看见你从里面出来，看来警局的事情真的不忙，才让腾警官闲得很。”
    她这话里又带着刺了。
    滕景只是淡淡一笑，点上一根烟，抽上。
    “之前怎么不知道腾警官抽烟？”
    “你之前认识我？”，滕景反问。
    席一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之前在连环车祸案的时候，我跟腾警官不是接触过几次嘛。”
    滕景目光擒住席一，缓缓说：“那时候我已经在抽了，在五年前，我接手过一个案子之后，我就学会了抽烟。”
    “哦？是吗？”，席一佯装不知，“我还以为腾警官不抽烟呢，也对，现在很少有男人不抽烟了。”
    滕景却没转移话题，“警局的事儿多，抽点烟，能缓解压力，特别，是在明知受害者将有危险，我却无能为力的时候。”
    “还有腾警官无能为力的事儿？”，席一很惊讶。
    “我又不是超人，有很多我无能为力的事儿。”
    “那对面的，算是什么事儿？”，席一却转移了话题。
    滕景低头，独自沉默的抽烟，良久后，他缓缓发声，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席一也不回答，反问他，“腾警官是值得我尊敬的警察吗？”
    滕景唇线勾起，答的干脆，“当然！”
    “我相信腾警官。”
    滕景静静看着席一，只见席一嘴角浅浅勾着笑容，看似无害，可就是让他觉得诡异。
    在看到她的时候，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她。
    以至于唯一一个对她不避讳交谈五年前的那个案件。
    只见席一从衣兜里掏出样东西，递给滕景。
    滕景接过，看着手里的录音笔，不解，但又似乎想到了某些东西。
    “仅此一份。”，她说，“我可没备份，腾警官，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