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姜抱着被子，心头凉意森森，寸寸冰冷。不知，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墨临渊回头，顿时察觉到了她的怪异。良久，方才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有，我也有。所以说与不说，是你的权利。”
    他的声音很低，甚至有些哑然。但其间透着的真诚，是毫不掩饰的。
    庄姜一愣，她几乎是立刻转身，望向了墨临渊。
    “你就不好奇吗？”
    “我好奇。”
    点了点头，墨临渊毫不掩饰的承认。
    他自然想知道庄姜是谁，谁都有好奇心，他也有。
    “那你为何……”为何说不重要呢？
    话只说了一半，庄姜便停住了。不知为何，她竟觉得就算墨临渊追问她，都比眼下的漠不关心要好。
    “你不说，我不问。”墨临渊答道。“庄老王爷把庄王令给你，容你肆意操控庄王府。他说你是庄姜，你就是。”
    “可我明明不是……”
    庄姜嘟囔道。
    “不过……”
    “不过什么？”庄姜追问道。因为墨临渊说到这里，便断了后话。
    只见少年亦侧过身来，认真的，打量着她。
    伸手轻抚少女的脸颊，墨临渊觉得庄姜的肌肤清滑如雪，微凉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所以，他忍不住抬手，戳了一下。
    “你干嘛！”
    庄姜咬牙，这厮又哪根筋不对？
    认真打量了好半晌，墨临渊竟本能的凑近了一分。他似乎觉得一只手还不够，竟又伸出了另一只，老老实实的戳了起来。
    “你这张脸下面，不会还有一张吧？花影说，你们女人最会骗人了。”
    闻言，庄姜的表情一点一点的龟裂，她抬手抓住墨临渊的手指，放进嘴里就是一咬。
    吃痛的墨临渊分分钟收回了手。剑眉紧蹙，暗道死丫头属狗的不成？
    “临渊哥哥，花影这厮一向不安好心。他分明，就是信口开河。”
    庄姜窃笑，亦伸手抚着墨临渊的脸庞道：
    “我们女人温柔善良，尤其像姜儿这样的，最是天真可爱，从不坑蒙拐骗。记住了吗？”
    低笑一声，墨临渊真是被庄姜给逗乐了。为什么呢？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行，你温柔善良，你天真可爱。”
    他点头，无奈道。
    “那你现在说说，这张脸真的假的？”
    “真的，如假包换。”
    庄姜皮笑肉不笑，那里像假的了？
    “我又不是什么歹人，变那么多张脸做甚？”
    对于庄姜的回答，墨临渊不置可否。只是由衷的感慨道：
    “你的灵术的确神奇，连我也一直未发现破绽。我还曾感慨，你为何与真庄姜如此相像。”
    他曾听师父提过，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灵术，便是其中最难以捉摸，无从寻觅之物。
    师父说他曾见过，可每每自己问起，得到的，却都是一个复杂，而又沉冷的目光。
    那时他全然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见到。
    “说是灵术，不过是些掩人耳目的东西罢了。”
    庄姜小声嘟囔着，“你如果想学，求求我，说不得……”
    可她的话没说完，便被墨临渊打断而去。
    那双深邃的凤眸，正静静地凝望着她。似深渊般，一望无际。
    “庄姜，你的名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