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对峙柳泉
柳泉看到我走神的样子笑了一笑,眼中闪过了一丝轻蔑,他眼中的这丝轻蔑的表情被我看到了,我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柳泉怎么会突然来到炳记餐厅找我?难道是有人把我说是阿香托我来找他的事情告诉他了?可是我只在炳记说过,从炳记的态度看他们明显和柳泉不对付,应该不可能是他们说的。
我脑子里正在盘算着,柳泉已经端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他喝酒的姿势很优雅,但是他身上那股子浓重的江湖味,让他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而他自己显然不知道,还是那副自信到爆棚的样子,喝了一口红酒后他仍是用那种锐利的目光看着我,缓缓道:“这是从法国波尔多最好的酒庄来的原瓶好酒,虽然没有拉菲那么什么人都知道,但是价值还超过了82年的拉菲。”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去碰那杯红酒,柳泉却是自顾自的道:“像这样一瓶红酒,价值已经超过了很多中等人家一年的收入。很多人辛苦一辈子,也未必能喝到这样一杯。”
“我查过你。”从柳泉口中吐出这四个字,我一愣,心里猛的升起一股怒火。
柳泉眼中的轻蔑再无掩饰:“你在台湾没有身份,从你的口音分辨应该是从大陆过来的。”他指了指我残缺的左手:“出老千被人切掉了手指,你在原来的地方恐怕是混不下去了吧?既然来到了台湾,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你还年轻,还有出头的机会。”
柳泉的声音很冷:“年轻人想出头是好事情,但是还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还要看用的方法正不正确。”
我越听心里的火气越旺,忍不住冷笑道:“那你觉得什么方法正确?”
柳泉听出了我话里挑衅的味道,他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对你来说什么方法正确,但是我至少知道如果我是你,就会离杨婷婷远一点。”
我这下恍然大悟,原来柳泉来找我并不是因为知道了阿香托我来台湾找他的事情,而是因为我和杨婷婷走得很近!
杨婷婷和朱炳的关系显然很好,柳泉却和朱炳是对立的,那么他为什么要阻止我和杨婷婷走得近?他到底想干什么?
柳泉霞染对我沉默的态度会错了意,他从西装上衣的内袋里取出了一样东西,我看了一眼,那是一叠支票簿。
柳泉打开支票簿在一张支票上刷刷的签上了名,然后撕下来放在我面前:“你可以在这张支票上填一个随意的数字,只要不超过八位数,随你填多少。”
八位数,那就是千万计的财富,柳泉自得的看着我,大概觉得自己的手笔已经够大。
我伸手接过了这张支票,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柳泉两个字,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的笑容在柳泉看来恐怕是那种看到自己有了一笔不劳而获的巨额财富的那种笑容,因为柳泉看到我笑了他也笑了,并且惬意的喝了一口红酒。
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我抬头看了看他,然后慢慢的在他面前把那张支票一点点撕碎,并且把碎纸片撒进了我面前的红酒杯。
我未必会和杨婷婷在一起,但这不代表我会因为柳泉的收买疏远她。
柳泉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他本来是一个称得上英俊的男人,但现在面孔却变得很是狰狞。
“你想死?”柳泉怒声对我道:“你知不知道上一次拒绝我的好意的人的下场是怎么样?”
我身体往后仰了仰,没办法,这家伙口沫横飞的样子让我很担心他的口水会喷到我脸上。
我冷笑着对柳泉道:“你让我在这张支票上填上八位数,大概觉得自己的手笔很大了?”
我的语气充满了嘲讽的味道,柳泉是一个聪明人,他听出了我的语气,瞪着我的眼睛怒气渐渐收敛,换成了审视的目光。
我在他审视的目光中举起我的左手:“你只看到我左手上残缺的伤口,却不知道让我少了这根手指的人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几千万新台币能干什么,哦,新台币对美元好像是一比三十?对港币好像是一比四?”
我哈哈大笑起来:“就算我从你这里拿走一亿,不过也就是两千多万港币而已。算得了什么?”
柳泉脸色铁青,他看得出我不是在说大话,而是真的对这笔财富不在意,柳泉的声音变得非常冷硬:“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欠了欠身子道:“你不必管我是什么人,你只需要知道如果我愿意随时可以得到远远超过你刚才准备拿出来的财富。我还要工作,请你打开车门。”
柳泉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了我,我毫不退让的和他对视,终于这家伙按了一下他座位扶手上的一个按钮,开口道:“打开车门。”
车门开了,我走下车,就听到柳泉在我身后道:“希望你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后悔。”
我没有说话径直走进餐厅,身后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柳泉终于离开了。
我刚走进餐厅,竹竿他们一群人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我柳泉有没有把我怎么样,我摇摇头说没什么,竹竿看到我脸色很不好,就让我回房间休息。
我回到楼上的小房间,一进房间就躺到了床上。
别看我和柳泉对峙的时候表现得很牛叉,其实说我心里不怕那真的是假的。
这个柳泉身上有种很可怕的气质,我简直可以肯定这家伙一定亲手杀过人,而且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那种枭雄。
但也正因为断定柳泉是一个枭雄,我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很牛叉的样子来,因为我知道这种人一定很多疑,在没有摸清我全部的底牌之前,他一定不会把我怎么样。
可是虽然我的心里是有些把握的,但是我还是会觉得紧张,刚才和柳泉呆在车里,我工作服下的背心已经早被冷汗湿透。
如果当时柳泉发狠要当场把我干掉的话,我敢肯定我现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没有人能救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