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究竟有多残忍……自己一刻都没有忘记过……她也从来不敢忘。
    可是……他是梓薇唯一的亲人……
    念舞朝屋内的除夕看过去：
    “文小姐，我还没吃晚饭呢，不知道可不可以……”
    除夕连连点头：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正好她做的吃的多出了很多，而且……不用单独看着这个人，这实在是太好了……
    凌梓尘脸色有些不太好。
    念舞并没有理会他，她直接从门缝里走了进去……
    ……
    三人尴尬的坐在桌前，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相比较他们两个人，除夕更觉得不自在。
    “你们……不要干坐着嘛……面都不能吃了……”
    除夕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持。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一个是木梓薇的弟弟，一个是木梓薇的好朋友……按理说不是应该关系很好的吗……
    念舞朝除夕笑了笑：
    “打扰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念舞说着就拿起了筷子……
    面入口的一瞬间……一种熟悉的味道……
    念舞红了眼眶……
    除夕瞬间就慌了……：
    “唉，你……”
    不是吧，又是因为什么啊……
    “除夕，你不光长的和她像，就连做出来的味道也和她很像……”
    “是吗？如果你喜欢的话……”
    除夕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凌梓尘突然掀起了桌子……：
    “婉念舞，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凌梓尘的动作把除夕给吓了一跳，他突然发什么疯……
    念舞也被吓到了，她视线一转，却发现了除夕胳膊上的一片红色……：
    “除夕，胳膊怎么样，疼吗？”
    听着婉念舞的声音，文除夕这才注意到，因为凌梓尘的动作，面全都撒在了她这边，她的胳膊也被烫到了。
    刚刚因为在注意凌梓尘，全然没有注意到胳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
    凌梓尘的视线扫过文除夕……
    他伸手去拽婉念舞：
    “你给我出去。”
    “啪。”
    婉念舞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凌梓尘的脸上。
    她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意外……
    “婉小姐？”
    除夕有些惊了……凌梓尘是她的上司吧……
    凌梓尘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婉念舞一脸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依旧是没变呢？你为什么就不能成熟一点，你为什么要这么的自私？！”
    婉念舞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好。
    似乎是久久压抑在心里的话，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一样。
    “木梓尘，你知不知道你的自私伤害了多少人？”
    “苏盈盈也是，我也是，素夫人也是……甚至连梓薇……你伤害了所有对你好的人……”
    婉念舞的声音不自觉的发抖，眼睛中有了一些湿润……
    除夕坐在原地，虽然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是看的出来，也一定是一段渊源。
    “别提她。”
    凌梓尘的声音低沉，让人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感情……
    “呵……”
    婉念舞不屑的笑了。
    “别提她？你有脸这么说吗？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梓薇会死吗？”
    “木梓尘，你就是一个杀人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
    凌梓尘抬头、伸手……大掌狠狠地扼制住了她的脖子。
    “你给我闭嘴……是淩南清寒杀了她。”
    凌梓尘的脸色发白，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念舞有些喘不上气来……
    可她还是要说：
    “你敢说没有你的原因吗？”
    除夕在一旁有些心惊胆颤……
    她站起来，有些手无举措，她看向凌梓尘：
    “董事长，你放手，她……她快喘不上气了……你放手吧……”
    除夕不好有所动作，她怕她做出什么来就把凌梓尘惹恼了。
    念舞一副豁出去的态度，有些话她很早的时候就想说了……：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吧。”
    除夕急了……：
    “婉小姐，你别说了。”
    她平时也没有这么不理智啊，虽然只见过两面，可直觉告诉自己她不是那种耍性子的人。
    婉念舞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凌梓尘的手上……她眼泪滚烫，有些灼伤了凌梓尘的皮肤。
    “今天，是她的忌日吧……木梓尘，如果不是你们，她怎么会连一个坟墓都没有呢……”
    北都办丧事的传统，死在天上的人……他的骨灰也必须回归天空……
    这是传统，一个可笑至极的传统……
    “你闭嘴。”
    凌梓尘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又一遍的重复了这句话。
    婉念舞的脸涨的通红，她眼珠往上翻，一种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
    除夕冲过去拔开凌梓尘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哭……：
    “你们别吵了，别吵了，好不好？别吵了啊……”
    除夕一边哭，一边抠凌梓尘的手……可是，为什么，她怎么也扣不动呢……
    文除夕的眼泪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鼻涕也流了出来……整张脸看起来狼狈极了。
    她有些情绪失控，她手上的动作很用力……凌梓尘的手被她抠的有些血肉模糊。
    可凌梓尘依旧是像没有感觉到人一样……
    婉念舞憋着一口气……：
    “如……如果……我是你，我会去给她赔罪……”
    凌梓尘的眼神一转，他用力的甩开了文除夕。
    以至于也松开了婉念舞手上的脖子……
    终于得到了释放的婉念舞用力的咳嗽，咳嗽过后，她开始大口的喘息……
    她也怕死，但是……她更怕死了以后看不到梓薇……
    片刻以后……婉念舞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大声叫了起来……声音里全是痛苦……
    凌梓尘拽着头发颓废的身体下滑，坐在了地上。
    他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哭……
    ……
    清晨，太阳透过窗户缓缓的照在除夕的身上。
    她从大床上幽幽醒来……身体上传来阵阵的疼痛感，嘴上也是干涩的感觉，她侧了侧脑袋，正好看到挂在一旁的药水……原来，自己生病了啊……
    她试探性的动了动胳膊，并轻轻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掌……她五指张开，试图挡住那片刺眼的阳光，
    当然……她并不能挡住那片无处不钻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