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笙粗略数了一下报纸的数量，最起码有三十多份，看样子本市能找到的报纸，全都登了这件事，然后全都被章亦凡买回来了。
    宫少恭推开半掩的房门，见颜笙站在报纸跟前，对她问道：“这样子，能高兴一点了吗？”
    颜笙的视线从那些伤眼的画面拉到宫少恭那张能让人感到赏心悦目的脸上，他似乎是一大清早出去做了运动。
    颀长挺拔的身上穿着一套纯白色的运动装，黑发微微汗湿了一些，看上去比正装的时候多了几分随和，也更加诱人。
    颜笙随手翻动了一下那些报纸，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什么感觉。”
    颜笙澄澈的眸子里带着不解看向宫少恭，想要从他那里寻求到一点答案。
    为什么在看到章亦凡和林子纹成为千夫所指的不堪存在之后，她并没有如同预料之中的，得到那样多的来自于报复的快感呢？
    “你啊，还是太傻了。”宫少恭探手将颜笙抱进怀里，整个动作做得流畅娴熟，仿佛早就做过无数次一般。
    或者说，是太善良了。
    宫少恭将颜笙看得透彻，她虽然有心要报复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但在看到报复的成果之后，却并不会产生那些扭曲的快意情绪。
    这样的颜笙，是宫少恭周围从不会出现的存在，干净，美好，却也不会过分软弱。
    宫少恭随手掀起桌布一角，把那些报纸全都盖上。
    他搂着颜笙坐到床边，对她说道：“我今天约了律师过来，拟定你和章亦凡的离婚协议，这件事还是尽快办好吧，最好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曾经和他结过婚。”
    现在的章亦凡已经是声名狼藉，如果出了意外走漏风声，让人知道颜笙曾经和章亦凡结过婚，就连颜笙也会被他拉进泥沼里的。
    颜笙明白宫少恭的顾虑，对他的安排并无异议，不过，她还有另外一件在乎的事情。
    颜笙看了吃今年一眼，对他说道：“让律师也给我们拟定一份婚前协议吧，最主要的是做财产公证。”
    “财产公证？”宫少恭有些玩味的重复了一下这句话，似笑非笑的故意说，“你是怕我花你的钱吗？”
    对于这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颜笙完全没打算捧场，她认认真真的说。
    “既然这场婚姻是建立在交换条件的基础上，那么，为了以后分开的时候能清除干脆一点，还是把这些事情都提前做好吧。”
    总好过以后宫少恭的下一任妻子闹着她多拿了宫少恭的财产，大家都不高兴。
    宫少恭对于颜笙目前这种完全灰暗的思维方式真是又心疼又生气，她到底把他的话听到哪里去了，是顺着饭一起吃进肚子里了吗？
    “颜笙。”宫少恭不大高兴的沉着脸，想要好好把这个思维偏执的小女人教育一下。
    可是，在看到颜笙仰头看向他的时候，带着点怯弱的目光后，宫少恭后边的话就像是被潮水卷进海里的细沙，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等律师来的时候，你把你的想法跟他说就好。”
    这么多年来，宫少恭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