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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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枫有些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纵身一跃脱离水面,躲过了攻击。
南诗羽双眼通红,手中剑意不减,疯狂攻击了上来。
张子枫也没有还手,只是轻松躲避着。
“如果不是因为你,今天我也不会被小瞧,你毁了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知道吗?”
南诗羽一边哭着一边攻击着,直到最后她手中碧玉长剑落地,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已然双眼茫然。
“与其这样,不如死了算了!”突然南诗羽将剑锋抹向自己脖子。
张子枫一看这妮子竟然想自杀,脸色严肃,冷冷道,“这就是你对自己命运的妥协吗,懦夫!”
南诗羽一愣,顿时又是愤怒,“你一个炁海都没有的废物又懂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连拔刀术都练不好,你知道身为一个大家族,身为一个柔弱身体的我,到底有多努力想要证明自己?”南诗羽神色冰冷,可眼角却划过泪水。
“那就证明给他们看,”张子枫道。
南诗羽娇躯一颤,有些茫然看着张子枫。
“如果你今天自杀了,那才是让他们看笑话,他们不仅不会为你伤心,反而会嘲笑你,你以为这种方式很聪明吗?”
“你懂什么,你又不了解我,”南诗羽冰冷道。
他当然懂,因为他的命运比南诗羽更加凄惨。
如果自己要死,他在被姬无双贯穿心脏就死了,怎么像狗一样爬着离开求生。
如果自己要死,在襁褓时他就不会默默忍辱成长。
只看见张子枫从怀里拿出手抄的天罡十二剑,送道南诗羽面前,道,“我一个炁海都没有的人都没有放弃努力,更加何况你是天山大派的内门弟子,拥有虎魄之境小周天呢?”
看着张子枫送上前的剑谱,南诗羽脸色茫然。
“既然选择了证明自己,那就好好的努力,不要让他们看不起你自己,你的眼泪在任何人眼里不会得到可伶,只会让人看不起,懂吗?”
“你……”南诗羽看着张子枫,欲言又止。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或许还不太了解这个男人,忽然是想起了彦杰那一句话,“如果你跟这个家伙呆久了,你会发现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加油吧,如果你今天自杀了,连我这个庸才比你强,”张子枫扛起变色刀,踩着悠悠步伐,他要回去接着教拔刀术了。
看到这里南诗羽呢喃道,“对啊,他这种炁海都没有的家伙都在努力,我又有什么资格放弃了。”
顿时南诗羽神色坚定了起来,看着张子枫离开的背影,暗暗握紧拳头。
晚上,南诗羽拖着疲倦的身子想要回房间,但是走了几步她突然又停了下来,而是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她来到了张子枫的居所,远远的她便看到张子枫还在练习拔刀术,不免心中有些震惊他的努力决心。
这一刻她问自己,难道努力真的能胜天赋吗?
彦杰在院子喝茶,看到南诗羽走来,笑道,“南小姐进来坐吧。”
张子枫没有理会,依然重复着拔刀术,即便他的肌肉已经快没有知觉,他还是在努力将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做好。
南诗羽偷偷看了一眼张子枫脚下湿透的地板,暗暗诧异,旋即坐了下来。
她看向张子枫,僵硬而尴尬道,“抱歉,白天对你说了那种话。”
“你说的确实没错,我就是个废物,”张子枫毫不掩饰。
南诗羽美目低垂,欲言又止。
“你在生我气对吧?”
张子枫缓缓收刀,调整呼吸,方才痞笑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别自作多情好吗?”
彦杰微笑道,“这家伙说话就是这样,南小姐习惯就好了。”
“你们聊,我去洗个澡,”张子枫扛着变色刀又去后山了。
很显然他对于南诗羽那番话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南诗羽柳眉微蹙,道,“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彦杰微笑道,“他如果不奇怪他就不是他了。”
“可是我并不会原谅他,”南诗羽道,“他对我根本不了解,一两句话就敢否定我吗?”
彦杰微笑道,“事实上他正是比谁都了解你,所以才会对你说那番话吧,这家伙看似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其实他应该是最在乎你的。”
南诗羽娇躯一颤,有些不敢相信彦杰会说出这么夸张的话来。
“为什么?”
“因为他白天跟我说了,你跟他很像,他忍不住想帮助你。”
“他跟我很像?”南诗羽嗤笑,“比我还弱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跟我很像?”
彦杰笑而不语,道,“他的身上发生了很多故事,他可比你要惨多了,但是现在他从来没有选择放弃,反而乐观努力的活着。”
彦杰将张子枫的身世说给了南诗羽听,虽然隐藏了很多,但是足够证明张子枫对南诗羽说的那番话,并非虚情假意。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彦杰见南诗羽已然说不出半句话来,微笑道,“知道吗,这家伙其实是个初中文化而已,他讨厌看书背书,但是为了帮助你,他昨夜一晚上没有睡觉,将这剑谱才完成了。”
南诗羽娇躯一颤,掏出口袋的剑谱,那上面还有王鹤说给张子枫的细节,那都是张子枫细心记了下来,特别做了标记。
她已然震惊了,鼻子有些酸。
“他在可伶我吗?”南诗羽别过头,不敢对视彦杰那锐利的眼睛,生怕这双眼睛能看穿她内心的感动和柔软。
“他不仅没有看不起你,他甚至很敬佩你,加油吧,为了证明你自己的意志,你做的事情没有任何错。”
彦杰又补充了一句,“这句话我想其实张子枫是很想告诉你的,但是他嘴笨,估计说不出口,不过行动足够说明了对吧?”
二人看向那张子枫通宵写下的剑谱,沉默了。
“我去找他,”南诗羽站了起来,快速向后山而去。
只不过就在这时,突然中年男人带着南京泽和南境云二人而来。
“父亲?”南诗羽脸色微微一颤,没想到自己家人会找到这里来。
“跟我走吧,我已经没有耐心看你在这里出丑了,北域那边马上就会派人来接你过去,”中年男人冰冷道。
南诗羽脑子一片空白,已然说不出话来,她想要反驳,但是却没有了勇气,手心死死拽着那本张子枫手抄的剑谱。
她想起了张子枫的那番话,所以眼神坚定了起来,学着张子枫坚定眼神道。
“不,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