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鸿一时受不了满眼的红色和刺目的灯光，忍不住闭上眼。
    凤爷在台下坐着，看着台上的孙女，忍不住红了眼眶，赶紧找纸巾偷偷擦泪。
    等凤惊鸿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俊美含笑的脸庞，眉目如星。
    有一瞬间的陌生。
    周围，坐着好多人……
    全都不认识……
    她面无表情。
    “请新郎新娘给新郎父母敬茶。”
    她机械般的转身，接过佣人端来的茶水，按照记忆里的流程，跪下来，双手抬起。
    “爸，妈，请喝茶。”江圣熙笑着说道。
    慕天明和江寒雪笑着接过茶喝了口，然后看向凤惊鸿。
    她还没有改口。
    空气有些安静。
    “小姐，快改口呀。”旁边有人急的低声催着。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大庭广众下，两夫妇都有些尴尬，相互看着。
    正准备就这么喝时，一旁的慕蝶衣忽然走了上来，将凤惊鸿的茶水拿起泼到她身上：“你家怎么教你的，有没有教养礼数！”
    “大小姐！”
    “惊鸿！”
    “姐！”
    一瞬间，好多人都站了起来。
    整个大厅都哗然了。
    “惊鸿……”
    楚楚眉头皱紧，正要上去时，却被西门月痕一把拉住。
    “别人的事你别搅和了，越搅越乱。”
    楚楚看向他，愤愤的说：“可她欺负凤惊鸿！”
    西门月痕神色淡淡：“你以为她是肯吃亏的人？你别操心了，坐着吧。”
    楚楚看了他会，才慢慢坐了下来。
    “姐你干什么！”
    台上，江圣熙站了起来，愤怒的对慕蝶衣吼道。
    慕蝶衣无辜的眨着大眼睛，委屈瘪嘴：“你凶我干什么，她现在是我们慕家的媳妇，我在教她做人啊。”
    以前凤惊鸿老欺负她，她可不是吃素的，从今往后，她要一个个还回来！
    江圣熙牙关咬紧，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
    见此，江寒雪和慕天明赶紧站起来，慕天明瞪了眼江圣熙：“不就一碗茶吗，你今天敢动你姐一根手指头试试！”
    江寒雪急忙把慕蝶衣拉到身后护着，对凤惊鸿温声说：“不叫就不叫了，惊鸿，你别跟你姐计较，她还小，啊。”
    她看了眼旁边的丫头，快速说：“愣着干什么，去重新端碗过来。”
    “哦，是是是。”看愣了的佣人急忙转身去弄了。
    脸上沾了几片茶叶和一点茶水，指甲狠狠陷入掌心，凤惊鸿抬手用袖子轻轻擦去，想起来之前凤爷眼里的泪，隐忍的垂下眸子。
    她重新接过佣人端来的茶，高高举起。
    江寒雪和慕天明都松了口气，然后坐下接过来喝了口。
    台下的宾客们见状，也都眼观鼻鼻观口，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惊鸿怎么会这样？”
    楚楚盯着台上脸色漠然，依旧按着司仪的流程动作的凤惊鸿，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不想凤爷为难吧。”身旁的西门月痕突然开口。
    楚楚转头看他，又看了眼凤爷。
    远处的凤爷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台上的凤惊鸿，蹙紧眉，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