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陆长松惊疑不定，活了大半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可思议的景象。
    他是老一辈的人了，小时候也听说过不少灵异事件，觉得这个世界可能存在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但听闻归听闻，亲眼见到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且金晟的庚金之力溢出，淹没了整个房间，简直和魔幻电影中的神明没什么区别了。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尽可能相信我，不要有什么顾忌。”金晟淡然道。
    在这颗星辰上，他虽然暂时还称不上无敌，但是他能做到的事情已经比普通人多太多了，外公有所顾忌，便用自己的实力打消他的顾忌，否则慢慢消磨下去，对谁都不好。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陆长松的拍了拍颤抖的双腿，将心中的悸动压了下去：“孩子，你出生的时候我就没机会见到你，但我一直有关注你的成长，实在没想到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华夏将军，还拥有这么神奇的力量！”
    “既然如此，告诉你也无妨，只是这件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陆长松叹了口气，开始了他的讲述。
    “我和你外祖母是土生土长的中海人，你母亲小的时候，中海还很混乱，鱼龙混杂，不仅仅是国内外的一些动荡，还有一些地下势力在作祟。”
    “地下势力？”
    “对，你是军方的高层，应该有所了解，我们生活在太平盛世，和平年代，但依旧有一个地下世界，充满着黑暗与血腥，自古长存，是社会的另一面。”
    金晟表示理解，地下世界牵扯的面很广，不仅仅局限于杀手组织，还有像一些国际上的雇佣兵，在一些战乱地带叱咤风云，无法无天，十分复杂。
    “我和你外祖母因为工作原因接触到了一个杀手组织，当时我在外出任务，雅芝在外面闯了祸，你外祖母为了保护雅芝被那个杀手组织残忍杀害了。”
    陆长松低下了头，这是很多年前的事，记忆可以抹去很多东西，但是无法抹去铭记灵魂深处的悲恸。
    时至今日提起来，陆长松依然悲戚无比。
    “我生过她的气，但是我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件事不能怪她，有我的责任，最关键的是，那群天杀的杀手应该付出代价！”陆长松的拳头慢慢攥紧，太阳穴暴起：“那时我就决定，一定要为她复仇，我一定要杀了那几个人！”
    金晟屏住了呼吸，他没有想到当年会有这么复杂的情况，难怪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从这方面来看，外公和母亲分开，并不能全部责怪外公，他心里也肯定不好受。
    “既然决定要复仇，就要做到心无旁贷，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不能再将雅芝牵扯进来了，所以我索性把她托付给了汉州的一位老友。”
    “我那位老友你应该有些印象，他经常讲起你小时候的事，我只能从他的口中了解你的点点滴滴。”
    “不过很可惜，他在你十岁那年去世了，我基本上便彻底断了和你们家的联系。”
    陆长松的表情凝重，想起陈年往事，掺杂着仇恨与无奈，这是一种怎样沉重的压力？只怕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早早放弃离开了。
    金晟回想起来，自己十岁前确实有一个干爷爷，干爷爷经常带着自己玩，但那时还小，不记事，所以干爷爷某一天突然消失了，他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有些年少的遗憾。
    “我一个人选择留在中海，为了复仇，我放弃了工作，放弃了家庭，放弃了朋友，就是为了不连累任何人！”陆长松顿了一下，说道：“我一直在尝试锻炼，暗中学习各种杀人的手段，甚至这些年搞到了一些枪械，等的就是一个机会！”
    “可这一等，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啊！”陆长松无力地闭上了双眼，扬起了头。
    “你太累了，大可不必这样，仇恨虽然刻骨，但更应该珍惜自己拥有的。”金晟靠着座椅说道。
    办公室沉静了一会，陆长松才慢悠悠说道：“对我来说，仇恨已经变成了我的一个目标，融入我的人生里了。很多道理我明白，但是刚开始那会，根本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一意孤行，到了后来，发现想回头也来不及了。”
    金晟听出了陆长松的不容易，独自在中海生活，连一个朋友也不敢交，身边可以说每一个能谈心的人，二十年来，还要隐藏身份，蓄势待发，精神时刻处于紧绷状态。
    “巨大的仇恨，酝酿巨大的能量，外公是一个偏执的人，也是一个无奈的人。”金晟感叹，他和外公有一点相似的就是他前世的爱人，流苏也被仇家无情杀害了。
    当时金晟便完全被愤怒蒙蔽了双眼，血腥屠戮了一整个神国，那股负面的情绪化作一片阵法笼罩了神国数百年，完全将那里隔绝成了一片生命禁地，影响可见一斑。
    但他好歹还有能力复仇，陆长松却完全没那个能力，只能等待，只能找机会，却又迟迟寻不到机会。
    渐渐地，金晟的心境平复了下来，也对外公开始有所改观。
    “二十多年未曾得手，他们是什么样的组织？”金晟问道。
    “暗枭！”陆长松将这两个字咬得很重，恨不得将这个组织生吞活剥了：“他们越风生水起，越得意自满，我心里就越痛！你是少将，你应该有很多权限了解过这个组织，他是中海乃至整个华夏的毒瘤！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曾放下对他的仇恨！”
    “暗枭！”
    金晟心中凛然，这个答案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因为任何一个了解这个组织的普通人，应该都不会想着去报复，即便是一些古武界的尊者，恐怕也只能望洋兴叹。
    通过几次接触，金晟已经了解了这个组织的战斗力，的确在很多普通尊者之上，那神秘的高科技战衣也非常强大，不能小觑。
    并且能够在中海扎根这么多年还不被国家清算，可见他们的实力强大到了一种境地，不到必要时刻，国家也不想付出一些代价。
    “你早些说给我就好了，区区一个暗枭，不足挂齿。”金晟说道。
    “真的吗？”陆长松的眼里满是希冀的光彩。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将军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这句话，他并不一定相信，因为军队再强，也是为战争服务的，向暗枭那种庞大的地下势力，即便是一支特种部队也无法处理，陆长松知道，那个层次涉及到了“古武”，一种凌驾于常人认知之上的武学体系。
    而自己的外孙在刚才展露的一手简直如同神明，那股力量如果对准了凡人，后果不言而喻。
    “你难道是一位古武界的强者？”陆长松并不太清楚古武界的实力划分，只能这样问道。
    “可以这样理解。”金晟点了点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陆长松也微微笑了出来，他长出一口浊气，开怀道：“我陆长松没什么本事，可我的外孙有本事啊！哈哈！千子，我等着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
    千子，金晟的外祖母，他连见都没见过，也没怎么听长辈提起过的一个人，但此时此刻，那个女子悲惨的命运透过了时光加在了他的身上，他能感受到来自血脉深处的仇恨。
    “外公，你辛苦了，外祖母的仇恨就由我来终结吧。”金晟放下了昔日的芥蒂，第一次喊出了外公。
    “好！好！好！”
    陆长松激动地留下了眼泪，他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感动了：“你这一声外公叫出来，我也想通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回去，会给雅芝郑重道一个歉！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决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前世母亲的愁绪终于得到了答案，金晟也是松了口气，母亲活在对外祖母的愧疚中不能自己，外公穷极一生也无法复仇，最终失去了一切，如果没有自己的阻拦，悲剧终将还会重演。
    “我给你看看这些年我的成果吧。”陆长松突然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最下方的一个抽屉，取出了一沓足有四五厘米厚的文件。
    “里面是我搜集的信息，暗枭组织，和当年那几个人的信息都有。”
    结果文件，大致扫了一眼，记载了十分详细，可以看出陆长松做了多么充分的调查。
    “这还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放在我家里。”陆长松抹掉了眼泪说道：“我带你回家吧，给你做几个菜，都是你妈妈小时候最爱吃的菜。”
    “好！”
    金晟点了点头，怀着少许沉重的心情放下了文件，他刚才已经将那几个人的面貌记了下来，他发誓，不仅仅要摧毁整个暗枭，还要让那几人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