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
傅时律说不出别的话来,“你就当我是那个亡人吧。”
嘿。
真是稀罕啊。
这世道,还有人觉得当死人好的呢。
傅家。
秦谨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难得见傅时律也在家。
家里备着的药箱就放在茶几上,傅偲抓着傅时律的手,不知道从哪下手,“哥……”
她认怂还不行吗?
“我不敢啊,你干嘛不去医院处理。”
傅时律像个石雕一样,从刚才坐到这的时候就开始了,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傅偲瞅着怪吓人的。
“这是什么风啊,居然把我们的傅主任给吹到家里了。”
秦谨语带讽刺的过去,傅偲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跟见了救命稻草似的。
“妈,你可算回来了,你儿子要没命了。”
秦谨走过去一看,傅时律的手掌黑黝黝的,几根手指上还有水泡,看着挺渗人。
她尽管看他不爽,但总归是亲生的。
“怎么会弄成这样?”
傅偲起身,将座位让给了她,眼见傅时律还是不吱声,她小心地扯了下秦谨的衣角。
“妈,哥好像中邪了。”
秦谨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抬高了些,水泡要挑破了才行,但好几个都水淋淋的,“你这是把手插火里了?”
她从傅偲手里接过针头,这种对秦谨来说就是小场面,她逐个挑破后,用酒精棉球给他消毒。
“现在能说了吧,你一个手术医生,为什么把手弄成这样?”
傅偲拱了下秦谨的肩膀,让她看向茶几。
傅时律抢救回来的那些碎渣渣,就放在那里,傅偲都没看明白是什么,她伸手要去拿,男人这才开了口。
“别碰。”
“哥,是什么宝贝啊,值得你把手烫成这样?”
秦谨眉间凝着,神色未动,视线只是淡淡地在上面瞥过眼。
“是梁念薇的照片?有人把它烧了,所以你急了?”
傅时律听到这话,要把手收回去。
秦谨气地按住他,乱动什么啊,“我说错了?”
傅偲也不同情他,活该。
“对了,明天给你安排个相亲,女方条件不错,长得挺好……”
傅时律语气冷淡得很,“不见。”
“不见也得见,要不然还让她去你医院?”
秦谨将他手掌内的焦黑都处理干净了,几个水泡而已,不是大问题,这手要是废了也就好了,他就能消停点回来继承家里生意了。
“妈,梁念薇的眼睛能看见了。”
秦谨眼帘轻掀了下,“什么时候发现的?”
“手术挺成功的,给她做检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傅偲坐在旁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像应该替傅时律高兴的,可一个梁念薇把他搞得都离婚了,她真的开心不起来。
傅偲替盛又夏觉得委屈,现在还来得及吗?
秦谨盯着他的手瞧,傅时律的手指细细长长的,骨节分明,她知道这台手术几乎是没什么希望的。如今成功了,他心里应该格外轻松了吧?
“虽然我一点都不喜欢梁念薇,但她能复明,是好事,也算是了了你的一桩心愿了。”
秦谨想到了什么,赶紧问他。
“既然早就发现了,怎么现在才说?”
傅时律将手抽了回去,说了又能怎么样呢,什么都改变不了。
“夏夏知道了吗?”
傅时律轻点下头。
“那她什么反应?你有没有跟她说,梁念薇好了,你就能甩掉这个负担了?把最苦的日子都熬过去了,以后都是好日子,你说了没啊?”
傅时律目光落到茶几上,“她把属于我和她的东西,都烧了,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想再跟我有以后了。”
如此决绝,也只有经历过后的傅时律能懂。
傅偲气得直跺脚,“梁念薇那眼睛为什么不早点好啊?硬生生扛到你们分开了,哥,她对你什么心思你不是不懂吧?”
傅时律摸到了手指的伤处,轻按下去,皮肉相连,疼痛都是尖锐的。
“偲偲……”
“干嘛?”
“你跟你嫂子关系最好,你劝劝她。”
“?”劝她什么,劝她远离渣男吗?“劝她成全你和梁念薇?她已经放手了呀。”
傅时律严重怀疑傅偲就是故意的,要么,就是脑门被驴踢过。
“你劝劝她,让她再给我次机会。”
“……”
傅偲跳起来了。
“哥,这种事情不是靠劝的呀,你这都不懂吗?你这么多年的书白念了。嫂子给不给你机会,得看你怎么做。你得跟梁念薇彻底斩断,让嫂子看在眼里,才能让她心里有所松动啊……”
傅时律看盛又夏的样子,恐怕他这么做了,她都不会回头的。
“你确定这样可以?”
“我不确定,你试试呗。”
秦谨听在耳朵里,傅时律的口风倒是变了。
之前不还说什么,离婚了,谁也管不着谁了,这下倒是知道急了?
“其实那天夏夏把温家公子介绍给我的时候,我心里也挺难受的。实话说吧,她眼光真是挺好的,那温在邑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秦谨话还没说完,就把儿子给气跑了。
第200章她跟他,官宣了!傅时律要炸了
盛又夏回到医院,她若有所思地走到病房门口,手刚要推开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肖睿还没走,不愧是傅时律的狗友,说话特别狗。
“温在邑,你也别太认真,盛又夏喜欢傅时律的样子,你是没见过,但我们都见识过的。”
唐茴听得来气,脸色很不好看,“你在狂吠什么啊?”
“谁都知道,她现在跟你在一起,不过就是想气气时律的,他们小情侣闹个别扭,你倒是成了炮灰。等她缓过这口气,她照样还是傅太太,你呢,你就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温在邑从病床上艰难地坐起来,唐茴拉拽着肖睿的手臂,“你他妈再胡说八道,老娘把你嘴巴缝起来。”
“唐茴,你也别自欺欺人,你说盛又夏会爱上他吗?”
温在邑嘴角泛起了冷笑,“傅时律要真有那么好,也不会被人给甩了。”
“你再说一遍!”
“是夏夏不要他的,弃之如敝履。”
“你特么才是敝履,你信不信就刚才出去一趟的功夫,时律已经把盛又夏哄回身边了……”
谁不知道盛又夏爱傅时律,爱得要死要活啊。
他但凡肯哄着一点,盛又夏肯定屁颠屁颠地回去。
盛又夏开门走进了病房,温在邑看到她时,表情都变了,由一只大狼狗变成了一只可怜巴巴的修狗。
肖睿朝她身后看了眼,“时律呢?”
“不知道。”
他还想再说几句,被唐茴给强行拽到了病房外面去。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盛又夏拉过椅子坐到他床边,“那我去哪?跟着傅时律跑了?”
温在邑确实胡思乱想到现在了,“他是不是后悔了?”
“他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盛又夏态度都摆在这了,温在邑躺回到病床上,“夏夏,你可以慢慢忘掉他吧?”
“有什么不可以的。”
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半年,傅时律又不是什么好男人,值得她心心念念一辈子。
盛又夏握住了温在邑的手,他的手背上都是淤青,是砸褚成周鼻梁骨时,自损八百弄出来的。
她拍了两人的牵手照,“要我公开吗?”
温在邑有点小惊喜,“可以吗?”
“我能做得了自己的主,你呢?你确定我们能过得了你父母那关吗?”
温在邑一脸的笃定,“我爸妈最开明了,会尊重我的决定。”
盛又夏在朋友圈发了照片,配文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