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叛徒露破绽陈更烈被黑
“我知道了,你忙你的。”我想高柳并没有接手“二胡逃逸案”呀!难不成,“二胡逃逸案”真是翁竖民为自己“进军”第七军而做的一个套?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我往李蕾蕾的档案室瞧了瞧,她在跟她的两个手下说话,似是交代什么任务似的。我转身进了刑讯室,钱胜利刚才问了一些话,至于什么话,我相信,保密局是有录音的。我走回座椅坐下,钱胜利将我拉到一边,附近我小声说:“宋副官,就刚才,我一说这里是高雷,陈宏略说我和你都不配审他呢,怎么办?”
“我们不配?哪谁配呢?他说了吗?”我也小声问钱胜利。
“他说了,是陈处长。”钱胜利仍然小声说。
“有谁听到吗?”我问。事关我的好友陈更烈,我不得不控制知道此事的人,因为陈更烈也可能是我党的“蓝海”同志呀?
“没有,就咱俩知道。”钱胜利刚才是附近陈宏略耳边听话的,张英杰的三个手下离得远,自然没有听到,钱胜利听过后,骂陈宏略戏弄他,踢了陈宏略两脚了事。
“好,也快中午了,你让人再打打他,一切等下午见到陈处长再说。”我的判断是准确的,陈宏略此前果然与保密局高雷站陈更烈认识,那么他与陈更烈是什么关系呢?
去年的这个时候,高雷前市委书记“蓝天”同志被叛徒出卖而英勇就义,以至高雷市委从此陷入半瘫痪状态,而出卖“蓝天”同志的叛徒却一直也没找到,那么这个叛徒会是陈宏略吗?我几乎不敢往下想。
一年前,就是陈更烈这个代站长布置抓捕“蓝天”同志的,而执行者是张英杰和关辉。一个策划者,一个执行者,陈、张两人都不象是“蓝海”同志呀?我想利用这次审讯,对陈更烈、张英杰两人进行一次甄别,如此一来,寻找“蓝海”的范围就大大的缩小了。
但是就上午的审讯“结果”看,我最应当着手的工作是立即破解陈更烈与陈宏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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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中午,我留在站里吃午饭。午饭是李蕾蕾替我打的,两人正在我办公室的茶几边吃着午饭时,陈更烈和李宝棠两人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了。他们从我办公室经过时,陈更烈进门就问:“宋副官,李科长,你们俩就这么简单呀?什么时候让我们海吃一顿?”
“什么意思嘛?陈大处长。”李宝棠也进来了,他说,“有些话,你得说明白了。”
“你还要我怎么说?他们不是一起吃工作餐这么简单,你老李不明白?那你别在外面泡了。走,别当电灯泡了你。”陈更烈说完拉着李宝棠就走。
“更烈,我一会找你哟,你别遛那么快。”我让陈更烈等我吃过午饭,我得第一时间与他沟通,说说陈宏略要见他的事,不然,等翁竖民回来,我与陈更烈再说这事就迟了。
“我回站里只有半个小时,马上要出去的,站长还在市政府那边等着我和老李呢。”陈更烈说完自己先回他办公室去了,也不叫李宝棠。
李宝棠坐下问我:“站长一早找你那么急,让你干吗了上午?”
“审案。”我一边嚼着一边说。
“让你审案?不是让你查那个日特蓝鱼案吗?”李宝棠越发好奇了。
“呃,不该问你就别问,我现在都快成救火队长了。”我抱怨翁竖给我派了太多的活。
“你成了救火队了?哈、哈、哈,继祖,你就别逗了,今天我们站里,谁不当救火队长了?连关辉和他手下的两个分队长都不当张英杰的跟屁虫了,他和他的行动队全给调去市政府,协助警察局安密达了。”李宝棠笑呵呵着。
“他们给调去市政府干吗?市政府有命案呀!”我这是明知故问。
今天全市大、中学学生举行声势浩大的游行,从红坎到西营,主要交通被阻断,市民也加入了游行队伍,满街传单和标语,忙坏了警察局,就差翁竖民拉下脸面向第七军求援了。
学生们要求立即释放西营医院外一科医生钱海红,捉拿枪杀民主人士吴桥、抗日英雄林思进、杨英豪等十二人的凶手。提出反对内战、反对独裁、反对暴力,还我民权等主张。
李宝棠向我和李蕾蕾有声有色地描述,他刚才之所以回到保密局,是因为他们以为游行队伍会冲击保密局高雷站,没想到,游行学生的重点是向全市市民揭露保密局和警察局的这些天的暴行。全市唯一不去的两个地方就是保密局和警察局,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组织发起的,但针对保密局和警察局的目的却是那么明确,绝非一般人所为。
“原来是这点事?我一早没见到有学生游行呀?这种事,我在上海时见得多了。”我说。
“哎呀!继祖,你在上海见多了不怪,但这点事在高雷可不是一般事,如果它演变成罢市、罢商,甚至学生到市政府静坐、持续抗议,站长就得拉下脸面请第七军出面了,你说站长会干这事吗?”李宝堂说,“你们抓紧时间吃吧!说不定下午又要开会呢,我走了。”
我狼吞虎咽之下,还真让我的胃有些不舒服了,还剩下一半的饭菜时,我丢下饭盒去了陈更烈的办公室。李宝棠刚好也在,我不想让李宝棠听到,对陈更烈使了一个眼色。
陈更烈故做大方,笑着说,“你说嘛!老李又不是外人。”
“那我说了,你不怪我?”我得预先这么说,不然,陈更烈事后肯定会怪我。
“我不怪你,不就陈宏略那个案子吗?我一早就知道站长交给你审了。”翁竖民一早让陈更烈通知我有事,速回保密局,他自然会对陈更烈说会交代什么案子让我审的,甚至事前征求过陈更烈的意见。
“是呀!就这个案子,我问了一个上午,陈宏略是一个新供词也没有。”我说。
“既然一个新供词都没有,那你还有什么可以跟我说呢?”陈更烈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呃,是这样的,我上午审了大半天不是审累了吗?”我在想如何说这个事,才让陈更烈听起来更具震撼力一点,我说,“我就让小钱继续审,出去抽了一口烟,谁知道,小钱接着审时,他不小心说出了这次的审讯属地,你猜陈宏略说了什么?”
“他说什么了?你快说。”陈更烈听得快没耐心了。
“陈宏略说我和小钱都不配审他。”我将陈更烈的心情又给吊高了也不说出答案。
“他说你和小钱,你们不配?他一个共党头子,都承认自己身份了,多供一个出来,那是可以按弃暗投明论处的。我相信,高柳在双春初审时肯定跟他讲得很清楚了。你们连这个都不会说?不过也是,你是第一次审案吧!你和小钱都是菜瓜,而且不是一般的菜瓜。”陈更烈和李宝棠都呵呵笑了。
“那你们觉得谁才配呢?”我假设问陈更烈和李宝棠。
“谁更配?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呀?快说呀你。”陈更烈不奈烦地催我说。
我附近陈更烈耳边,小声说:“陈宏略说了,只有陈大处长你才配审他?”
“我才配?陈宏略他疯了不是?”陈更烈听后,先是愣了一下才说,“我要是审他,我非揍偏了他不可,你信不信?”
“可是,陈宏略这么说,要是我如实跟站长汇报了,站长会怎么想你和陈宏略的关系呢?”我相信这句话是能吓住陈更烈的,陈更列和陈宏略是什么关系?我相信翁竖民和张英杰都更感兴趣,至少,他们从此不再象现在这样信任他。
“怎么想?我管站长他怎么想?”陈更烈听后又是一愣才说,“我跟陈宏略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这是对你和小钱下套了呀!继祖,你这人侦案还可以,但你审案,一个字,不行。”
“不管怎么样吧!”李宝棠这时插话说,“陈宏略这么说,继祖是要汇报的,你想好你如何跟站长说了吗?继祖这是好心才事先跟你说呀!你跟陈宏略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们不想知道,但做为同学,我也不得不对你提出忠告,因为我跟继祖一样,也是为了你好。”
“哎呀!这事怎么就扯上我了?”陈更烈想了想才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就我和小钱,还有你们俩。”我说。
“呃,老李,陈宏略这个人,我之前根本不认识,真的,至于他说只有我才配审他,你觉得我会审他吗?他才不配我审他。”陈更烈这时的思路有些乱了,这突然来这么一个事,陈更烈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他显得很烦躁,这事摊上谁都会这样的。
“对了,更烈你可以不审他,但继祖一旦向站长汇报了这事,如果站长让你审,你审不审呢?”李宝堂进一步替陈更烈分析说,“除非你百分之百确定你和陈宏略没有关系和间接关系,不然,你不审,你脱不了相关关系呀?站长也会从此偏向张英杰,这个后果你想过吗?”
“是呀!更烈,这事你得好好考虑,我下午还会接着审他的,站长已经下了死命令了,要我和小钱一定要敲开他的嘴,下午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总之得让他开口。”我这是想逼出陈更烈与陈宏略的关系,那怕是间接关系,也好确定陈宏略是否叛变投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