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一条鱼的故事
尽管米小诺的疑惑在加深,可是陷入爱情的她依然不愿从先前的沉醉里醒来,她还在期待着不久将来他们的成婚。她还像从前一样,做着顾成望喜欢的美食,做着顾成望喜欢的事情。
那个人曾经说过,几天不吃她做的美味,就会馋死。可是,她已经连续做了多少天了,那个人就是没有来吃上一口。有时候,归来的米小诺发现,那个人曾经来过,可是,那些放在桌子上的美味就是没有被动过一点点。
房屋的角角落落,房间的花卉布艺,留言的真挚真情真切,无一不展示着米小诺的用心和用意,她再一次地孔雀开屏,展示着她的热情盛情浓情多情……
可是,此时的顾成望情绪已经坏到了极点,当他看着满桌子的美味时,已无法再次勾起食的欲望,恼怒的他恨不得将桌子掀翻,统统地都破坏掉。所以,如此的顾成望,注定无法好好地享用米小诺对他的盛情,连心都变味了,哪还能嗅得出属于美好的味道呢?
走火入魔的顾成望,将苏朗宁的影子季相哲的影子交替重复地安放在米小诺的身前身后身侧身旁,然后就是身上身下身下身上……再然后,就是一个又一个几欲爆炸的顾成望。
曾经对他顾成望讨好殷勤贴近的米小诺一个个地走来,又一个个地走去,他在真切地想像着她诱惑他人的样子,详至末节,栩栩如生。
如此推理的顾成望在大脑里强行地代入了人动景移的真切,那些个曾经属于苏朗宁属于季相哲的盛宴。
如此推理的顾成望坚信,他所想像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如若不是如此,为什么苏朗宁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为什么季相哲至今还对她虎视眈眈?
顾成望不敢想像,却仍然在想像,那个想像简直就是一个旋涡,吸尽了他所有所有的希望。
很是畅快了心意的方彤雨,回到海城,就奔着季家去了。
正待出门的季相哲被方彤雨挡在了门口,“不想听我讲个故事吗?季大总裁。”
季相哲无心与方彤雨纠缠,推开门就要走人,只是,方彤雨的下一句话让他停止了脚步,“有关米小诺的故事,也不想听吗?”
方彤雨看着季相哲停下的脚步,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袋子,“进屋说,怎么样?季大总裁。”
相微不在家,方彤雨打发了佣人,屋内只剩他们俩个人。
方彤雨在沙发上舒服地坐了下来,季相哲在那儿站着,是想要了解这个疯癫女人的想法后走人。
可是,方彤雨不急于开口,旋开了一瓶水,兀自地喝了起来。
季相哲没有耐性与这个女人多耗时间,“方彤雨,有事快说,没事走人。”
方彤雨擎着水的手停了下来,目光转向了季相哲。如此一个急不可待的男人,连等她喝口水的功夫都嫌烦,如若不是提起那个可恶的米小诺,他或许连脚步都不想停下来。
“季大总裁,要不要我给你讲讲米小诺的前生今世,你才能放下对她不切实际的想法?”方彤雨已经开始撩弄季相哲的伤口。
“我与米小诺的事,不关你方彤雨半毛钱的关系,如果你识趣就悄悄地离开,不要自讨没趣。”季相哲警醒着方彤雨。
“如果我说不呢?季大总裁。”今天的方彤雨是有备而来,她不再顾忌季相哲的反感不反感了,反正相微已经动摇了专属于她方彤雨的那个位置,反正季相哲的心思缠绕在米小诺的身上就是置她方彤雨于不顾,所以,她方彤雨也得拿出点魄力来,证明她的存在,证明她的泼辣。否则,谁还能记得她方大千金的存在。
“你爱咋咋地,既然你不听我的劝告,那么一切的后果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引火烧身,到那时候,谁也帮不了你,谁也拯救不了你。”季相哲已经没有耐心与方彤雨费口舌了,挪着步子就要离开。
“季大总裁,一整袋子的资料还没有看呐,着什么急走开呢?曲终到底是谁拯救谁还不一定呢。”方彤雨抖出了资料的一角,诱惑着季相哲的视线。
季相哲试图去打开那个袋子,可是方彤雨挪开了。
“季大总裁,不如咱谈个条件吧。”方彤雨甚是得意地为季相哲挖着坑。
“哼”季相哲在鼻腔里轻轻地出了点气息嗤笑了一下,你方彤雨倒是自高自大,竟然敢与我季相哲谈条件。我季相哲行得正,做得也正,没有你方彤雨可以拿捏的任何把柄,想要威胁我没门儿。再说了,我季相哲与你没有任何纠葛,是你方彤雨一厢情愿而来,我劝也劝了,阻也阻了,你就是不听,我季相哲也别无它法。
见季相哲不屑于她的条件,转身似要离开的样子,着急的方彤雨真怕他一个大步就出了大门,枉费了她的一番良苦用心没有用武之地。
方彤雨急忙起了身,伸着手探出身子拉住了季相哲的一点衣角,令他停止了前行的脚步,“别着急离开,看一眼再走也不迟,季大总裁。”
慌乱中的人抖动着手,扯了几扯才从袋子里抽出了小部分资料递给季相哲。如今的她一定要千方百计地引诱面前的这个人入坑,给自己争取到可以翻盘的好机会。
“你看,这些资料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或许会为你提供到你意想不到的惊讶,坐下来看,如何?季大总裁。”
季相哲并不想落坐,犹豫中,还是伸手接过了资料。一目十行地看过去,那份详尽的资料是从米小诺未投胎时的情分开始计起,到米小诺工作后的今天为止,一五一十地做了定位分析总结归纳。这是一份调查资料,是方彤雨对米小诺做得彻头彻尾的调查。
米小诺的出身简历不足为奇,可是与苏朗宁闪婚的那段过往则描述得较为翔实,似是在摄像头里刻录的真实。当然啦,资料里还详尽地记录了米小诺与他季相哲相处相爱的生活细节。
如果米小诺与苏朗宁的那段历史季相哲没有亲见不足以见证其真假,但是米小诺与自己的那段过往季相哲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此的材料里,详述建设小木屋那段为实,详述床第之欢那段纯属扯谈。
季相哲甩了手中的资料,纷纷扬扬的纸张飘落了地面,不屑的人嗤笑着出了声,“方彤雨,你想干什么?”
“和我结婚,仅此而已。”似乎是见到希望的方彤雨得意地亮出了迫不及待的底牌,她觉得她已经胜券在握了。
那个一无是处的米小诺,那个不检点的米小诺,定不是季相哲期许里的那般美好,所以她庆幸她为季相哲指明了方向,也为自己争取到了光明。
“如若我不结呢?”季相哲倒要看看她黔驴技穷的能事。
“那你就等着后悔。”感觉稳操胜券的方彤雨还在威逼着季相哲入瓮。
季相哲大笑着就出了声,“好啊,那你随便,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方彤雨,当你在做着损人事情的时候,想一想是否利已,我与你的事情不关乎米小诺一分一毫,你如果执意要与米小诺过不去,那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能得到什么。反正我与米小诺开始与否,结束与否都无关你的存在不存在。所以,方彤雨,你不要一意孤行地为所欲为,及时地悬崖勒马对谁都是好事。”
方彤雨的牙齿咬得邦邦响,刚刚想扬起得意风帆的人,却不曾想被人揭了帆,没有达到理想中的如意算盘。恼意立刻就上了头,她恨不得马上找人咬下去,狠狠地咬去,一卸心头的屈辱。
方彤雨就是不明白了,事情本该是季相哲怒向米小诺的,怎么就调转方向怒向她方彤雨了呢?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激将法啊,可是他季相哲怎么就是不入套呢?事态真的令人难以琢磨,明明是该季相哲感激她方彤雨的,怎么就怒目所向了呢?
“不是,季相哲,你是不是搞错了,是米小诺不忠于你的,你怎么就怒向我了呢?”方彤雨还在极力地挣扎着。
季相哲不经思考就回答了她的疑问,“我没有搞错,方彤雨,一切的错,都在你。你不该动这些损人的小心思,害人也害已。我再一次告诉你方彤雨,我季相哲即使是一辈子单身,也轮不到你臆想,你的威胁对我不起作用,我倒是希望你能让米小诺身败名裂,我好拾个后漏。我还是要提醒你,及时地转换思路转变想法,重新找回属于你自己的人生轨迹,不要一而再地犯糊涂。我可以再一次郑重地告诉你方彤雨,我季相哲的人生盛宴里,没有你。”季相哲说完就出了门,他不与一个疯子纠缠。
被无情扔下的方彤雨,疯狂地哭着喊着闹着发疯着,就是无法消除压抑心头的愤怒。她以为这一局她必定会扳倒米小诺,她以为这一局季相哲定会感激她的付出,再或许,她以为季相哲会为了米小诺的声誉而妥协于她,成就她的良苦用心。
可是,那个摔门而走的人,置她的一切努力于不顾,任她狂舞又狂乱。
如此的方彤雨,她在怨着季相哲,但是她对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她的恨在米小诺那里,那个不知好歹凭空跳出来搅事的乡下丫头。
如若没有米小诺的出现,她方彤雨还是可以无限遐想与季相哲的未来的。都是因为那个丫头的出现,才使得她本来仅存的一线幻想也无情地破灭了。
对于那个碍眼的米小诺,方彤雨必须得将胸口的这口闷气拔出去,找个机会发泄出去,否则被憋屈压抑的她定不能好好地安生。
你看这个火大的方彤雨,米小诺是什么时候激起了她如此的恨意呢?
那或许得从米小诺踏进季家的那一刻计起吧,因为从那一刻起,方彤雨知道季相哲的心里有了他人,也是从那一刻起,方彤雨认为米小诺挡了她的希望之路,所以,她与她从此就结下了梁子。
方彤雨那份因苦苦等待而积攒的太多未发泄出去的怒火,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散的对象。有人竟然敢挡她方彤雨的路,坏她方彤雨的好事,那她定不能让那个人好过。所以,方彤雨那无处宣泄的火气,终于是靶准了一个目标,一个可以令她恣意地狂轰滥炸而无所顾忌的小蚂蚁。
哼,一个乡下来的不起眼的东西,竟然胆敢觊觎我方彤雨的心头爱,那你也得替我解解心头恨。
也是从那时起,方彤雨就开始了对米小诺的调查,详尽一切的调查。
事情的爆发还得从相微放开口承认米小诺开始,因为从那一刻起,方彤雨见着了自己的希望是真的没戏了,所以,她疯狂报复的手终于伸了出来,狠狠地挠向了米小诺。
哼,我方彤雨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这就是她任性人生的哲理。
哼,有人胆敢阻碍我方彤雨的前程,那我也不叫那个人好过,这就是她霸道人生的又一哲理。
所以,无辜的米小诺躺着中枪,没得救了。
唉,方彤雨啊方彤雨,你何必死守着一个不爱你的人而生怒生恨呢?
是啊,追她方彤雨的人可以拉上一火车,可是她为什么偏偏地不乐意呢?偏偏地要上一个冤家的船呢?况且那个冤家偏偏地就是不要她上。唉呀呀,冤家路窄呀!
可是,谁又能理解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方大千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那份不甘呢?
她不能就此放下,愈是得不到的她,愈是千方百计地想要得到。哪怕是那个东西她得到了扔掉了,她就是要尝尝得到的快感。
她一定要体味到得到的满足,也一定不要总是徘徊在渴望的边缘。她在置一口气,一口与自己过不去的气。
反正,这样任性的方彤雨,就是要让一个与之相关或者不相关的人成为她的出气筒,来为她渴望的爱情殉葬。
唉,无法理论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