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夏的手撑在车窗上，看着车窗外发呆，顾之寒坐在女孩身边，他时不时瞥一眼女孩，像一个别扭的小男孩。
    刚刚李仲达让他坐在副驾上，他婉拒了，和阮天夏坐在了车后排，从城南的警察局到城北的顾之寒家距离还是比较远的。
    阮天夏看着车窗外的暮色微垂，天空深蓝像是披着一块刚刚染好的幕布，人人都在归家的途中，她猛然想起这都已经这么久了，她还没有给妈妈打电话。
    她看了一眼顾之寒，有些急切的小声的问：“李叔叔是不是打电话给我妈妈了？她肯定急死了！”
    “不用担心，我刚刚已经给苏阿姨和我爸我妈打过电话了，我就说我们可能会晚一点回家，让他们放心。”顾之寒的眼睛在晦暗的车里像是两颗碎星。
    “哦，那就好。”阮天夏长舒一口气，表情轻松了很多。
    她又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顾之寒，眼里有感激有歉意有神情还有很多很多，她不知道怎么用语言表达的她只能试图在黑暗中用眼神传达。
    “我知道你在偷看我。”顾之寒突然凑过脸，有些无赖的说着。
    “我那不是偷看你，我那是明看，好吧？”阮天夏又撇头看窗外。
    李仲达在前面认真的开着车，看着后座别扭可爱的男孩，心里感到诧异，以往顾之寒这个孩子给他的印象就是礼貌得体稳重，但是今天他看到的却和平常不再是同一个人，他们相处的时间还没有超过两小时，但是顾之寒就跟变脸一样，一会儿可爱，一会儿别扭，一会儿又变回稳重，更多时候他是小心翼翼的，像一个守着易碎花瓶的小孩子。
    “那你接着明看吧。”顾之寒语气随意，但是句末最后一个字像是开心的要飞上天。
    李仲达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男孩，他开始说话：“之寒，你知不知道今天那个小姑娘是谁？”
    顾之寒摇了摇头：“看着眼熟，但是不认识。”
    阮天夏有时候会想为什么我们没有想听什么和不想听什么的权利呢？很多时候，别人说的话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听，比如接下来李叔叔要说的，每次到这个时候，她都想大脑会发出一个指令让耳朵自动过滤掉接下来会听到的内容。
    “你和你妈妈一起去参加各种饭局的时候没有见到这个女孩？”李仲达有些难以置信。
    顾之寒摇了摇头：“我从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妈妈一起参加过饭局了。”
    因为五岁之后，他有了阮妹妹这个伙伴，每次一搬出要和阮妹妹一起玩的名头，林玉芝也就不会再强求他去参加什么饭局了。
    “哦，那个小姑娘是国土局局长的女儿，好像叫什么阮，阮思夏来着的。”李仲达不是很确定。
    那一瞬间顾之寒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你定住了，连带着大脑也不转了。
    他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看了一眼阮天夏，晦暗灯光下，女孩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没有血色。除此之外，阮天夏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