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佐々木静!左静!
第三十章 佐々木静!左静!
我和大石指着他,怒道,放开你的毛脚掌脏爪子咸猪手!!!可惜我们被两个保镖一人一个架住,英雄无用武之地,只得又胡乱喊到,保安!保安快来!有人耍流氓了!
这时两个又瘦又老的船上保安冲了过来,大声疾呼,信了你们的邪!敢在渡轮上耍流氓!活得太舒坦了吧?话音未落,就被两个肉山一样的保镖挡在远处,既不能近身,又不敢拼命,只得悻悻的回转,向上面报告情况去了。
金链子满口流涎,一把捉住美女的柔手,用力一扯,拉到仓板上靠着,两手壁咚着她,露着满口烟熏的丑陋大黑牙地淫笑说,你喊呀!你喊呀!你喊破喉咙都没人理你的!哈哈!哈哈!真是意外的收获啊!小美女,别怕啊!我不吃人肉的!我不过是摸一摸,玩一玩就好了啊!说完发出一阵阵恶心而**的笑声。
我和大石对视一眼,满脸愤怒地骂到,禽兽!不如!
美女一方面看着他的满口大黑牙,闻着他象茅厕板一样的口臭,胃里直翻滚,恶心欲呕。另一方面,见着他伸着毛绒绒的大手朝她胸前圆滚的大波和肉肉的屁股直招呼,吓得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她一边挣扎,一边不由自主地用母语叫到,雅蠛蝶!雅蠛蝶!
金链子一听更来劲了,惊喜若狂地说,哇塞!雅蠛蝶!雅蠛蝶!还是个日本妞啊!难怪说话那么温柔那么好听!太好了!太好了!干死他妈的日本妞!
周围的四个保镖立刻大声附和着喊到,干死日本妞!干死日本妞!
这时,渡轮上的一些好事的乘客,也乘机靠了过来,幸灾乐祸地跟着起哄,干死日本妞!还我钓鱼岛!干死日本妞!还我钓鱼岛!
我头脑一阵眩晕,骂道,这都什么事儿?钓鱼岛关她什么屁事?又不是她占的!喂,喂!这儿有人在强奸呢!有人在犯罪呢!你们怎么不管?你们不管也就不管,还起什么鸟哄!?
话音未落,围观群众反骂起来,你是不是中国人啊?干嘛包庇日本妞?妈的日本男人都该被杀死,日本女人都该被干死!大家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你妈皮再包庇她连你一起干死!
有的更不堪入耳:喂,喂!那位义士,要不要我们来帮忙轮下?
或者文雅一点的: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
我的肺快气炸了,只差和他们对骂了。
大石虽然也不喜欢日本,但他是有正义感,有善恶观的人,一是一,二是二,他不认为她应该为她先辈们的罪恶买单,因此对那些“义士”的污言秽语十分反感,几乎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暗暗祭出一张惊雷符在手上,一旦他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虽然以他眼下的功力,惊雷咒十次中难得有一次能成功,而且每次使用都要耗损他许多体力,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开始的时候金链子不过只想占个便宜,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以此为难为难要挟要挟小道士,让他乖乖地给自己画符施法,毕竟这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公众场合。但这会儿见有这么多人不但不以自己的行为为罪恶,反而摇旗呐喊,欢声雷动,加上她又是个绝美嫩生的异域美人儿,更加助长了他的淫心邪念。
他淫笑着,一只手压住她的上身,然后伸出另一支手就往她裙底乱摸,惊吓得她花枝乱颤,手挡脚拦也难以招架。眼看她马上要吃亏吃定,一声暴雷大喝,住手!
几个流氓也吓了一跳,纷纷扭头去看,金链子也停住了手,见是和小道士一起的我,便沉声怒道,你想下江摸鱼是吧?我可以成全你!
我好汉不吃眼前亏,刚才的英雄豪气一下就烟消云散,换了一张笑脸对金链子说,老大!老大!我有个好主意!说完就要往金链子那边靠,却被拦我的保镖伸手挡住,金链子冲他使了个眼色才放我过去。
我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这样,老大,你那么有钱有势又帅,哪个美女不喜欢你却跑去喜欢思聪公子那她一定是傻b一个!你看,你一出马,美女都排成队争着来伺候你,用符多没成就感,是吧?我看好你!要不你放我们走吧?将来有什么需要小弟弟我的,我鞍前马后绝不推辞!
金链子脸一沉,喝道,你当我傻b一个吧!来呀,给我丢下江去,不摸一条江鲟不准上来!
我立刻告饶说,别,别,别!你不是要符吗,我叫小道士画给你,而且多画一张给你,你爱给哪个漂亮姑娘喝,就给哪个喝,只要你放我们三个走,行不行?
金链子笑咪咪地比划着说,两张阴阳合欢符,换你们三个人走?她一个美人,换两个爱奴!不错,不错,挺划算的!你们说,是吧?
几个保镖附和说,划算!
金链子听了立刻晴天转阴,骂到,放屁!现在晚了!早干嘛去了!上来朝着我的脸就是重重一巴掌,扇得我火星直冒,一边指着船舷下的江水,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说,我让你们跑!跑啊!跑啊!朝那里跑啊!来呀,跳啊!跳一个给我看看!
我犯难地看着波浪起伏的江水,不远处就是轮渡的终点--江汉关。我自忖这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以我的游泳能力完全可以泅水过去,而且长江里游泳我也有过一次经验,横竖不至于淹死。于是我只得向船舷边靠近,向船底看了看,只见江水被船体切成两半汇成滚滚洪涛集于船尾,那浩大的阵势又让我吓了一跳,让我不得不考虑安危问题:万一我被船尾的螺旋桨打成肉酱,成了无辜可怜却遍体鳞伤的江豚怎么办?
金链子看到我畏首畏尾的样子,脸上充满了鄙夷和厌恶,大喊到,快跳!快跳!不跳的话我可就要扒美女的裙子了喔!我数三声!三!……二!……
保镖们也跟着咋呼着,快跳!快跳!快跳!三!……二!……
我看了眼金链子,又看了看那些起哄的愤青,叹了一口气。我不恨那些愤青,虽然,他们与几千上百年前观看官府砍掉死刑犯头颅时顺带沾点血馒头的阿q们,与几年前反日游行时推倒并砸毁日本品牌汽车、辱骂并打伤车主时的反日“义士”们,与争先恐后将爱玩的子女送去电击戒网瘾的“苦心”、“苦命”父母们,本质上并没有多少区别。
虽然,法律,正义,在他们心中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或者模棱两可的事。
虽然,与金链子的直接动手杀人相比,他们却是用冷漠、偏激和极端杀人!
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眼见着有人要受污辱的时刻,不管哥与她算不算得上萍水相逢,不管哥跳水究竟能不能救得了她,哥都只能硬着头皮去跳,因为:哥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何况,哥还有能力游到对岸去。
我指着金链子和那些保镖说,人活在世上,别以为作恶多端没人看见!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我劝你们就此收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然的话,当心天雷滚滚暴尸荒野!
说完哥看了眼大石,又看了看美女,脱了皮凉鞋,一咬牙翻出到船舷的栏杆外。好烫!哥疼得咬牙切齿。夏天中午的武汉,太阳还真是猛,铁皮晒得快烧着。
哥看了眼脚底下的滚滚江水,心一横,眼一闭,就要一个纵身,跳进涛涛扬子江,却听得大石的声音在喊,别跳!别跳!然后美女也跟着喊,别跳!别跳!
话音刚落,头顶上响起了一阵奇怪的轰鸣声,我睁眼抬头一看,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上居然聚拢了天大一片诡异的黑云,不停地旋转,内中隐约有阵阵电闪雷鸣白光隐耀。一阵旋风也突然不知从何处刮来,吹飞了男人头上的帽子,吹起了女人脚边的裙子,于是,男人忙着追帽子,女人忙着掩裙子,几乎顾不得天空中从未见过的怪异天象。
这时,一阵强烈的白光连闪了数秒钟,象一盏兆亿千瓦的路灯猛然点亮,又一瞬间断电而陷入了无边的黑夜。伴随着白光的闪耀,一束张牙舞爪的浅蓝色妖异而狰狞的电蛇吐着骇人的舌头从云端哧啦啦地向地面划拉而下,直直而准确地击向了驰航在滚滚长江中的那叶晃荡的小渡轮。
在场的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条电蛇张开了浅蓝色的血盆大口,一口将吓得张着大嘴脸色苍白迈不动步的金链子整个吞食,然后无数的火花电粒从他身上飞溅而出,伴随着的是噼里啪啦的电击声和他惨绝人寰的叫声,紧接着一声闷雷在天上连绵不绝地响了许久。
见惊雷咒如此漂亮地施法成功,虽是电击威力不够,但也还是让大石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
几个保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吓得完全失去了应对方案,只顾着傻呆呆地看着金链子刚刚电过的蓬松得如同鸡窝的头发、涂抹了满脸黑锅灰的脸部迷彩和嘴里不停吐出的水烟烟圈。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说报应报应就到!做人啦,还是少作恶好!都叫你不要抽烟不要抽烟,吸烟有害健康知道吗?我一边兴奋地叫喊着,一边立刻从舷外跳了进来,优先逃离危险才是紧要事。
在场那些先前还在为金链子助纣为虐的人,见炸雷蛇电劈了金链子,又见我一语成谶,许多人突然间就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于是乎,大多人便立刻噤若寒蝉,不再为金链子开腔叫好,以免老天爷惩恶扬善降下报应。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金链子受此重重一击,居然还没断气,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断断续续地向保镖们下命令,拔刀!砍……砍死这……这三个人!
几个保镖这才喘过气来,从腰间衣服里咣啷抽出明晃晃的长砍刀,朝三个人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大喊一声,擒贼先擒王!把那个狗日的踢下江去!让他们去救!大石一听,立刻跳到金链子背后,一脚将他踢向船舷外,可惜,力道终是差了些,加上金链子练武出身,筋骨奇绝,在他的半个身子离地旋向舷外几乎要掉到江中之时,却被他一把鬼使神差地抓住了船舷上的一条铁制横栏杆,一边手上噼里啪啦地静电乱放,一边手忙脚乱地翻滚回了船上的甲板上。
他再次跳出生天,气得七窍生烟,使出全身仅剩的力气,冲着三人鬼魅一般号叫到,砍死他们!!!
保镖们已经围住了三人,听到金链子如此咆哮,个个恶狠狠地挥舞着长刀,向三人冲来。大石正要补出一脚,却听得耳边娇声一喝,让我来!扭头去看时,只见白色衣裙黑色头发的人影子一样冲了出去,飞起一脚,露出白色的小内内,正中金链子的胸口,然后稳稳地站在甲板上。只见金链子象断线风筝一般飞出,惨叫连连,在江风阵阵的江面上划出了一条丑恶的抛物线,然后一头栽进了汉水和长江交界处的清水中,溅起层层绿浪。
保镖们见主子飞进江中,立刻慌作一团,最后干脆丢下了长刀,飞快地脱去衣裤,扑通扑通地跳下江中捞人,哪里还顾得上找三人寻仇!
我和大石惊呆了,对美女伸出大拇指赞道,这么好的身手!?
美女花开一样笑了,对我俩说,这叫出其不意!我们日本女孩子很多从小就练空手道,乘坏人不防备来个偷袭还是没问题的!船马上要靠岸了,我们下去吧!
这时,渡轮开始慢慢靠岸,我们三人大摇大摆地从楼梯走了下去。
很多围观的人自觉地让开一条路,脸上一脸的震惊和佩服,有好事者给我们鼓起了掌,带动了更多的人鼓掌,有的还不停的叫好,这种类似英雄的感觉让我们非常受用,弄得我的小心脏很有些任性地鼓胀。
正义,永远都是正义,即使偶尔会蒙尘。
作为胜利者的我们迈着轻快的脚步蹦蹦跳跳地踩完了高高长长的石阶,然后将问卷一分为三,在武汉关到江汉路沿线一起做起了问卷调查,很快地解决了她的难题,然后送她上了去武大附近的公交车。
车开动了,我和大石同她挥手告别,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同我一样的沉重和不舍。
忽然,我想出一件事,追着公交车上的她大声地喊,忘了问你的名字了!你叫什么?
她似乎也想起了这个问题,见公交车已经渐行渐远,急忙大声回喊说,佐々木静!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左静!
佐佐木静?左静!……喂,喂!手机号!qq!微信!我拼命地追赶着,挥着手。
什么?听不见!……车走了很远,她似乎已经听不见,只在不停地挥手。我又重复了一次,可是她已远去,只有偶尔吹来的轻风带来了她一丝一缕的幽幽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