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一嘴角勾起，不动声色跟了过去。
    小五盯着其他保镖，见他们都以为胡天一是去解手，没跟过去，便也留在现场待命。
    毕竟，十个胡天一也不是袁燊的对手。
    果不其然，胡天一大摇大摆走进洗手间，还没来得及嚣张，后颈就被袁燊从身后猛地扼住，直接整个头按在洗手盆上。
    水龙头打开，水汩汩浇在胡天一的头上。
    他拼命挣扎，但整个后颈被按得死死的。
    他腾出一只手要抓袁燊的胯下。
    袁燊轻轻松松就把他的手给扼住，咔嚓往后掰。
    “啊——”胡天一吃疼，张口要叫，洗手盆里的水就猛地往他嘴里灌。
    洗手盆的水越来越多。
    胡天一不断挣扎。
    水往他鼻孔灌，耳孔灌，喉咙里灌。
    他呼吸不了，浑身血液骤冷，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他慌了，不断挣扎着想喊救命。
    袁燊掐着点，把人拽丢在地上。
    胡天一整个人像落水狗，狼狈不堪，断断续续喘不太上气。
    “别盯着我的女人看，除非你想死。”
    袁燊轻飘飘砸了句警告就转身离开，回到座位上。
    等胡天一缓过气来，双手攥紧拳头，锤了锤地面发泄大吼。
    “啊——”
    “穷鬼，你找死！”
    “等会活动结束，我一定要你死！要你死！”
    ……
    袁燊回到座位上时，已经有十来人完成了表演。
    因为是水下舞蹈，考验到憋气等问题，多数人的表演不到十秒、二十秒就结束了。
    还有几个人刚下水就喊不行，表演都没表演就上来了。
    台上的主任和一些评委老师都纷纷摇摇头。
    而这些人也暗自懊悔。
    早知道就不听钟红的挑唆，来参加什么竞选。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很快，就到了江梨的压轴演出。
    平常训练的老师跟江梨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别紧张，放松心情，你能表演好的。”
    江梨点了点头。
    这时，水下摄影师准备就绪。
    音乐响起，灯光落下，台上大屏幕同步直播水下的光影，唯美玄幻。
    一双玉足入镜。
    与其他人跳下去不同。
    江梨的下水更为讲究。
    漂亮的玉足，一前一后，缓缓坠入水中，宛若仙女下凡。
    五彩的绸带在水下蜿蜒铺开，光与影的结合，整个画面美得惊心动魄。
    异域风情音乐响起，起初是很有节奏感的律动。
    江梨每个动作都非常灵动，如同小精灵坠入凡间，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忽地，追光灯暗了下来，大鼓敲响，江梨在水中的肢体更大幅度地舞动起来，像是仙女在遭受劫难。
    从少女的灵动到狂舞，再到音乐高潮处，配合着飞升，整支舞曲抵达高潮！
    系主任和好几个评委都激动得站了起来！
    台上不少男生纷纷拿出手机，朝着大屏幕录小视频。
    一曲终了，不管懂舞蹈艺术的，不懂舞蹈艺术的，都由衷鼓起了掌。
    掌声响彻许久，在圆弧形的泳池场上空不断回响。
    江梨在老师的帮助下上岸，因为喘气心口起伏不平。指导老师贴心给她披上浴巾。
    江梨稍稍整理好状态就冲观众欠身致谢。
    毫无悬念，评委一致打出了高分。
    这时，钟红不爽站了起来，大声道。
    “从音乐到灯光，从服装到造型，江梨全部吊打我们！
    我请问系主任，这样安排竞选的目的何在！
    这不是叫我们这一群人来陪跑吗？”
    说着，钟红看向别的系来观看的同学。
    “你们说，让我们这些人来陪跑，比赛的公平正义何在？！”
    第696章 学艺，也是学做人
    评委老师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现场安静了下来，江梨站在原处，浑身上下还在滴水。
    她小手揪着心口的浴巾，非常难堪又委屈。
    这时，系主任主动走到了颁奖台的中央，拿起了话筒，大声说。
    “钟红，你够了！”
    钟红被这么当众一吼，心脏倏地一紧。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更加尴尬，一些所谓“公平正义维护者”纷纷拿出手机，对准主任录影。
    这位系主任，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穿着正统的条纹polo衫，凝肃地站在台上。
    “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外界传的那个对江梨偏心、睡自己学生的系主任！
    这个校庆活动，拍摄mv的对象本来就由各系主任老师选定合适的人选进行培训。
    我一开始就选中江梨，是因为江梨自身的柔韧度非常好，专业能力强，舞蹈功底在我们系里一直表现突出。
    请问作为老师，我选江梨有什么不对？一场竞赛，老师选平常考试名列前茅的人去参加，有错吗？
    难道非得让平常专业课考试不及格的人去参加，才能彰显老师的公平和正义吗？”
    “专业课考试不及格”这几个字砸下来，站着的钟红一下子变了脸色。
    “但是，我这样做，很快就谣言四起。说什么我睡了江梨同学，才把这么好的机会交给她。
    我听完很生气！这是对我严某人专业的恶意诋毁，对我三十余年从业生涯的极其不尊重，对我人格最大的侮辱！
    我私下找一个个学生问话，最终查出来，传出这种谣言的人就是钟红同学！
    我很生气，但我同事告诉我，我就是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没办法让别人相信我。
    于是，我听劝，让全系感兴趣的人一起参加培训。虽然，这是对教学资源的极大浪费，但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时，钟红同学参加了培训。跟江梨相比，这些人只相差了一天的培训！
    请问这一天的培训意义大吗？我在这里，我就问钟红了，请问是谁一遍一遍下水，冻得发抖去训练，而你只下了不到一分钟的水，当场就放弃了！
    你说学校改造了恒温游泳池，可江梨过去长达数月的冷水训练呢?人家在吃苦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在逃课，你在谈恋爱，你在背后靠着一张免费的嘴，恶意诋毁一个小姑娘，恶意造谣一个长辈师长！”
    主任的声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说得钟红站在原处面红耳赤，是想走，也挪动不了脚步。
    她刚才叫嚣有多嘚瑟，现在就有多难堪。
    “钟红同学，请问我给过你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没有？
    有恒温泳池后，你又非要闹，大家一起来pk。机会我又给了，但你刚才自己跳的是什么，你自己很清楚。
    你说你们大家都来陪跑的，我还说你们大家浪费我们系里的资源呢！”
    “钟红，我请问你专业课，选修课一堆不及格，补考还不及格，是什么给你勇气和资格站在这里叫嚣江梨同学的？又凭什么跟我讲公平公正！”
    系主任声音一顿，扫了在场的同学们一眼，语气深长。
    “同学们，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
    承认别人比自己努力，比自己更能吃苦，很难吗？
    学一门艺术，也是在学做人！
    尊重别人辛苦付出的努力，以一颗平常心、纯净的心去看待别人的努力，这很难吗？
    为什么一定要把别人的努力想得那么龌龊，想成是靠睡上位，想成是她背后有人，上面有人，有个好爸爸好妈妈呢？
    那些说龌蹉的人啊，你们可有想过，其实不是别人脏，是你们心脏，思想龌蹉啊！”
    声音落下，不少学生站起来鼓掌。
    掌声再次响彻整个游泳场上方。
    江梨感激地看向系主任，冲着他淡淡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