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叶晴天深呼吸，抬起头拉着衣袖把自己脸上没有干涸的眼泪擦去。
    “其实你看着跟我差不多大，讲大道理什么的，很没有说服力啊。”叶晴天的声音其实还有点儿哭腔隐约夹在里面。
    只是，无论是她自己还是这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顾飞，谁都没有点出来。
    “要不是我真不知道自己多大，我非亮出岁数吓死你！”顾飞夸张的说。
    “你不会害怕吗？”叶晴天突然语气十分认真的问他。
    顾飞沉默了一秒，笑着说：“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能怕什么？”
    叶晴天刚要开口，窗外突然猛的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面。
    “这……”
    “别怕，这里的路灯比不上市中心，为了节能，每晚十一点就会关闭。”
    顾飞介绍的声音刚刚停下，窗子上突然传来很轻的声响。
    “下雨了。”顾飞有些惊喜的说道。
    叶晴天回头看过去，其实什么都看不到，这里太黑了，没有一点儿光明。
    还是第一次觉得夜色这么密不透风，这么压抑。
    叶晴天连忙把自己的头转回来，不敢再看。
    “这里真是好久没下雨了。”
    “你喜欢下雨天？”叶晴天反问。
    “谈不上喜欢吧，不对，可能我活着的时候喜欢吧，可是按道理讲我又不记得那些事了，应该跟那时候没关系吧……”顾飞突然放弃了碎碎念，转而有点儿哭笑不得。
    “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在我之前，你从来没有遇到过能看见你的人吗？”
    “说起来很奇怪，但是事实真是这样，你是我做鬼这两年以来第一个看见我的人。”
    “两年？”叶晴天一下子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两年了？”
    到底还是没忍心当着他的面儿把“过世”这两个字说出口。
    “没事，你不用避讳，这就是事实，我接受。”顾飞出乎意料的非常坦然。
    “那你……”
    “到底是不是两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看了两年的新年烟花秀了，就当是两年吧。”
    本想着岔开话题就能把苏闵雨的事儿忽略了，到头来，换了话题心情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你有没有什么愿望？”叶晴天这样问道。
    “难道其实你是帮人实现愿望的小天使吗？”顾飞笑了起来。
    “认真问你的，比如找回记忆之类的，你……不想知道你等的到底是谁吗？”
    “其实，我觉得万事都有它自己的规律存在，我现在想不起来是因为没到时候，就像你现在，这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到遇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个人的时间罢了。”
    叶晴天怔愣了一下，黑暗中笑了笑。
    原来，他说这么多只是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让她放下心结。
    “行啦大道理先生，我知道了，别三句话就扯到我身上好吗？我们现在在说你。”
    “你放心，今天的心理辅导费用我给你记账上了，以后一定让你还。”
    “那我还得谢谢您呢。”
    “客气了。”顾飞的声音猛的撤到门口的方向：“睡吧，明天就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