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刚闭上眼后不久，床头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三更半夜，谁打电话找死？
    她爬起来去接电话，刚拿起听筒就听见了娇柔的女声。
    “锦息，你到家了吗？”
    宋思雅！
    她立刻把听筒扣了回去。
    刚从宋思雅那儿回来，又赶着去赴下一场约会，司先生真真是业务繁忙。
    她彻底没心情睡觉了，拿起手机玩起了游戏，结果一关都过不了，气得杀到游戏论坛大骂策划智障，脑子有坑，坑里有水，水里有shi，shi里有毒。
    骂完之后，她舒服了，躺回去睡觉。
    半梦半醒的状态突然从床上跳起来。
    司锦息有手机宋思雅给他的座机打什么电话？
    这个男人情商不足智商还是极高的，想玩脚踏两只船的话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她又要爬起来做点什么，肉包受不了了，庞大的躯体狠狠地压下来。
    “汪汪汪唔！”大半夜没玩没了反复折腾，还让不让狗好好睡个觉了？
    夜笙笙被狗压着，身体动不了，但思绪却飞速运转。
    这飞速运转的结果就是她一宿没睡。
    天亮时，刚想睡觉，却听见了她的手机铃声。
    接起，是二黄的爆破音。
    “老大！出事儿了！鹿薇的弟弟病危了！”
    夜笙笙立刻从床上弹起来，随便抓了一件外套拎在手上就往外走。
    “你们在哪儿？”
    “我们在医院！”
    “我马上过来！”
    夜笙笙飞奔下楼，连鞋都没换踩着拖鞋就飞奔出去。
    陈妈在后面唤她：“夜小姐急着出门的话我帮你叫司机过来，现在不好打车！”
    外面的人没回应，她急急忙忙地跟出来，一边打电话一边叫司机。
    夜笙笙到路边的时候，正好司机赶到。
    “夜小姐，请上车吧。”
    夜笙笙拉开门上去，回头时瞧见陈妈站在远处招手：“去吧，注意安全！”
    她点了下手，视线收回来，报上了医院的地址。
    司机立刻开车，车子驶上正路之后，又问道：“夜小姐现在去医院是遇见什么事了吗？要不要给先生打个电话。”
    夜笙笙心里慌乱得不行，捏着手机犹豫了半晌，还是给司锦息打了电话。
    冰冷的女生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正在通话中。
    她正打算再试一次，鹿薇的电话打了进来。
    接听，那头的女声抖得厉害，又透着一股寒冷：“你是不是带他出去了。”
    她拧着眉，“是。”
    “他身体不好……你明明都知道的！你是不是想要害死他……”
    声音戛然而止，应该是二黄掐掉了电话。
    夜笙笙丢开手机，弯下腰来将头埋进膝盖里。
    孤助，无力。
    沉默许久，她才抬起头来看着前方，烦躁地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开口时声音颤抖而沙哑：“麻烦你再快一点。”
    她不确定小不点的病危是否跟她有关系，但不管有没有关系，她的心都静不下去。
    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夜笙笙推开门往外跑。
    从前台护士那里得知了鹿洋所在的手术室，便撒腿狂奔。
    脚上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整个人都渐渐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