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衣服都很完整，像是衣服里的人直接被化为血水。”佐道临分析道。
    “在这里的人，至少都有灵武境的战力，将灵武境直接化为血水，到底是什么人？”孙雨雯有些惊奇。
    纪诚抬头看着不断从上空飘落的血雨，“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能令他们退缩的事物不多，显然这种程度的血雨还不够。
    赵无华忽然说：“你们先上去吧，我的速度不够，只会拖后腿。”
    孙雨雯点头：“这样也好。”
    沈清茹有意无意地看了赵无华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就跟着纪诚几人上去了。
    四人快速上升，佐道临被落在了最下面，不过也没人在意，包括他自己在内。
    一路上，他们还看到了不少血衣挂在树枝上。
    “红装姐！”速度最快的纪诚最先找到血雨的源头。
    萧红装身穿鲜红的灵战衣，仿佛燃烧的火焰，又仿佛燃烧的热血。
    她的双目赤红，每一指点出，就有一个灵武化为血水，散落下去。
    周围的人都躲在自以为很隐蔽的地方，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他们刚刚获得强大的力量，还没来得及用这股力量做些什么，就遇到了这个恐怖的女人。
    孙雨雯随手将一个躲在暗中的人拉出来，他的体内充斥着比孙雨雯强大百倍的灵力，却连反抗都做不到。
    “清茹，帮我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孙雨雯向沈清茹请求道。
    沈清茹点了点头，向俘虏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俘虏对沈清茹毫无抵抗力：“我们正在吸取神树的生命力，结果上师大喊，有人想破坏神树，断我们的机缘，结果……啊啊啊……”
    俘虏痛苦地大声叫起来。
    “安静！”孙雨雯一掌拍在他的头上。
    “继续说！”沈清茹命令道。
    俘虏被镇住了，继续回答道：“大家都向那个女人发起攻击，结果她只用了一根手指，点一下就死一个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是恶魔！她一定是恶魔！”
    说到这里，俘虏的精神已经快崩溃了，他已经被萧红装吓破了胆。
    “恶魔？那是什么？”是凶恶的魔头吗？孙雨雯有些奇怪，听起来就不像是好东西。
    “看来那个女人给这些人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嘛！”沈清茹道。
    “纪诚？”萧红装注意到了纪诚的到来，下意识地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纪诚看到萧红装的姿态，心中有些苦闷，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他一直把萧红装当作亲姐姐来看待，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纪诚，我们和小公主之间的事以后再说，先解决眼前的人再说吧！”萧红装赤红的双眼充斥着杀意，紧盯着眼前的灰袍男子。
    “每个天真的孩子最终都免不了长大，小清茹，你有一天也会长大吗？”孙雨雯感慨道，说着伸手摸向沈清茹的小脑袋，却摸了个空。
    小姑娘双手抱膝，蹲在树枝上，一副遭到重创的样子。
    孙雨雯：？？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还是小姑娘误会了什么？
    身穿灰袍的男人盘膝坐在一片树叶上，仿佛根本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回春指！他们都吸收了远超极限的生命力，只要用激发生命力的手段催发，就很容易超过极限。能想到这个方法，看来你的怒火并没有掩盖你的理智。”戴着兜帽的灰袍人赞叹道。
    周围的人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可怕，而是用了克制的手段，可转念一想，一旦他们有了这么危险的弱点，那天下医者岂不是都是他们的克星？
    “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我可以让你死的没有痛苦。”萧红装语气冰冷，与宛若火焰的灵力形成鲜明的对比。
    灰袍人的表情在兜帽的遮掩下难以分辨，“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们几个都是不错的天才，如果加入我们，我可以让你们看到一部分世界的真相。”
    萧红装道：“世界的真相？就凭你们这些自称弑神者的老鼠？”
    灰袍人笑道：“纪诚，你的生活虽少，但以你的智慧，应该不会轻易被表象蒙蔽吧！”
    纪诚点头道：“弑神者以弑杀神道和神道血脉为目标，但这是毫无意义的行为，神道陨落，天地间还会诞生新的神道，神道血脉断绝，也会有新的神道留下血脉。
    你们的目标也许和这个相似，但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灰袍人点了点头，道：“你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想必已经猜到一些真相了吧！”
    “没有，不感兴趣！”纪诚果断回答道。
    “什么？”灰袍人有些错愕。
    “无论你们有什么原因，随意玩弄生命的人我绝不会原谅的。”
    最后一个字说完，纪诚已经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灰袍人的面前。
    霜降，出鞘！
    灰袍人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黑木手杖，挡住了纪诚的霜降。
    下一瞬间，两人已经分离开来，原地刚出现了几道寒霜剑痕。
    “居然以纯粹的速度追上纪诚的剑！”萧红装心头剧震，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追上纪诚的剑。
    她的义父告诉过她，纪诚的剑是神道之下最快的，能够快过纪诚的，只有神道。
    “不是他的剑太快，而是纪诚的剑变慢了。”孙雨雯出现在了萧红装的身边，“快剑要心思纯粹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但纪诚的心里充斥着痛苦，已经无法发挥全部的威力了。”
    萧红装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又转瞬间消失，仿佛是错觉：“那又如何！”
    孙雨雯叹息一声，道：“再这样下去，纪诚会输的。”
    纪诚会输？他怎么可能会输？萧红装看着交战中的两人，两人平分秋色，看不出胜负。
    “你还没发现吗？现在的你已经能看见纪诚的剑影了。”孙雨雯提醒道。
    是啊！以前她是连纪诚的剑影都看不清的。萧红装苦笑道：“可是，即使他的剑变慢了，他的战斗也是别人插不了手的。”
    战斗暂时中止了，纪诚和灰袍人相对而立。
    “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灰袍人道。
    如果双方的实力不对等，那么交谈很容易就变成单方面的审问，只有双方拥有相当的实力，才能够好好交谈。
    他相信以他刚才展露的实力，足够让纪诚冷静下来了。
    “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我可以让你死的没有痛苦。”纪诚冷然道。
    “什么！”灰袍人没想到纪诚会是这个态度。
    这可不是对待实力相当的人的态度。
    纪诚道：“你该不会认为，你手中的破木棍真的可以挡住我的剑吧！”
    说着，纪诚简单地一剑刺向灰袍人的心脏。
    灰袍举杖抵挡，他之前就挡下了纪诚的所有的剑，这一剑自然也不会例外。
    黑色手杖与霜降接触了，没有碰撞，霜降视若无物地穿过黑杖，刺穿了灰袍人的心脏。
    怎么可能？灰袍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幕，他的手杖居然连一丝阻碍都没有。
    灰袍无力地跪在地上，灵力向心脏汇聚，维持着被冰封的心脏的机能。
    人调动灵力的速度都是有限的，他全速调动灵力也只能维持生命不散，也就是说，他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原来如此，在刚才的碰撞中，我的手杖已经被冻结了，这么可怕的冻结速度，看来这把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灰袍很快就发现了原因。
    他们两人的剑速太快，霜降和黑木手杖的碰撞每次都只有一瞬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耐寒的木杖完全冻结，这把剑已经可以媲美秋杀了。
    “少废话！你自己说，或者我来用搜魂术。”纪诚语气冰冷。
    灰袍人的兜帽已经脱落，露出一张带着沧桑的中年脸，“我说的话，你们不会全信的，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找吧！
    其中一部分真相，就在我们的脚下。
    还有，纪诚，你不觉得我刚才的剑法有些奇怪吗？想知道吗？那就……”
    纪诚一剑贯穿了灰袍的眉心：“没兴趣。”
    他说的很有道理，即使是他说的话，也是不能全信的，哪怕是沈清茹来审问，如果他隐瞒一部分关键点，反而会更致命。
    他可不认为沈清茹是万能的。
    既然如此，那他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至于他的剑法来历？和时仪之书同源的传承有一个，就有可能有第二个，没必要听他随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