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肖家变故
肖樟被他一下子逗笑了,“那请问娘家人,你准备出多少份子钱?”
傅之年把手上文件卷起拍了肖樟一下,“等你真跟他成了再说!”
桌上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来,肖樟笑着拿起来,“我先接个电话。”
傅之年在一旁等着,却听见一声手机掉落在地的声音。
等他转过头,女孩子却站在窗台边微微颤抖,她一贯含笑的眼睛此刻正剧烈收缩盯着地上的手机。
“怎么了!”他一把过去扶住她眼见着就要站不住的身体。
“我……”肖樟颤抖着拽住傅之年衣领,她抖着声音努力说完,“送我去警局……快……”
傅之年还待问些什么,可肖樟此刻的状态又禁不住刺激,他捡起地上的手机塞到口袋,“走。”
在楼下所有员工投过来的询问目光中,傅之年把肖樟塞进了车里。
就算在车里,她的身体也在颤抖,口袋里的手机却又再次响了起来,他拿起来。
“别接!”肖樟突然吼出来。
可傅之年已经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还没来得及喂,那头已经哭得撕心裂肺,是中年妇女的声音。
断断续续的,“樟樟啊!你在哪里?我让你快来警局啊……我一个人……不行的,我保不出你弟弟,你这种时候不能不要我们的啊!”
傅之年从后视镜望过去,肖樟呆呆地看着窗外,她没有哭出声,可一串又一串眼泪从眼角拼命往下滚。
他平静地打断哭泣的声音,“我正跟肖樟往那边,阿姨你别急。”
对面突然停了一下,随即是女人急切的哭腔,“你是樟樟男朋友?拜托了,拜托了,你把樟樟带过来,我这边……我不行的呀!”
“好的,阿姨,我们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傅之年看了一下手表,“这二十分钟内,你能把事情给我说一遍吗?”
“说什么说。”肖樟突然扭过头来,傅之年听见她冰冷不掺感情的声音钝钝击中在耳边,狠狠的,“杀了人就该偿命不是吗?难道我能过去给他赔上一条命?”
傅之年沉默了,电话那头哭得更凶,“樟樟啊,你别这样,他是你亲弟弟啊……亲弟弟……”
“你喊我过去不就是想让我赔他一条命吗?”
“肖樟!”傅之年听不下去了打断她,“你让阿姨好好讲清楚事情经过,出了问题总要解决不是吗?”
“是啊,是啊。”章美兰止不住附和。
“阿姨,你清清楚楚讲一遍。”
“好……好……”
……
车到警局,傅之年总算明白了事情大概。
进去,章美兰坐在办公桌旁哭哭啼啼,一旁埋头记录的年轻刑警一脸不耐。几乎每个犯罪分子的家属来这边总是差不多的说辞,什么孩子一时昏了头,一时手上没有准数,失了手之类的,一开始年轻人刚来任职,总会抱着些同情心,后来听多了只觉得厌烦。
见肖樟两人过来,章美兰扫了傅之年一眼就赶忙上去拉住肖樟,“樟樟啊,小树真的是失手啊,失手啊!”
“失手?”肖樟怒极反笑,“失手就能把啤酒瓶往人家头上抡?!那瓶子是长眼睛了吗跑到人家头上?!”
她努力吸了口气想冷静下来,“妈,他这样子总有一天要出事的,你以前为什么不信我?”
章美兰脸色一下子冷下来,她把手甩开,“你就一直看不起小树是不是,你这个样子!怎么……怎么让肖家喜欢!”
肖樟一动不动被她推搡着,傅之年上来拦住,“阿姨,您别激动,我们慢慢商量。”
章美兰这才撒开手,愤怒地再次坐了回去。
“你们也是家属?”刑警抬眼看了过来。
“我们是。”傅之年上前,“警官,肖先生的这次事故我认为是自我防御过度而造成的误伤。”
警官摆了摆手,把文件夹往手下一夹,“始末我们会查清楚,但现在人肯定不能保释出去,你们带阿姨出去吧,她在这儿严重影响到我们办公。”
章美兰听到这儿立马慌了,她又跑过去去拉傅之年的衣袖,“小伙子,小伙子!你帮帮我家小树!你帮小树就是在帮肖樟啊!啊?”
傅之年衣袖被拉扯出一圈褶皱,他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让开,“阿姨,警局有警局的规章制度,我们现在只能等消息。”
章美兰希望一下子落空,又呆呆地坐回去不说话,“我就在这儿等,小树不放出去我也不回去。”她最后喃喃出声。
“妈!”肖樟被逼急了却又无可奈何,眼泪再次没刹得住,“你先回去好不好!你在这边没有用的!”
“我就在这儿等。”
“妈!”傅之年上前拉住肖樟,暗示性摇了摇头。
他带着她走出去。
警局门口来来往往穿着制服的人,走过去都忍不住回头看看这个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孩跟站在她旁边西装革履的男人。
“哭够了?”傅之年等没声了才蹲下,递过去一张纸帕。
“这事嘛,是有些棘手,”他微微眯起眼睛,“不过被打的人还在医院手术呢,谁说他死了?你弟现在杀人的罪名也不成立。”
“再说,据目击者陈述,是那人先上去挑衅的,虽然你弟拿啤酒瓶砸了人家脑袋,不过这不是自我防御嘛。”
肖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站起来,等她平复好心绪,声音也与平常无二,“抱歉,让你见笑了。”
傅之年凑过去拍了拍她脑袋,“说什么屁话,我们不是哥们嘛,为兄弟两肋插刀,这刀不是还没插呢。”
肖樟咧了咧嘴,努力想笑出来。
“别笑,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是丑爆了。”
傅之年刮了刮她鼻子,一把揽住她往回走,“既然已经恢复了,我们现在就来好好解决这个问题,走!该面对的就在前面!”
两人重新走进去,章美兰还在那儿一动不动。
“看来你妈还真准备打持久战,”傅之年长叹一口气,“没用的,跟一群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比耐心,根本没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