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语星空
“我这是养子,名义上的,而且,在人类历史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你行吗?”
“我这也是……亲生子。三妻四妾什么的……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知道吗?”
阿大点了点头。
“那个……《百工开物》,拿来吧!”
“这个……”
“拿来!”
阿大这才摸出了一本皱巴巴的书递到了钱仇手上。眼神看向还在盯着钱仇的小仙女心里叹了口气。
钱仇随便翻了翻,有些都皱在了一起,字迹之间都变得模模糊糊。有些甚至都缺了几张,从书骨的地方留有巨大的豁口,书页“连根拔起”。
“这……怎搞的?”钱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大,他万万没想到阿大是这样一个不爱惜书本的鸟。
“我……太喜欢了,所以就揉皱了……”
“那撕下来的是怎么回事?”
“看这个图片太喜欢了,就不忍心撕了下来……”
“那拿来吧!”
阿大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胸口处掏出一沓纸,交到钱仇的手上。只是这沓纸上留有火星。
“你怎么搞得?为什么要将这么多的纸撕下来?直接在书上看就好了!你又不会认字,看这书有什么用?”钱仇说着还拿着这沓纸甩呀甩的。
“钱哥……着了……”
感受到手上的热量,钱仇一抖,这沓纸就被丢在了地上。然后就看着这团火越烧越旺,最后因为燃料不足而逐渐熄灭。
“这……不怪我吧!”钱仇小声地说。
“那怪我咯?”阿大反问道。
钱仇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小仙女躲藏的角落,只见那里连人影都没有,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溜走的。
“人呢?”
“不知道!”
……
树洞里。
“儿砸!你这回来了也有三个时辰了,身上的臭味到底怎么也洗不干净,感觉都映在了毛发里了。要不,都剃了?”青语使劲地帮儿子洗澡。
“什么?三个时辰了?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儿子从浑浊的水盆里跳起来就要往外走。
“儿子,等等!还没洗干净……把肚兜穿着再走!”青语丢了一个一块布。
儿子把布往肩上一搭,招呼着不知道和不清楚就要去寻找钱仇。
“算了,你也跟我一起走!”看了一眼青语,然后指着不明白示意跟它走。
出门才一刻钟,青语就感觉到一股恶臭从树洞口飘进来,并且这味道似乎还跟旁边水盆里的水有相似的味道。
“怎么搞的?这味道也太……”青语忍着恶心,帮钱仇脱去了外衣和口罩。
“整个脸都黄了,口罩也是的。不是叫你朝一边戴吗?还有这衣服怎么这么多黄黄的?都硬了,跟土似的。”青语赶紧换了盆水,将衣服泡进去,但很快水就变浑浊了,浓浓的恶臭更加难闻。
“夫人,这个……还是我来吧!”钱仇上前就要去洗衣服,但很快就被青语阻止了。
“当初从蛇窟里回来的时候怎么说的?你养我,我帮你做家务。你要是洗衣服了,我干什么?臭死了,臭死了!赶快去洗澡!洗白白了再过来!”青语做出很嫌弃的表情,两手还摆了摆的。
“对了!洗头!头发都纠在一起了。”青语补充了一句。
钱仇微微一笑,知道青语不是真的嫌弃他,三两步凑上前亲了一口,然后在大笑中离去。
青语用那沾了水的手摸了摸刚刚钱仇亲过的精致的脸庞。
“什么嘛!这么臭!还没说这是什么呢!”青语搓着衣服嗔恼道。
夜黑了,在这片漆黑树林中就有这么一簇篝火在其中抖动着,篝火旁烘烤着一件略黄的衬衣。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个挂在栅栏上的敞开的鸟笼。高大的树枝一摇一摆,有三兄弟在上面惬意地打着鼾。鸡圈里的鸡也都回巢了,母鸡们都将蛋藏在身下打着瞌睡。树洞口有两棵小树,上面挂着吊床,钱仇抱着脑袋躺在上面仰望天空。
“第二次看这片星空了,星星还是那么多。”钱仇低语道。
从脑后抽出一只手,指向天空中的繁星。
“上次看这里还是没有星星的。”
“笨蛋!那是因为我们看的方向变化了。星星也是不会改变的,它们散发出属于它们的光,但在无穷的黑暗里也要证明出自己的一份光明。”青语哄儿子睡着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钱仇身边贴着耳朵小声地说。
“你看那颗星!上次我看的时候就在这了,圆圆的,就像钻石一样。”钱仇指了指那颗最大的星星,侧过脸看着青语也如钻石般璀璨双眼。
青语看着那颗星星,内心变得十分满足,真的好想就这样一直待下去。
“你的眼睛好美,就像那颗星星一样璀璨。”钱仇将枕在脑袋下的另一只手伸出来,想捏青语柔嫩的脸蛋。
“夫君讨厌……”青语一躲,将脸埋在钱仇的怀里。
嘴角翘起,喜悦与幸福在钱仇的脸上爬满了。
静谧的夜里,星空中闪烁着属于它们的光辉。
“夫人,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我重新就喜欢听故事。”钱仇摸了摸青语的后脑勺。
“你跟我讲吧,我现在有些困……”青语将脸撇向钱仇,眼睛微眯。
“困了?走,咱们进洞里睡……”
“不要!我就要在这睡。”青语抬起一只玉臂,轻抚在钱仇的胸口。
“在这睡容易着凉……”
“这不有你在么?”青语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悄然睁开,一眨不眨充满爱意地看着钱仇。
“那好吧!这样,你睡这儿”钱仇从吊床上跳下来,抱起青语“来!一,二——”
“沙沙”两棵小树摇摇摆摆。
“夫人,最近怎么重了?”钱仇忽然想到最初说小仙女重时的情景,连忙补了一句“衣服的襟口都撑大了。”
刚撇回去的脸又撇了过来,嘟起小嘴巴,戳了戳钱仇的鼻子,不满地说:“哪是我胸大了?明明是你脑子里总是想这些乌七八糟的玩意。”
钱仇不自在地笑了笑,亲了一口青语戳在自己鼻子上的嫩手,拨开她额头上凌乱的头发。
青语也不闹,仰望星空,住神地看着之前钱仇指过的星星。
“夫君,给我讲故事。”青语像小孩子一样撒娇着。
“好好!讲什么呢?就讲讲今天儿子编的几首歌吧!”
“我跟儿子呢走到峭壁旁,然后遇到了那个傻瓜不知道,非要我们唱歌听才能跳舞,只有跳舞才允许我们过去,但是我又不会唱歌,怎么办呢?儿子说我会唱!然后就唱了几首歌,还说是你教它的呢!但歌词好像有些不对,反正也听得过去,好像是这么唱的: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青语的双眼逐渐合上了,气息平稳,脸上的幸福仍然久久不能散去,只要钱仇在她身边,就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有了依靠。
这回人家也算是彻底把心窝子掏给他了。
“没想到七彩鸟竟然是阿大的儿子……”钱仇渐渐地没声了。看着沉睡的青语,迷离的睡姿,感觉一股奔腾的血液冲击着他的脑门。
钱仇左右望了望,四下里寂寥无声,这才悄悄地站起来,俯下身,就好像蜻蜓点水一样在青语那樱桃般的两瓣小唇上浅尝辄止,然后匆匆离去。
篝火还在摇曳,烘烤的衬衣此时也穿干了,鸟笼还在微冷的夜风中摇摆,有时还撞击在旁边的枯草堆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此时钱仇正抱着那本被阿大翻烂的《百工开物》对着火光仔细地研读着,每当遇到不懂的地方就会挠挠纠在一起的头发,手指有时还不停地动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篝火的光越来越暗了,夜风拂过让钱仇打了一个哆嗦。
仰望星空,此时的星星也不是最初看的那个样子,最闪耀的那颗此时也躲到了他的脑后。
“夜深了,真冷!”钱仇抱着胳膊缩进了树洞。
过了一会,又抱着一个星期前拨下来的鹿皮跑到吊床前,轻轻地盖在青语的身上,然后又吻了一口,这才又抱着胳膊蹑手蹑脚地跑进树洞。
听到树洞里的两种鼾声,青语这才睁开眼睛,拽着身上的鹿皮,脸上红扑扑的。虽然马虎的钱仇没有帮青语盖住尾巴,但她还是感觉到浑身的温暖。
对于原本属于峭壁的秃鹫三兄弟也同样是认为这个晚上是一个难眠之夜。
“大哥,我要是也有这样的媳妇那该多好啊!”不明白顶了顶靠在树叉的不清楚。
“你要是胆子嫌不够大就去把心里话跟钱哥说,别在我这里瞎叨叨。”不清楚用教书人的面孔教育道。
“二哥,我就说你别一天到晚痴心妄想想这个想那个,脾气还那么暴躁,就你这样怎么还娶到二嫂?”不知道调侃道。
“连你都瞧不起我?我脾气还暴躁?信不信今年我就把你的二嫂娶回来?”不明白有些烦躁。
不清楚打了个哈欠,幽幽地道:“那你嫁妆准备好了吗?”
嫁妆?那不是彩礼吗?不明白内心里无比地躁动。自从跟了钱哥以后大哥就处处犯错,要不是有血缘关系的联系,不然很怀疑在身边小眯的哥哥。
不明白揉了揉眼睛,倚在树上小憩了一会,再当睁开眼时,天已经蒙蒙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