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爷见谅
那一个又矮又丑的大头侏儒叫地滚虫史雷,别看他是个侏儒,可灵活得很。两把短刀使得出神入化,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死在他的刀下;
那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叫刹罗汉,铁头功火候老道。要是被他碰上一头,极少有生还者;
那个道士打扮的人叫肖魂,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邪教法术有些门道。人们说到这四人,如谈虎色变,个个躲得远远的,以不惹为上。咱们要赶路,最好还是少惹麻烦!”
郭小朋沉默片刻道:
“我也不想找麻烦,可人家不愿咱们清静呀!这里又没其他地方可去!”
郭小朋说完专心的吃喝起来,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静观其变。那瘦猴霍的站起身来,然后又自个儿坐了回去。
“叮”一只长长的竹筷不偏不斜正好从袁辖刚送往嘴边的小酒杯的中间对穿而过。杯中酒水立刻从小孔向两边射出,如小孩拉尿般。
好深厚的内力,一只长竹筷要从小小的瓷酒杯中对穿而过。而瓷杯不碎不破,除了精湛的技艺外,还得强劲的内力才成。而能达到如此火候的人,无疑他已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了。这样的人江湖中并不多见。
郭小朋叫道:
“老板,请给我们换一只好的酒杯来,这只酒杯漏酒。一会儿一同算在我的账上!”
少妇立即给换上了一只新酒杯,袁辖接过手,斟上酒,刚送到嘴边。
“叮”的一声,又一根竹筷和刚才一样从酒杯中对穿而过,酒水又如小孩拉尿一样从两边喷出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郭小朋手中已多了一只乌黑极薄的似小蛇一样的小飞镖,他正在专心的修磨着他那漂亮的指甲。好似已经忘了喝酒,对袁大叔手中的酒杯又被射穿理也不理。
“哈!哈!哈哈……!”
四怪发出一阵阴森恐怖的狂笑,顽猴苏旋张大的嘴突然没了声音,脸部扭曲得难看极了。两只眼睛暴睁着坐在凳上不动了,他喉咙上多了一点乌黑发亮的黑点,顷刻间被涌出的樱红色血液所淹没。
瞬间,狂笑声嘎然停止。万物没了生机,空气似已凝固,死一样的静。
“碰上梁子了,给我往死里送……!”
片刻,刹罗汉的一声狂吼,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十几个人霍的站起,铮亮的寒光在小厅中闪灿,本已够寒冷的厅中更觉阴风骤寒。
刹罗汉随着狂吼声闪电般一头射向郭小朋,无数星光如流星般卷向一点。郭小朋和袁辖坐的桌前早已没了他们的人影。
“刹罗汉,有种的到外面来,别把老板的店弄脏了,哈!哈!哈哈……!”
郭小朋在外面雪地上高声大笑道。
紧随着郭小朋的声音,星光犹如大江急流般从店门口急涌而出,疾风卷起雪尘向郭小朋疾旋而至。只见青光一闪,旋风骤停,一个矮小头大的侏儒在雪地上旋了两圈便不动了,喉咙上樱红的血液直往外涌,发出“咕噜”声响。
“少爷,先送走那个道士,别让他作怪!”
袁辖提示郭小朋道。
郭小朋看着正在楼梯上从袖中抖出一只小布袋,准备撒豆的道士,手一扬。道士惊慌的往旁一偏,一道寒芒闪过,道士的头颅忽的飞在空中旋转起来。但道士的身子并没倒下,也不见颈上血箭喷出,而是他的身子随之冲下了木梯,在雪地上尾随着空中的头颅追随着。空中的头颅忽然间向他飞来,完整的还原于道士的颈上,发出一阵阴森恐怖的狂笑。“哈!哈!哈哈……!”笑声刚起,又是一道寒芒闪过,刚还原的头颅又被削飞到空中,被一个黑影一把抓住长发向外飞去。道士那无头身躯向外追了十丈,突然,颈上血如喷泉般射向空中,血雨撒落到雪地上。一片洁白耀眼的雪地顷刻间变成一遍樱红,好似刚铺上了一张红地毯。
雪,洁白的雪。
血,樱红的血。
道士倒下,寒光如流星般从十丈外的空中急涌而来,涌向正在和袁辖激战的群雄。星光血雨刹时混成一片,呈现出道道彩虹,惨嚎狂叫声在大山脚下回荡,一阵暴风骤雨划世而过。
木屋前留下一片凄凉的惨境,断肢残体凌乱散落。阵阵寒风吹得血腥味随风乱串,让人恶心作呕实在难忍。
郭小朋拍拍身上的残雪和袁辖回到木屋厅中,重新坐下来继续喝酒吃菜。
少妇似乎司空见惯,没有一点儿感到意外和害怕似的开声道:
“这位兄弟好身手,飞镖镖无虚发,佩服。但这下可好,我的这小店可遭殃了,这叫我向谁去讨酒钱店钱呢?”
郭小朋笑笑道:
“老板似乎对武功还知一二,可你这说话就太过欠妥了,你不是遭殃了,而是赚大钱了,他们身上所有的钱物不都是你的了吗?呵呵呵!”
“嘎!嘎!嘎嘎……!”少妇怪声大笑道:
“兄弟此话不假,咱们应是发财了。但这么多条人命死在这儿,我得吃官司了!”
满脸胡须的男人从后面“哈哈”笑着出来搭讪道:
“小兄弟说得有理,咱们应是发财了。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死十个八个人算什么。待我去把他们埋了就是,二位客官放心的在这儿住下就是了。胡姑!还不快给二位客官烫烫酒!这么冷的天,顺便将火炉烧旺一些,我出外面把那些尸体埋了就回来!”
男人说完便出去了,少妇热情的从柜台内走出来,重新给郭小朋烫上酒,往火炉中加上一些木炭,小厅内的温度很快升起来。
少妇将烫好的酒给二人斟上,然后又将红烧羊肉放到火炉上热好放回桌上。再将炖鸭汤放到炉上,十分周到热情的轮翻给二人热汤热菜,烫酒斟茶。
郭小朋和袁辖也不管少妇,二人只管喝自己的酒,吃自己的菜。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郭小朋二人已觉有些酒意,便和袁辖回房去休息。两人进到屋内,准备更衣上床。
袁辖觉有些不妥,对郭小朋道:
“少爷,我觉有些不对劲,头昏得厉害,按平时,这点酒大叔我一人喝下也无事,今天却醉得这么快,我们中毒了!”
郭小朋也觉不对劲,急忙运气发功,将毒往外逼。袁辖也坐在地板上运气逼毒。
忽然,一个人影闪电般从门外冲进来,在二人背上点了几下。那动作比闪电还快,根本没让人反应过来。就连郭小朋也没能躲开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当然,他已中毒,他正在运气逼毒。这样的时候也的确难躲避,何况凭对方那敏捷的动作,就知是一个顶尖的高手了。
“哈!哈!哈哈!小兄弟,这下我才是真正的发财了。十万两,十万两啊!”
“啪啪!”
满脸胡须的男人“哈哈”大笑着道。顺手又给了郭小朋两个耳光。
这时,女人也“嘎嘎”笑着从外面走进来道:
“嘎!嘎!嘎嘎!死鬼,别打他,那可是银子啊!”
男人道:
“你懂个屁,那老爷说过了的,交人头也可以,咱们割下他的头比留个大活人安全多了。你没看见这个小子有多厉害吗?我宁可少要二万两交个人头给他们算了!”
女人不肯道:
“他再厉害,到现在还不是任我们摆布了嘛,把他们两人放到里面去。明天叫那老家伙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好了,二万两不是个小数啊!我可舍不得!再说啦,这么可爱的一个帅哥死在我手上,我可舍不得!”
女人上前,伸手在那白皙的脸蛋上摸了摸,然后如抓小鸡似的提起郭小朋到后墙壁上一按,石壁隆隆声开了一道门。女人在前,男人提着袁辖在后进了一个约三丈深的石洞,洞内是一个宽两丈,高一丈的地厅,点着几盏油灯,还不算暗。
女人放下郭小朋,又在他那光滑白皙的脸蛋上摸摸道:
“乖乖,就在这儿呆着吧,不是为了十万两白银,姑奶奶还真舍不得把你交出去,要是小兄弟睡在姑奶奶身上绝对比那粗野的死鬼强得多,嘎!嘎!嘎嘎!”
那男人气得上前狠狠的踢了郭小朋一脚。
女人一把拉过男人,“啪”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没好气的说道:
“你他妈的吃什么醋啊,姑奶奶说的不是实话吗?我一个绝世美人,跟着你到这鬼地方活受罪,一呆就是十几年。姑奶奶这一生的幸福就被你这没出息的东西给毁了!”
男人气极,火道:
“你这臭婆娘说话可不要没良心,当初不是你勾引我,老子也不会在这里受活罪,这不完全是为了你吗?不是我,你他妈的还不是守着那老妖道,一个月也轮不上几次??????!”
女人没好气的说道:
“好啦好啦!别说了,赶快去叫那老家伙拿钱来换人吧,咱们得了银两就离开这鬼地方,到江南去享福吧。反正那妖道已死了,不会再有人找我们的麻烦了!”
女人又回头对郭小朋道:
“你也别怪我们狠心,有人出了十万两银子要捉你。现在江湖上到处都有人盯着你们,我们不捉你,也会有别人捉你。白天你也看到了,连塞外道上有名的四怪也为了这十万两把命送给你了。我们也只是为了钱,才这样做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希望小兄弟去了阴曹地府别怪错了人,要怪就怪那出重金要你命的人吧!”
郭小朋被点了哑穴,只是直眨眼,没法出声。他很想问明白到底是谁出钱害他们。
女人看着郭小朋那样子。“嘎嘎”大笑道:
“嘎!嘎!嘎嘎!小兄弟有话说是吧?那你就说吧,别死了,也糊里糊涂的不只是谁要了你的小命,那对我们也没好处,有话你就说吧。我也不是那种一点儿良心都没有的人,有什么话就交待下来吧,只要是不危害到我们的安全,我都会帮你转达!”
女人说完,上前解开了郭小朋的哑穴。
郭小朋长长的出了口气道:
“多谢大姐,请问是谁出这么大价钱要捉我,他们这是为什么呢?我又没得罪任何人!”
女人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据说是一位姓李的老爷,他们就住在前面的镇子上!”
郭小朋道:
“我与二位无冤无仇,如果二位只是为了钱捉我们,我可以给二位更多的钱买个方便,二位看如何?如二位放了我们,我回家后叫我爹爹给二位十五万两如何?”
男人道:
“你回家后给?谁信你们,你的家在何处?你爹是谁,他有如此实力?”
郭小朋回道:
“我家在川中,我爹叫郭金成,他一定有这个实力给你们钱的。
男人先是一愣,突然惊问道:
“你说什么?你是川中郭金成大侠的公子?哎呀!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呀,险些铸成大错!”
男人忙上前就要解开郭小朋和袁辖的穴道。
“慢……!你怎么能证明你就是郭大侠的公子郭小朋呢?”
女人急忙阻止道。
郭小朋简单的将自己五年前被爹郭金成送去塞外师公罗真道人处学艺和罗真道人要他赶回川中的经过作了介绍。
男人还没听完就匆忙上前解开了郭小朋和袁辖的穴道,和女人一道双双跪在地下请郭小朋怒罪。
郭小朋急忙将二人扶起道:
“不知者无罪,请问二位怎样认得我爹爹郭金成呢?还请明示!”
男人道:
“小的叫陈士铭,她叫胡玉秋,这事说来话长,也叫少爷听了见笑!”
十二年前,在五台上脚下,有一个邪术不可一世的道人,年近六十,他身边有三个女人,一大群跟着他学道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