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野心
我阴森一笑:“我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可是如果有些老不死的想要把我当枪使,我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九叔瞪着眼睛看着我,我也瞪着眼睛看着他,我们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好像斗鸡一样的看了半天,最终九叔颓然的叹了口气,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岁一样:“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敬老了……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我笑了笑:“大圈的下一任老大的位置。”九叔仿佛被马蜂蜇了屁股一样跳起来:“你说什么?你都不是大圈的人……”
我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道:“不是我,当然不是我,实话跟您说,大圈龙头这个位置我还真看不上眼……是艾伦,你觉得这个小伙子怎么样?”
九叔微微一怔:“艾伦?这小子的资历太浅薄了点。”我笑笑道:“浅薄也可以说是年轻有冲劲,资历深也可以说是头脑僵化尸位素餐,最终的决定权是在您的手上吧?我相信,您手上应该还没有确定的人选,艾伦不错的,最关键的是,这小子的心肠不坏,您不用担心他在您退休后不让您安享晚年。”
九叔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退休之后可不想一个人在小岛上住着,太平洋的小岛虽然好,但是不适合我。”
我点点头:“这是我欠考虑了,不如这样,这个太平洋的小岛加价两成卖给我,您有什么考虑呢?”
九叔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那个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子,眼神飘渺。
“我从老家出来已经三十年了,出来的前十年出生入死,后二十年勾心斗角……”九叔缓缓道:“阿晨,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老家是皖北的吧?”
我微微一怔,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九叔的老家居然是皖北的,我一直以为他应该是广东人或者是潮州人,毕竟他的口音在那里。
尼玛没想到这个老家伙连口音都作假,老家居然是皖北的?
九叔道:“我老了,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也厌倦了,最近这两年我一闭上眼睛,就常常看到以前的那帮老兄弟……我知道,我的时日不多了,如果我回到老家,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我心想,你这老狐狸如果不这样才奇了怪了,当年和你一起到加拿大打拼的兄弟,现在是一个都没有剩下,至于这些大圈的元老是怎么死的,这个就不是我去过问的范畴了。
九叔从办公桌的台板下摸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里面硬梆梆的应该是明信片之类的东西,九叔指了指这个信封:“我没什么别的要求,我退休之后,你给我在这个地方修上一条路,盖上几间学校,就算你还了我的人情,将来我退下来,我这个位置就是艾伦的!”
我愕然,在一个国家级贫困县里修一条路盖上几间学校,花的钱可是比太平洋的一座小岛少多了,九叔居然会把他的要求改成这样,这倒是让我惊讶错愕之余对这个老人刮目相看。
或许人都是有两面性的,我认识的九叔是一个阴险狡诈冷血残忍的老狐狸,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却可能是一个和蔼可亲仁慈善良的忠厚长者,我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离开了九叔的办公室,艾伦和他的一帮兄弟早就回到了加拿大,知道我过来,已经在华埠最有名的酒楼摆好了宴席。
酒酣耳热后,大家都吵着要去夜总会继续,我借口下午坐飞机刚到婉拒了,拉着艾伦上了我的车,艾伦这小子虽然性格活泼开朗但可不是傻子,上车之后一看到我根本就没有一点醉意的模样,他就知道有情况了。
“晨哥,什么事情?”艾伦问我,我淡淡道:“现在不方便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虽然是晚上,但是斯坦利公园里还是有很多游人,我和艾伦两个人慢慢走在公园的林荫道里,特么的,越南那边还穿着短袖的天气,在加拿大就得穿风衣了。
我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递给艾伦一根自己也叼上了一根,艾伦这小子连忙给我打着了火,我拍了拍他的手背表示谢谢,喷出一个烟圈我淡淡道:“以后这种事别做了,就算是我你也别这样。”
艾伦有点疑惑的看着我,我低声道:“我这次过来看到九叔,发现老人家看上去老了不少啊。”艾伦点了点头:“是啊,他老人家太劳累了,我都没看到过他怎么休息。”
我笑了笑:“所以艾伦,你不觉得应该多做点事情让老人家好好休息么?实话说吧,如果九叔退休把龙头的位置交给你,有没有信心坐稳?”
我没有问艾伦有没有信心做好,因为地下势力的龙头老大其实做不做得好都是假的,关键是能不能坐稳!你连位子都没办法坐稳,还谈什么做得好?
艾伦听到我这个问题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期期艾艾的道:“什么?我,我从来没想过啊,我从来没想过做龙头的,晨哥,你别吓我!”
我瞪了他一眼,尼玛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恼火的道:“你特么的以前和鲍比争夺年轻一代的领头人位置不是很有冲劲的么,不过是一个大圈的龙头你就这个鸟样了,要是让你去竞选美国总统,你不是会尿裤子?”
艾伦苦笑道:“可是我真的没想过啊,而且就算九叔退休,还有那么多长辈在呢?”
我冷笑道:“什么长辈……一群混吃等死的老东西而已,你指望他们能让大圈兴旺发达么?艾伦,如果你当上大圈的龙头,我就能放心的给你经济支援,有我的支持再加上你们大圈的实力,什么越南帮印尼帮日本帮又算什么呢?就算是地狱天使,难道你们就不能和他们别一别苗头么?”
年轻人总是冲动又有血性的,我这么一番话顿时让艾伦听的两眼放光,深深被我描述的美好情景给吸引住了……但是他却不会想到,要达到我所说的那个情景,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