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黄英说。
    林建强随手写了一张支票：“今天让你们受委屈了。本来第一次见面，应该很开心的。这是见面礼，请你笑纳。”
    黄英一看，立刻瞪大眼睛：五百万……
    这有钱人出手果然不一样啊！她抖着青肿的脸皮，笑得见牙不见眼：“哪里的话。要不是那边的贱人作怪，原本就是很高兴的事儿……”
    “所以我也没胃口吃这里的饭了。乐儿，我们回家去吧。”林建强看见苏珊就恨得牙齿痒痒，对于黄英安排好的席位看也不看，转身要走，“走。”
    尽管有路一凡在可怜巴巴的看着，林乐儿还是不敢违抗父亲，紧跟着父亲的脚步向外面走去。
    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折返到苏蔓蔓跟前。
    “苏蔓蔓！你给我听着！”
    苏蔓蔓愕然停下正在剥海瓜子的手，抬眸看着林乐儿。
    林乐儿说：“苏蔓蔓，别以为你现在一朝得志就厉害了。街舞大赛上，我让你哭着跪在姐姐面前！”
    这是下挑战书吗？
    苏蔓蔓早就有这个意思了！
    她微笑着，优雅地、充满礼貌地——冲着林乐儿比出自己的中指……
    …………
    斑琴虾蛄切块清蒸上桌，果然味道鲜美，和普通品种的皮皮虾味道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苏蔓蔓口水横流：“好香啊……”
    程玉见见她腮帮子一动一动地，脖子伸的老长，那没出息的样子活脱就是馋坏了的小松鼠。忍俊不禁地：“馋猫，少不了你的。”
    他先拿起一块给苏蔓蔓，苏蔓蔓却给了苏珊：“妈咪一直为了我们辛苦工作，应该先给她。”
    苏珊一怔。
    再看看女儿毫无芥蒂的小脸，自己之前那样为难她，她已经没有放在心上了吗？
    毕竟亲生的母女，何曾有过隔夜仇。
    一笑，把虾蛄重新夹给蔓蔓：“你快要比赛了，要吃好点保持体力才对。”
    推来让去，转了一圈，眼看那虾蛄都要放凉了还没吃。程玉见索性一人一块：“这样就行了，一人一个，都不要推让。”
    他布好了菜，举起装满苹果醋的杯子：“妈妈，妹妹，你们两个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高考结束，意味着人生走到另一个阶段了。
    也意味着，程玉见终于成人。
    苏蔓蔓眨眨眼睛，眼角有些涩涩的。
    苏珊也举杯：“妈妈为你们骄傲。”
    苏蔓蔓跟着：“妈咪，哥哥，你们都是我的榜样。”
    三个杯子碰在一起，一饮而尽，苏蔓蔓哈的一口气，只觉得全身血脉奋张，充满力量。
    这个凉风习习的晚上，苏蔓蔓和苏珊、程玉见聊了很多。海阔天空、高谈阔论，直到海上明月升起，月华如水洒满整个海面，桌子上所有吃的都一扫而光。程玉见忽然拍着栏杆，高声唱起歌来：
    那一天在海边，你捎来
    美妙的时光
    我乘着这海浪
    和你谈谈人生，说说理想
    瘦弱的黑暗被我们冲破
    你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
    闪亮的快板
    打进我的灵魂
    这样的日子不再有悲伤
    啊，这样的日子，不再有悲伤
    他的节奏感几佳，白玉修长的手握着筷子，一下一下击打在白色栏杆上，苏蔓蔓离开座位，应声起舞。自然不做作，每个动作都有独一无二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