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言靠着墙，身体无力地滑落，跌坐在地上。
    他双手插进发中，愤怒散去之，便只剩下了慌乱和痛苦。
    有些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敢再想象了。
    他嘲笑过夜笙笙，但仔细想想，其实他也比不如勇敢，比如勇敢第面对死亡这件事，可能谁都比不过她。
    他偏着头，看着身侧亮着的红灯，他想它立刻熄灭，又想它永远这般亮着，他只是……害怕知道答案。
    司锦息看了看颓废的男人，视线淡淡的移开。
    恰好是这个时候，江子言派出去的人，把苏芮带了过来。
    司锦息瞧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还没出声，这人就已经站了起来，起身朝苏芮走去。
    他的表情冷漠得吓人，苏芮第一反应是想逃，但左右两边的男人钳住她的手腕，让她没办法逃，而江子言却在一步一步靠近。
    越是靠近，他的表情就越来越清楚，苏芮能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东西，那是……杀意。
    夜笙歌拿枪瞄准她的时候，她只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瞬间，而江子言眼底的却是不是一滴水，而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子言哥……哥……我……”
    她想要求饶，而江子言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如鬼厉一般的表情，吓得她一瞬间失去了语言功能。
    江子言抬腿，一脚在跪在地上的女人踹出了几米。
    疼痛从腹部开始蔓延，一直延伸到全身每个角落，她倒在地板上看着对面的男人，那陌生的脸仿佛从来不认识一般。
    两人的关系虽然不算亲密，但两家人的关系最开始其实是很好的，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从小到大在她的印象中，他跟普通的二世祖差不多，吊儿郎当的生活态度，贪玩随意的性格。
    只是在高中毕业后，大家都选择进入大学好好享受最后四年的自由随性时光时，他选择了参军。
    江家是军人世家，他这个决定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但跟他同样家庭的人都是选择参军几年之后转业，可他却在部队呆了很多年，最后也走到了特种部队这一步。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跟这个男人不是同一个世界。
    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变成这样。
    鲜血不停嘴角流出，她似乎碰到了死神冰凉的指尖。
    视线渐渐模糊，最后他看见的不是江子言，而是一直漠然无声站在他身后的司锦息。
    江子言的动作司锦息没有阻止，他这个时候顶多照顾一下这人的生死问题，至于其他人的生死，他是半点儿都不会在意。
    又一次接到了苏云打来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叫叶苟过来，而他则选择回家。
    跟苏云简单地交代了一下情况，他便挂了电话，同时准备下楼。
    刚好到医院楼下时，瞧见了正朝她走来的宁珊。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绕过她离去，反而是等着那女人走到自己面前。
    宁珊嘴角挂着笑容，灿烂的笑容让她的五官更显得明艳动人，“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