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的事情不用和我说，我也不想听。　　”
    王飞飞换了个坐姿，“那来说说孩子吧，我今天要把她带走，之前你们许诺我的两次全部都没有实现。”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叶水墨气急，“你把孩子留在家里丢给一个根本不负责任的保姆，还虐待她，现在你还敢来说我我们不遵守诺言！”
    王飞飞意味深长道“你果然不是生意人，生意人讲究的是结果，过程怎样无所谓的，像你去餐厅点了一盘装饰得很好看的菜，就算你把菜弄得再怎么乱七八糟也好，厨师都没办法说什么，因为你花钱买了菜。也是说，我对孩子怎么样，那是我的事，你们要践行你们的承诺，把孩子给我。”
    “不可能，”叶水墨拒绝，“我不会再把她送到你那里，无论你用什么样的手段，这一次我的答案都是！”
    “那么你想反悔？”王飞飞眼神阴鸷。
    “是又怎样。”叶水墨毫不退让，“你毒，我为什么还要对你仁慈，算你去告法庭又怎么样，以你之前可恶的做法，最后孩子判给谁还不一定。我一直不想这么做，只是顾忌到孩子，别以为我怕你。”
    王飞飞被堵得没话说，她今天是来找叶水墨不痛快的，但是反而让自己不痛快。
    “那叶氏怎么样也无所谓了？”
    “别把我当成以前的叶水墨，我相信他，像你这种人，算和马氏联合起来又怎么样？只要不是正义的，总有被打败的一天，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结婚，该干嘛干嘛去。”
    这一通话说得叶水墨心里长久的恶气都出了，说到最后都有些气喘，她相信自己是对的，现在才是保护孩子家人最正确的时候。
    “真是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王飞飞起身，“你说要保护他们，但是你实际却什么都没做，言语的保护又有什么用呢？小心哦。返回的话诅咒报应都会落在孩子。”
    叶水墨惊，又想起梦的景象以及直接解签的内容，当初拿签的左手忍不住颤抖着，她把手放到后背掩饰。
    王飞飞走了，她的心却无法安静，梦里的场景这么清晰，以至于光是想起，都让她的头脑快要爆炸。
    那个孩子应该回到正确的地方。
    这句话像是梦魇一般，缠绕着她的所有思想。
    “你在说什么？”王本来进来提交材料的，却听到叶水墨自言自语道的说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叫应该回到正确的地方。
    叶水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话，犹豫了会，“你觉不觉得，存在应该去的地方？像是拼图，每一片拼图都有应该呆的地方，不对的话没办法嵌入。以前人不都说死了要回到故乡嘛，是因为故乡是出生的地方，也是一个正确的地方。”
    “我不太懂你说的，不过我倒是觉得，起正确的地方，找到正确的人或许更加有说服力，你爱的人不一定是正确的人，你看起来不可能的人，也不一定是不正确的。”
    心里的话借着这个可以沾边的主题说出来，王还有些担心面前的人会察觉到什么，但是看见对方似乎又陷入了沉思，王真是不知道应该高兴她根本没往那边想，还是应该哀叹为什么她不往那边想。
    叶淼早察觉到身边人这几天犹犹豫豫的，也曾经直白的对她说，他不会要求一定要立刻听到原因，但至少想说的时候，要第一时间找他。
    看着旁边的人纠结了好几天，当叶水墨推开书房的们，他知道应该是做好决定了。
    “想好要说了吗？”他起身，“我觉得我们都需要茶或者咖啡。”
    他亲自煮的咖啡，递过去的时候，察觉到妻子的手在抖动。
    “我说过的，没有值得你害怕的事。”他一贯安抚着。
    “老公，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带着劲宝去王飞飞家。”
    “你做了一个决定？”叶淼语气有些怪异，不是商量要不要去做，而是做了一个决定，“带着劲宝去王飞飞那里？”
    “现在叶氏处境很不好吧，王飞飞其实这么折腾是想要孩子，既然孩子能够过去的话，再加一个我也没关系吧。”
    “冷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叶淼扣着妻子肩膀，想狠狠摇醒这个人。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要让劲宝跟着王飞飞。”
    “我要听真正的理由。”
    “那次，我去拜佛，那个解签的老者说的，孩子一定要回到正确的人身边。”
    “所以，我问的是，你真正的理由。”叶淼看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后者沉默，拒绝再说话，却表明了这个决定并不是心血来潮。
    “所以我等了那么多天，却等来一个完全无法理解，也不可能让你去做的故事？”叶淼觉得若是故事的话，那真的是他最近听过的，最离的故事。
    ？“一个月。一个月内，我至少要试试，她到底是不是孩子真正对的人。”
    “不许。”
    她跟着王飞飞？不是羊入虎口，明知道对方现在是恨她恨得入骨，结果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去。
    叶淼深呼吸，拳头拽得紧紧的，但是看到面前的人几乎没有任何反悔的迹象，实在是忍不了，扫掉了桌上的文件和咖啡。
    咖啡杯摔在地，褐色的污渍乱溅，劲宝抱着娃娃无助的站在门口，大大的眼睛害怕而迷茫。
    “劲宝。”叶水墨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孩子面前，牵着孩子的手往卧室走，身后一道视线一直追寻着她。
    充满公主气息的房间里，劲宝眨眼，刚才粑粑可真是可怕，像是动画里的狮子，不过是只帅狮子。
    “劲宝，妈妈有事想和你商量。”叶水墨摸着孩子的头发，温柔道“妈妈想带你去之前阿姨的家里小住一段时间，不过妈妈也去，可以吗。”
    “好。”劲宝揉了揉眼睛，虽然刚才粑粑很可怕，可是麻麻这么摸着很舒服啊。
    “宝贝，不害怕吗？不是不喜欢那个阿姨？”
    “恩，因为麻麻在一起，所以不怕。”
    劲宝说完已经迷糊糊的睡了，叶水墨帮孩子盖好被子，亲着孩子的额头，只觉得面前的小孩真的是个小天使。
    再回到书房，叶淼等在门口，拉着她到阳台，两人都需要一个空气清新的地方好思考，他也不想让她看见狼狈的，带着怒火余温的书房。
    “还没改变想法？”
    “恩。”
    “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淼知道，面前这人不是会被这种迷信击倒的人，他不满的是，对方不愿意说实话，以及自己决定。
    “每个人都有想做的事，都有不能说的事，都有必须要自己做决定的事。”
    叶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尽管他紧紧的握着掌心里的手，但对方却没有回握。
    “随便你。”
    次日，叶氏下班，能见得到叶淼的人，都觉得老板今天很看怕。
    虽然工作这个人始终也都是雷厉风行，了年纪的员工做错事都会被他毫不留情面的指出来，但即便是这样，叶淼的可怕也没有像现在这时候，感觉周遭的气息都冻住了，冷得彻骨。
    秘书在外面都听得会议室里一片哀嚎，进去倒茶的行政助理出来只用了“尸横片野外”来形容。
    叶淼想今天再好好谈谈，不过叶水墨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此时她带着劲宝站在王飞飞面前。
    “把孩子送回来？你再打什么注意？”王飞飞这次是真意外。
    “有人说，这孩子应该去对的地方，我想验证一下，究竟她在你身边是对的，还是在我身边是对的。”
    王飞飞把果盘王劲宝的方向推了推，后者不理，只是坐着，双手乖乖的放在膝盖。
    叶水墨继续道“好几次，她生病最严重的时候，是你救了她。”
    “所以早乖乖这么做不好了，不过叶淼不会答应的吧。”她在想这人用了什么花招，是基于这点，老婆和女儿都跑了，他能同意？
    “我们吵架了，我坚持要这么做，他不会再来管我。”
    王飞飞挑眉，听到两个人吵架之后噗嗤笑出声，笑得直揉着肚子，“那行，你把孩子留下，你可以走了。”
    “不行，我也要留下，这是唯一的要求。”
    “我这里可没有你的位置，只有保姆的位置，你要留下可以，但是必须要做王家的保姆，是这样你也愿意的话，那留下吧。”
    叶水墨瞪大眼睛，对方明摆着是在羞辱她，羞辱她这个自动跑门的人。
    “可以。”叶水墨几乎是咬着牙槽开口。
    王飞飞不可置信，却乐不可支，拍手，“我也不是个不好的主人，既然你要做我的保姆，做孩子的保姆，那工资也会照着付给你，不过，我需要你当着我的面给他打电话，毕竟我现在也不想惹麻烦。”
    叶水墨拿起手机，拨通了叶淼的电话号码。
    “老婆，正好，今晚我会早点回家，我们好好谈谈。”
    “不用谈了，我已经带着劲宝来王小姐家里了，不要来找我，不要给她照成麻烦。”叶水墨顿了顿，“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她似乎受不了，直接挂断，“可以了吧。”
    王飞飞带她去看房间，住的确实是之前保姆的房间，房间很小，东西也很简单，之前的保姆走得匆忙，东西都没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