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44）
    “说实话，我们应该走了。”
    “关键是我们去什么地方呢？你觉得有什么地方可以收容我们呢？”
    “只有大都会监狱可以说问问了吧，如果说不是大都会第一监狱之后我们的话，那我们只能去海防特别区的监狱了，如果说这些地方都不能去的话，那我们真的就是无路可走了，真的，有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到底有没有路可以走，我们又买不起我们自己的房子，我们好像连车费都花不起吧。”
    “你不要在我这里哭穷，你以前是大将军，肯定挣得盆满钵满的，而且你现在你是一个灵魂在我的体内，而且好多时候你都不用花钱，只有我自己在那里花钱，你不觉得花的都是我的钱吗？”
    “你给我这样的一个灵魂花钱又有什么所谓呢？你给我这样的一个灵魂花钱，你不觉得就是等于在给你花钱吗？因为我们两个就是一个人。”
    “你说过我们不是一个人。”
    “好吧，那就当我说错了，我们两个就是一个人。”
    黑白道（7）
    马局长不知道明天的路应该怎么走，马局长也不知道明天他应该去做什么样的工作。
    大家都知道，因为这个出租车公司只能最多存活三个月，而且到期了之后就被政府给收购了，连出租车司机老板都不想在这个一片区域待下去了。马局长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待着呢？
    可能马局长自己心里想，自己从军校警校毕业20多年，可能一直都在这个区域里面生活，如果说真的有一天从这一片区域里离开的，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又干嘛，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呦，马先生又来喝酒了，这么大晚上就有你一个人喝酒，你不觉得你挺孤单的吗？”
    可能真的就是马局长一个人比较自由嘛，就这样一个人真的就是那样的习惯自由吧？马局长现在一个人喝酒都变成了一个习惯，可能晚上下班了之后就会去一个人喝酒，以前是在做警察的时候，公司有规定不让喝酒，但是现在只要第二天休息好了，身体里没有酒精，晚上喝个一杯两杯的，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而且我们这边的啤酒度数都比较低，而且酒精浓度都比较低，所以说马局长喝个一杯两杯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像我喝我就感觉我喝的好像就是普通的水吧。
    这次说话的人就是饭店老板，而且饭店老板总觉得马局长这段时间心情特别不好，所以饭店老板想对马局长说些话，但是有的时候看马局长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好，随时都可能要自杀？如果是自杀的话，那饭店老板不就是一个罪人了嘛，算了算了，饭店老板心想，就是少一事不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
    “你过来坐一会儿吧。我这两天心里确实是比较烦，而且你也喜欢和我说话，而且你是第一个主动和我说话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我在这个社会上有一些价值的。”
    “说实话，以前我觉得你特别厉害，以前我觉得你特别威风，但是现在我觉得你有一些怂，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那么怂的一个人，可能你就是一个俗人吧，可能我觉得你就是一个俗人吧，但是有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俗就俗吧，但是好像不是那么的低级趣味，就比方说那个杨德春，杨德春经常在报纸啊，在新闻上说我们这个社会怎么怎么样，说我们这个世界怎么怎么样，说政府怎么怎么样，然后我就觉得哎呀，杨德春可能真的不喜欢我们这里吧，但是他又屁颠屁颠回来做一个警察局的高层，你不觉得他有病吗？”
    这个时候马局长给老板倒了一杯酒，可能把机长真的觉得嘛，老板就是自己的同道中人。
    “我们来喝一杯吧，我们来聊一聊，我觉得你以前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吧。”
    “说实话，我以前当兵，我也当过兵，但是我不觉得当兵就是为了打仗而去当兵的，我觉得当兵应该是锻炼自己的体魄，所以我和我们的教官吵架了，我和我们的老大吵架了然后我从军营里面出来了。你也知道从军营里边出来，可能真的就是被好多人说我是一个逃兵，但是说实话，我不是一个逃兵，而且我这一辈子，我也不想背上一个逃兵的罪名，所以说我自己就觉得我应该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而不是这一辈子都在这里耗着。”
    马局长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对着老板说道。
    “你去拯救这个世界了，你去改变这个世界了？”
    饭店老板将自己杯子里面的酒喝光了之后，从其他的桌子上拿过来茶壶，好像饭店老板并不喜欢和她们饭店里面的啤酒吧，可能他们饭店里的啤酒没有老家的好喝。
    饭店老板很主动的给自己倒满了一杯茶水，可能茶水才对于饭店老板这样的一个50多岁的人来说，是对身体有好处的，而啤酒对于这样一个50多岁的人来说，可能已经承受不起那酒精的刺激了吧，就像是这世界给某些人的刺激一样，有的时候真的受不了了。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这一生到底在求这什么呀，可能我就求着一个安稳的生活，你也知道。马先生，你也知道咱们这片地区，咱们这个海防特别区，不算那一些外国人，剩下的人你觉得有哪一些是这一片地区土生土长的人，你觉得大都会那里，那么多有能力的人，那么多有知识，那么多有眼见的人，你觉得他们哪一个是土生土长的这一片土地上的人，我们都是外来的移民，我们都不应该来到这里，我们都不应该过来受罪，你也知道外国人有多么的猛，你也知道外国人有多么的强势，然后我们只给外国人划分了那么一点儿地区，我总觉得外国人可能以后要来闹事儿吧。所以我就觉得我自己应该要一个稳定的生活，而不是需要战争，我也不需要出去打仗什么的，所以说，我觉得开饭店还是比较安稳的，所以说我就开了这样的一个饭店，虽然赚不了多少钱吧。但是我每天开开心心的我每天快快乐乐的，这个房子是我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如果真的有一天战争爆发了，我从这里离开我，带着我的所有的钱，离开我回到了我的老家，我回到老家，我这么多年做饭的经验了，我还可以开一个餐馆，我还可以开一个面馆，我爱做什么做什么，可能这才是我一生的追求吧，我不希望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一个我们不喜欢的城市里，我们不喜欢的生活里，每个人都有圈子，我不知道马局长的圈子是什么样子的。”
    “哼哼！”
    马局长笑了，马局长无奈地笑了，马局长可能只是哼哼两声，但是马局长心里肯定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我也想找一个安稳的圈子，我也想找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圈子，我也想找一个适合我自己生活的圈子，但是有的时候我真的找不着这样的圈子，有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这些做政府工作的人为什么这么难，我们这些做政府工作的人为什么这么累呀？你想想，你觉得我们这些做警察的是特别好是万人瞩目的对象，你觉得我们表面上是这样，但是我们背地里也是这样吗？你不觉得我们都在勾心斗角，你不觉得我们都在使着各种属于自己的坏心眼，然后再破坏别人的生活，在破坏别人的家庭吗？你不觉得我每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大众会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可能就是一个小丑。”
    “马先生谁不是这个世界上的小丑，你记不记得陆先生以前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说过什么话？”
    “老板，你也以前也上过陆先生的课？”
    马局长有一些不敢相信，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一个长相平庸的人，竟然也上过杜先生的课，很多人都知道陆先生的课不是一般人想上就能上的，而且很多时间。陆先生的课都是需要收费的。如果说真的一个有钱人想上陆先生的课的话，那你不光是有钱，你还有些权利，因为陆先生的课一般都是讲大方面的东西。
    “没有没有没有，不是说上过陆先生的课，我只是听过鹿先生的讲话，你也知道陆先生上课的时候都是那样的激昂，所以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会吃的多一些，然后我要给你们这些政府工作人员送饭，然后也要给陆先生送两份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陆先生总会喜欢吃一份切鸡饭，而且还是水煮的，切几盘。然后还要吃一份炸鸡胸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先生总是喜欢吃这两份饭，而且多加菜，我也不知道陆先生为什么要吃那么多的青菜，我也不知道陆先生为什么要吃很多人都不喜欢吃的东西。”
    “炸鸡胸，白切鸡。这些都是回忆啦，这些已经变成回忆了，以前我就知道陆先生这样的一个人，是不一样的人，陆先生这样的一个人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人，陆先生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和我们生活在这样的一个混乱的时代里面，陆先生这样的一个人，可能她的生活跟我们是格格不入的，你就看他的吃的东西。”
    “是啊，炸鸡胸又干又柴，白切鸡没有什么味道，我们现在的人都喜欢吃刺激的，都喜欢吃口味重的，什么辣椒啊，什么酱油啊，什么咸豆腐乳啊，什么臭豆腐啊这些东西，但是目前上好像就是生活在上个世纪的人，永远支持那么简单的东西，永远吃的是那么平凡的东西。”
    “老板，我想跟你说一个事？”
    可能到这个时候，马局长才觉得现在应该是说重点了，如果说现在不说重点的话，可能他明天真的要没有饭吃，虽然说，他手上有差不多五万块钱，但是，生活这一辈子是剩下的半辈子，不可能只靠着那五万块钱生活吧。
    “说吧，有什么事儿我能帮你的尽量帮你，如果说钱的问题的话，那我肯定帮不了你如果做其他的事情的话，我还可以靠我的人脉来帮帮你。”
    “我想开一个饭店，但是你也知道咱们县里面不好开饭店，你也知道咱们镇子上就你一家饭店，所以说，我能去你的后厨做饭吗？”
    饭店老板一听，差一点把自己手上拿着的装满茶水的杯子掉在了地上，饭店老板真的是有一些惊讶，因为很少会有像马局长这样，以前做警察局局长的儿，现在落魄了，也能做一些普通人工作的人出现。
    “马先生，你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我真的没听清楚，可能是我没有听明白吧，可能是我没有听懂吧，但是我真的想听清楚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我想说，我想到你这里打工，我想做最简单最普通的工作，我想去你们付出工作，如果说你介意的话就算了，如果说你不介意的话，我随时可以开工。”
    “真的假的？你想做我们这里的工作吗？但是我们这里的工作真的很艰苦，不仅要做饭，而且会送饭，而且要知道这附近什么地方在哪里。”
    “老板，你就放心吧，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父亲以前给总统做饭，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要给总统做饭，可能是我父亲做饭好吃吧，但是可能真的就是耳濡目染，可能真的就是遗传，我从小就喜欢做饭，那个时候我和我母亲两个人在家，有的时候我母亲特别的忙，你也知道，我母亲的本家原来是做裁缝手艺的，所以我母亲经常要去裁缝铺子工作，经常要去那里视察，所以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其实我不应该跟你说，但是有的时候我也想跟你说的就是，我一定能做好这样的工作。”
    “行啊，你现在都打保票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反正就是试用一个月，如果说不好的话，你随时就可以走，但是这一个月如果说我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我不会找你算账的。”
    饭店老板这一个月能出什么问题呢？难道饭店老板要卷铺盖卷走人吗？难道饭店老板要把所有的钱都拿走吗？难道饭店老板要把所有的资产都搬走吗？难道饭店老板会一夜之间把自己的整个楼都卖掉吗？
    这些都是不可抗拒的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