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一切都不一样了
“快,送医院!快!”拉住顾北承的肩膀,莫伽红着眼睛催促道。
只是他拉了一把,没有拉动顾北承,急切的转身,这才发现顾北承的异样,他的双目直直的盯着乔末初的胸口,整个人对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主子,快送医院,快呀!顾北承?顾北承!”莫伽推了他两下,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莫伽等不急,只能弯腰去抱乔末初的身体,可是顾北承的胳膊像是铁铸的一般,紧紧的桎梏着乔末初的身体,说什么都不放开。
莫伽简直被他折磨的没了脾气。
深吸一口气,拿出一只注射器不由分说的扎到顾北承的胳膊上。
“哎,你在干嘛?!”处理完阿卡洛,一转头恰好看到莫伽给顾北承注射的瞬间,凌天惊呼道。
莫伽手上的动作半点没停,等到他拔出注射器的时候,顾北承便昏了过去。
“别废话,快点去医院。”说完,他弯腰从顾北承怀里抱起乔末初,一溜烟的往山下跑去。
顾北承刚才的反应显然是受了强烈的刺激,已经对外界的刺激没了反应,可乔末初却急需治疗,这种情况下,莫伽只能选用非常手段。
凌天明白他的意图,在看到乔末初身上流出的鲜红色血液的时候,他脸上的神色严峻起来。
弯腰架起顾北承,凌天也匆匆忙忙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赶去,好在走到半路就迎头碰上了几个人,在这些人的帮助下,他们很快的到了医院。
此时乔末初已经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
“怎么样?”带着一脑门的汗水,凌天跑到手术室门外看着莫伽问道。
莫伽那张原本看不出喜怒的脸上,此时写满了担忧。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摇了摇头,“子弹从后心穿入,割破大动脉,医生说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莫伽一拳砸到旁边雪白的墙壁上,他的眼眶通红,带着说不出的悲痛。
“不,不会的,末初她一向坚强,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凌天后退了两步,随后坚定的摇头,“当年生安安的时候,她因为过度劳累产后大出血,凶险万分,可是那时候她都挺了过来,今天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想起那满目的鲜红,凌天忍不住心头发冷。
可是他相信乔末初一定不会有事,这么多波折困难都挺过去了,不可能在这当口出问题。
安安还在等着她回家,她绝对不能出事。
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像是门神一般,木木的站在手术室门外两侧,那架势分明像是在为乔末初护法,唯恐她的灵魂会被什么人带走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纹丝不动。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五个小时之后,手术还在继续。
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缓缓朝着手术室走过来,他像是喝醉了一般,走路歪歪斜斜,仿佛下一刻就会一头栽倒地上,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挣扎着往这边走过来。
等到走近,凌天才发现这人竟是顾北承。
他浑身上下都显示着狼狈两个字,衣服上带着灰烬,一双眼睛无论是眼眶还是眼球都通红充血,嘴唇干裂出血,也许是为了想要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血丝从咬痕里慢慢渗出。
“末初呢?她怎么样了?!”还未走到两人跟前,顾北承扶着墙壁嘶吼。
凌天和莫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此时他们看到的顾北承,跟这一段时间所面对的顾北承判若两人。
他的眸子里少了一抹温和,多了一丝难以诉说的淡漠和冷厉,此时此刻,他满心满眼都只有乔末初,根本放不下任何人。
这样的顾北承让人情不自禁的臣服,哪怕此刻他狼狈的不成样。
莫伽比凌天更快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回答道,“还在手术,子弹穿入后心,情况很危急。”
多年来跟随顾北承的默契,在这一刻让他飞快的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变了。
顾北承挑起眉毛,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加冷峻。
他扶着墙站稳,目光死死的盯着手术的门,纵使此刻的头晕目眩,脑海里刺痛不断,往日的记忆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把刀,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翻滚。
没错,在看到乔末初不顾一切的为他挡子弹的那一刻,顾北承便恢复了记忆。
只是脑损伤让他在想起来的瞬间无比痛苦,大脑的疼痛要比任何一种疼痛更加的让人痛不欲生,在记忆恢复的那一刻,眼睁睁的看着乔末初倒在他的怀里,顾北承是崩溃的。
此时从麻醉中醒来,纵使身体和大脑都没有完全恢复,他依然凭借着强大的毅力来到手术室门口,为的就是能够尽快见到乔末初。
那个不惜一切保护他的小女人。
这一刻,顾北承真的希望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自己,她那么瘦弱,流了那么多的血,不知道要养多久才能养的回来。
坚定的站在门口,三个人都在等乔末初出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先是两名护士匆匆走出来,接着便是一脸疲惫的医生。
顾北承立刻上前,他紧紧抓住医生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她……怎么样?”
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顾北承屏住呼吸盯着医生的脸,不敢放过他说的每一个字。
医生深深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他抬手拍了拍顾北承的手背,“放心吧,小伙子,你女朋友已经脱离了危险,你也该去好好休息了。”
实在是顾北承的这幅模样太过狼狈,再加上他苍白的脸色以及干裂的唇瓣,医生很容易就猜测出他的身份,并且还无比亲切的劝慰他让他去休息。
顾北承却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又问了一次,“她真的没事了?”
干涩的嗓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血红的眼球带着从未有过的祈求,只希望医生再说一次,她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