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次进球
尼尔在餐桌一旁将篮球从黑布袋子里取出来,抱着左看右看,都舍不得放下,努安娜和路易斯看着他的这一举一动动,由衷地点点头,笑了,然后使劲往他碗里夹肉,他看着父母这般心疼自己,也傻傻地笑着,然后端起碗迅速吃完饭就抱着球在房间里玩弄。
圣诞节那天晚上,尼尔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篮球,他想着这下终于可以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一下了。
第二天,他没和努安娜一起去卖东西,而是强烈找借口说外面太冷了,不想出去,他妈妈一向宠着他,也的确听见窗外嗖嗖寒风刮的厉害,就向路易斯说:“他不愿意出门就算了,我一个人去。”
路易斯沉默片刻后,盯着尼尔警告叮嘱:“小子,你给我记住,要是我们见不着你,那你就死定了。”
他盯着严厉的父亲放出这样的话了,不出声,只是呆呆的抱着球站着,盯着路易斯点点头。
随后,路易斯和努安娜顺手在墙上取下包就呼吸着嗖嗖的寒风出门了。
尼尔站在窗户往下看,看他父母已消失在了街道尽头,才深深吐口气,将之前被父亲吓出来的紧张之气吐出去,然后抱着篮球,关好门就出去了。
当他抱着精美的篮球行走在街头,小伙伴们投过来羡慕的目光,街坊邻居家的一个老人还善意提醒他说:“尼尔,这是谁给的圣诞礼物,他可是像一个小活人一样的,会蹦蹦跳跳的,而且一不小心就会伤着你的手指,让你手指变大,然后里面会有瘀血,反正你太小了,你得小心,不然……”
尼尔朝着那老人傻笑着点点头,就抱着球去找之前打击嘲笑伤害他的那几个伙伴了。
当他找到他那几个伙伴,那几个见他抱着一个印有nbalogo图案的篮球,就有些羡慕,笑着走过来巴结他。
尼尔见他们走过来了,最先发话:“皮尔,波特,安达,你们好呀,我这篮球怎么样?”
皮尔是波特和安达的老大,所以他最先发话,在比他们三个都高的尼尔周围转了几圈,嘴里发出“嗤嗤”鄙视的声音,听着就让人不舒服,恨不得给他几篮球,过了会儿,他冷笑着说:“尼尔,篮球倒是一个真家伙,可是不知道你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我就不知道了,波特,安达,你们说是不是啊?”
波特和安达见老大皮尔都这样说了,他们也斜视着尼尔,冷笑的让人心里有些发麻,似乎周围更加寒冷苍凉,笑了会儿望望皮尔,又盯着尼尔说:“老大,我觉得你说的太对了,要是他们家还能买得起这么精致的篮球,还会生活在这乱糟糟,肮脏的,破旧的平民窟?一定偷来的,或者是抢来的。”
尼尔听着他们这么一说,顿时心里冒火了,将手中的球狠狠砸向皮尔,并大声呵斥着他们:“你们给我闭嘴,你们可以怎么侮辱我都行,但你们不可以侮辱这个篮球,不可以侮辱我爸爸对我的爱。”
篮球狠狠砸中了皮尔的头,皮尔有些晕了,但还是强忍着晕眩,摇摇头,从地上捡起篮球,很是气愤地歪着嘴,昂着头,又扭头望望波特和安达,然后用手指指尼尔,意思是给他揍,波特和安达立马冲过去拽住尼尔双手,向押犯人一般,紧紧锁住他挣扎的双手。
本来尼尔见他们三个,自己一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想拼命逃了,可是篮球在皮尔手里了,他不能丢下父亲送他的第一个特别的圣诞礼物而不顾,他得与它战斗到底,虽然此时他看着恶狠狠的皮尔,腿脚都有些发软发麻了,但他还是很坦然地歪着脸,昂着头,咬着牙丝毫不畏惧他们三人一般。
皮尔见他如此把自己当回事,就双手举起篮球朝他走过来,也不知心里心里在谋划着什么鬼点子。
尼尔拼命想挣脱波特和安达的束缚,边瞪大眼睛,呵斥警告着皮尔:“皮尔,你要是今天敢动我,你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我也定不会放过。”
“哇……靠,你以为我真的怕你,我告诉你,即使你之前做的那个梦真的成为现实,我也一点不怕你。”
话音刚落,皮尔就瞪着眼睛,冷笑着,用球轻轻撞撞刚刚被他砸过地方,毫不留情朝他头上狠狠砸了几球。
尼尔被砸的头晕目眩,可是球还在皮尔手里,这个球可比给妈妈做一次病情检查的钱还多十五美元,一定要将它带着回去,不能就这么晕过去,看来今天跟他们硬来是不行了,得智取,但又不能输了志气。
皮尔,波特和安达见尼尔还挺能忍的,还没晕过去,就哈哈大笑着。
过了二十秒钟,皮尔又看着尼尔那副寒酸样,苦笑着打击嘲讽着说:“怎么样,痛不痛呀,未来的全明星?”
“你究竟想怎样?你该还的已还了,可以把球还给我了?”尼尔盯着在一旁得意洋洋的皮尔说。
“想要我还你球?现在还不行。”
尼尔突然脑海你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就是将皮尔手中他父亲送给他的圣诞礼物公明正大的赢回来,同时狠狠教训一下这个骄傲自大,狂妄的家伙。
“那你要怎样才肯还我球?”尼尔还是带着试探的语气又询问了一次。
“很简单,你不是未来的全明星,常规赛mvp,总决赛mvp?只要你能打败我,这个球自然就还你了。”
想不到皮尔回答和他心里想的如出一辙,只是他说得太讽刺打击人了,就盯着皮尔说:“好,让他们放开我,我和你pk。”
皮尔心里想着,不自量力的家伙,还真把自己当作全明星了,然后朝波特和安达挥挥手,让他们放了他。
尼尔的手被松开后,皮尔凶狠狠地将球扔给尼尔,只听见尼尔右手大拇指“咔嚓”一声,尼尔感觉手指疼痛无比,但他强忍着,可没接住球,球又弹了回去,皮尔捡起篮球笑笑说:“不行嘛,未来的篮坛明星!”
尼尔没理他,只是在心里咒骂着他,简直就是一个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小人,今天为了我的尊严,我也打败你,让你成为第一个球下祭奠鬼。
他们四人来到破旧球场,木篮板显得那样高,而球筐又是那么小,这就是尼尔心目中对篮板的第一印象。
波特和安达在一旁观战,静看尼尔和皮尔斗牛。
可能由于篮球天赋异禀,还有个头高大的原因,皮尔不光在进攻,篮板上都处于劣势,皮尔个头太小,而篮板太高,力气也小,时常上个篮,三不沾,可是尼尔则很明智,努力忍受大拇指的疼痛,加强防守,不让皮尔运球到篮下取分,让他远投,最终战了好几个回合,一球未尽,尼尔也由于大拇指受伤的缘故,也一球未尽,皮尔也有些急了,尼尔也有急了,两个人都有些体力不支了。
刚刚皮尔远投三不沾,这次轮到尼尔发球,聪慧的他,突然脑海里想到,只要皮尔脚步跟不上我,他就不能干扰我,然后我就能轻松取分了呀!
于是他先是左右来回变向运球,当逗得皮尔脚步有些不自然了,他将球往胯下一扔,然后从皮尔左手穿插到禁区,一个抛投,球在球圈上崴进去了。
尼尔见他投进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维护尊严的球进了,他紧握拳头举起,不由得大声狂笑着,自信地说:“耶……进了!”
波特和安达都被尼尔这小子的这一球吓傻眼了,突然对三岁要满四岁,但之前从来没有打过球的尼尔,有了刮目相看的意思。
等皮尔回过神来,球已经在球筐上崴进了,而他则投了n个三不沾,这让绝望了,只得将还给尼尔,带着波特和安达绝望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