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夏听到专这样苍老的声音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嗯。”顾之寒感觉到刚刚阮妹妹身体一顿，他赶紧鼓起勇气，牵着女孩的手走了过去。
    “加油，要微笑。”顾之寒小声对阮妹妹说着。
    众人自动让开了一条缝，离得越近，爷爷的模样他们两个看得越清楚。
    脸色蜡黄蜡黄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睛浑浊的几乎辨不清眼球瞳孔，嘴巴干裂的好像还在往外渗着血丝，而且鼻子上还罩着呼吸器，身体上插着很多很多管子。
    原来人到了生命的最后是这样的模样，好可怜，阮天夏看着那个透明的呼吸器心里非常难受，老想着把那个东西拔下来了，药房爷爷就可以和以前一样了。
    顾之寒语文不好，但是他看到这样大的场景，他脑海中蹦出一个词：瘦骨嶙峋，真的是皮包骨了，双眼凹陷的都有些吓人。
    “爷爷······这样子是不是很丑？”老人颤颤巍巍的说着，嘴角似乎还有笑意。
    两个孩子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不丑的，药房爷爷永远都是最帅的······”阮天夏走过去握住了老人的手，头低着，为了让每一滴眼泪都直接掉到地上，为了不让老人发现。
    “······你这小丫头，你不是说全世界最帅的只有你之寒哥哥吗？”
    阮天夏肩膀一抽一抽的，顾之寒松开了一直紧握着女孩的手，给女孩擦了擦眼泪，动作很自然。
    “别哭了，我们要让爷爷看见我们开开心心的样子。”顾之寒的声音瓮声瓮气的，鼻音很重，和他平日舒朗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阮天夏很听话的点头，抬眸对爷爷浑浊的目光，撒娇的说到：“没有，没有，你们一样帅的，爷爷。”
    顾之寒看到了女孩嘴角的小梨涡，深深的。
    林老无奈的看了一眼小丫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到：“你们两个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爷爷这一辈子生在医院长在医院最后死在医院，一辈子是医生，治好了很多很多的人······但是最后终究会败给死神······你们一定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老人语速有些快，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像是一只老旧的发动机，钝涩的转动着，鼻腔发出吃力的声音。
    两个孩子看着原本蜡黄的脸色因为呼吸不畅被憋得紫红，一下子手足无措，顾之寒越过阮妹妹，伸手过去帮忙顺着老人的呼吸。
    他儿子看见这样一幕，赶紧出去找医生，其他大人依然在观望着，老人的儿媳走过来凑近看了一下老人的心率，心里明白了七分。
    “爷爷······你要坚持住的，你好了还要教我好和之寒哥哥给人看病的······”阮天夏着急握紧了老人的孱弱的胳膊，声音里都是哭腔。
    “······你们两个小家伙以后如果成了医生······一定要当好医生······”老人声嘶力竭的说着，话音刚落，他儿子和一众医生跑了进来，听到这句话，阮天夏明显感觉到爷爷的儿子有很长时间的失神。
    难道他不是一个好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