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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吃一堑长一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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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名琛在扈江离家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一个电话又把他急吼吼地喊了回去,刚下楼就看到肖樟牵了只黄兮兮的猫左顾右盼的。
    “别看了,扈江离昨晚陪我喝了点酒现在还睡着呢。”
    肖樟立马站直腰板,一本正经道:“扈大哥好。”
    扈名琛插着腰,上上下下逡巡了她一转儿,奇道:“扈江离叫我小舅舅,你又叫我大哥,这是什么道理?”
    肖樟很为难,看着比她大不了两三岁,叫舅舅当真难堪,再说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
    可他继续道:“叫哥哥吧,多好听。”
    肖樟:“……”
    “昨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老爷子就是那个脾气,因为自小就疼极了唯一的孙子,所以方方面面都想扈江离按着他规划的好的路子走,江离又一贯的孝顺。”他跟肖樟并排往前走着,“昨天是我有生之年第二次看见他忤逆老爷子的想法。”
    肖樟:“那第一次?”
    “第一次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是他大二的事情了,有一天鬼迷心窍了站到老爷子面前说要该专业,”扈名琛突然面露讥讽,“专业这个东西真没必要较真啊,反正于扈家年轻人来说选什么都不是为自己选的。”
    以前的扈江离到底是怎样的,肖樟特别好奇,她完全被扈名琛的故事吸引住了,迫切想知道下文,“然后呢?”
    “本来就是一门心思走到黑的人,一旦他有了自己的主意没谁能拉他回来,挨了十几道鞭子,最后改了呗。”
    肖樟盯着手里的绳子,脑子里钻进那人的身影,那鞭子虽没有打在肖樟身上,可她见过他背后狰狞的伤痕,就像白瓷上被摔碎的裂痕,没有由一阵委屈,她脱口道:“有什么非该不可的理由?”
    “有,”扈名琛转身盯着她,“他父亲死于心脏麻痹。”
    肖樟记起某个场景,扈江离以手支颐,背后是城市五颜六色的灯火,他对她说:“我可能比一般人要脆弱些吧。”
    那是在什么情景下他说的?肖樟记不得了,扈江离眼珠本来就是深黑,那次更是如一泓深潭,将所有光线吸收得一干二净。
    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示弱。
    “在想什么?”扈名琛拿手在她面前招了招。
    “没。”
    黄罐头突然不安地扭了一下屁股,带着肖樟的身体往前冲了一下,扈名琛赶紧拉住她扶她站稳。
    “谢谢。”两人已经到了小区门口,扈名琛的车停在外面,他朝肖樟招招手告别,“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跟大侄子聚聚,上次不过吃了几鞭子,我估计这次起码掉一层皮。”他作出长辈和蔼的微笑,开车门坐了进去。
    “……”
    肖樟觉得其实他们可能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今天没有人陪着,肖樟觉得几千米的路程意外地难走,她拖着黄罐头马不停蹄地饶了半圈,半路终于受不了折了回去。
    气喘吁吁地进了电梯,肖樟手伸过去按亮了楼层键,可亮起来的不是数字六而是数字七。
    意识到这个时她已经完美地错过了六楼的停靠,“滴答”一声电梯门在七楼开了,她顺水推舟走了下去。
    不是她要来看扈江离,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她这么给自己洗脑,絮絮叨叨在闭紧的门前停住。
    手顿在半空,良久,肖樟叹了一口气,放了下去。
    转身离开,身后的门突然开了。
    她此刻想见的人正站在门边,“肖樟?”
    女孩跟猫都傻了眼,呆呆保持着半转过身子的动作。
    “进来吧。”他把门又开了一点。
    这是肖樟为数不多地进扈江离家,里面还是规规矩矩的布局,齐整地看不出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她不好意思地把黄罐头系在门把手上,不想它一双脏爪子踩脏了地毯。
    小黑仔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猛地朝门边一点黄扑过去。
    两个天天能见的小伙伴还是成天爱黏在一起。
    “吃早饭了吗?”扈江离从卧室里抱出几件衣服,“我先去冲个澡,等我出来给你弄早饭,桌上有杂志,觉得无聊就打发下时间。”
    肖樟忍住不去看他,转而把注意力放到茶几上几本时尚杂志上。
    这是肖樟的领域,所以她记得清楚,上一次来这里时扈江离家根本没有这种东西,只有一种解释,他是特地为她准备的。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那些清澈又温暖的水流滑过干涸的土地,顺着纹理慢慢下渗,在肖樟心里浇出一朵花来。
    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肖樟发现她最近很容易多愁善感啊。
    心中盈满气泡,像要轻飘飘飞起来,她觉得她需要做点什么来落到实地。
    环顾了四周,扈江离家的厨房还是不错的,设备样样俱全。“好!”她拍拍手钻进去。
    像模像样地煎了两个蛋分盘装开,肖樟看见台子上还有面包机,又搭配着煎蛋烤了几片面包。
    做好一切,她安静地在桌子旁坐下来,浴室水声也恰到好处地停了,门被从里面推开。
    美人出浴图无论见几遍都让人欲罢不能。扈江离套了个宽松的衬衫,下面是一条居家沙滩裤,整个人去了几分冷漠,多了活泼的气息来。
    看见桌上摆好的早餐,扈江离擦头发的手一顿,随即眉毛一挑,“你做的?”
    肖樟作讨表扬状。
    扈江离眼里有笑意,他坐下来,咬了一口鸡蛋,在嘴里咀嚼半晌却又不说话。
    肖樟被他吊得心急,期待地凑过去,“怎么样?怎么样?”
    扈江离动了动身子,像是要往她那儿靠,肖樟立马条件反射地跳开。
    上次水果糖的事件还记忆犹新,吃一堑长一智,她才不会上套。
    扈江离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长手一伸,却是把她刚刚胳膊肘旁的牛奶杯拿过来。
    他慢悠悠喝上一口,“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扈江离擅长拿捏人的心思,他刻意空出的十几秒,足以让肖樟从头到尾回味一遍自己极其脑残的举动以及怀着忏悔之心狠狠谴责自己的肮脏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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