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空置的黄金座
半天时间过去后……
出手的人,被通通杀尽,那些在暗中旁观的人,也在陈尘冰冷的目光下悄悄离去,见识过陈尘的实力后,他们不愿意再去惹火上身。
陈尘向山谷上方看去,他看到许灵与曹莹之后露出血腥的笑容,高声道:“怎么样?要不要下来试试?”
英焚咧嘴一笑,他心里有些佩服陈尘的胆量,能立于危机之中而不惧,面不改色,甚至还想着如何赶尽杀绝。
“哼!”许灵气愤的跺了跺脚,若是前半日她定然会嚷嚷着让英焚好好教训他们。但是见识过陈尘的真正实力后,她冷静了下来,不敢冲动。
“英焚?”白龙舞诧异了一下,旋即笑道:“要不要下来过两手?”
英焚微微一笑,摇摇头,内心是拒绝的。但是白龙舞嘻嘻一笑,随手将小古鳞扔给了陈尘,自己身影如箭飞射了上去。
“你孩子?”瑶霆的脸色变的有点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陈尘张嘴想解释一下,但是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道:“这小子管谁都能叫爹,也管谁都叫娘。”
“这不是你孩子?”瑶霆脸色茫然,听的很迷糊。
陈尘捏捏小古鳞的脸蛋,指指瑶霆,嬉皮笑脸道:“古鳞,叫娘。”
小古鳞真是说来就来,“娘…嘻嘻。”
霎时间,瑶霆的脸就红到了耳朵根子里,慌慌张张道:“你…你怎么教孩子的…”
“没办法呀,我要是一点一点解释,只会越来越乱,这样你不就清楚了嘛。”陈尘一脸坏笑。
瑶霆破天荒的瞪了他一眼,让陈尘心头一颤,关键时刻小古鳞来圆场了。
张开短短的小手臂人畜无害的笑笑道:“娘,抱抱。”
“…”瑶霆嘴角一颤,有点想抱,但是又有点害怕。于是,最后还是从陈尘手里接了过来,一上手立马就绷紧了神经,简直比战斗还要紧张。
“娘,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古鳞捋着一丝从上方散下来的秀发不经意的问道。
“啊…我,我叫瑶霆。”这一声娘叫的她身子一颤,被吓的不轻,十分的不习惯。
又连忙把小古鳞塞回给陈尘,顾左右而言他,道:“我相信你了,你别再让他,叫我娘了。”
陈尘嘻嘻一笑,“他要喊,我有什么办法?”
瑶霆脸色变回淡然,缓缓的斜视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山谷上方,白龙舞率先向英焚出脚了,一脚落空,踏出了巨大的深坑,大量的岩石从那一边的山崖上坠落,轰隆隆的砸在山谷里。
英焚在苍灵宗中主火之一脉大师兄之位,一身火道,功参造化。双臂舒展,圣辉熠熠的六丁神火盘旋其上,“哗!”幻化成一双火翼,一振之下火羽漫天飞舞。
“唰!”
一片火光扫尽了无数草木,飞灰湮灭。
“白龙舞,我不想和你现在就打。”英焚一直防守,不做攻击,时间久了之后白龙舞也觉得没意思了,收腿停了下来。
“我们走。”英焚拉着许灵的手臂向远方飞去,许灵挣扎了一下,“你放开我。”
“你要是再胡闹,我也救不了你。”英焚冷眼一撇,许灵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曹莹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山谷上方。
“瑶霆,你怎么会来这里?”陈尘好奇的问道。
瑶霆将打斗中散落下来的发丝撩到耳后,说道:“我师傅与苍灵宗宗主,陆千秋是师兄弟,严格的来说我也算是半个苍灵宗弟子。”
陈尘哦了一声,道:“所以你是为了那百宗论道而来的对吗?”
瑶霆点点头嗯了一声,道:“陆师叔派人送信来请师傅,可师傅不愿意来,他们之间似乎有点矛盾,但是又不想落了面子,就派我来了。”
踏!
白龙舞直直的从上方跳下,看了一眼瑶霆的目光,道:“你很强,我很期待能和你一战。”
瑶霆转头看向白龙舞的目光,道:“我等着。”
短暂的重逢之后陈尘与瑶霆再次拜别,几人约定百宗论道再见,到时候谁也不许放水。水貂与秋水二人也在接近凌霄宗之时与陈尘二人分开了。
白龙舞一入山门便被一个陌生的内门弟子叫下了,他递上了一封请柬。
“白师姐,刑法殿武师兄,邀请各大天峰的亲传弟子与部分真传弟子三日后傍晚在小七山上一聚,烦请您务必参加。”
白龙舞一把碾碎了信,扬出手中的纸屑,讥笑道:“行,回去告诉武阳夕,我会准时到场的。”旋即冷哼一声,“我到要去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
那内门弟子答应,会将话带到,随后快速的离去了。
“武阳夕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白龙舞用脚揉着地面的纸屑,冷笑道:“刑法天峰的唯一亲传弟子,长期在宗门内闭关,实力非比寻常。”
陈尘摩挲着下巴,笑了一阵子,随后与白龙舞分开了,径直回到了云峰,那个自己的家。
久别重逢的小当归见到陈尘,激动的痛哭流涕,哽咽道:“师兄,你终于回来,可想死我了。”当他看到骑在陈尘脖子上的小古鳞后一脸惊喜,“呀!师兄你有孩子啦?”
陈尘被他说的一脸黑线,小古鳞咿咿呀呀的从陈尘脖子上跳了下来,小当归连忙接住将他抱在怀里,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很快就相处的很融洽。
“老猪苗苗他们没回来吗?”陈尘问道。
小当归摇了摇头,随后匆匆忙忙的回到屋子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陈尘。
“武阳夕师兄派人送来的,我说你不在,但那人还是将信放下了。”
陈尘也是看都不看一眼,抬手一道火焰将信给烧了,道:“我知道,我会去一探究竟。”
夜晚时分,陈尘没有等到师傅封雲,独自一人坐在山头上,取出了那块硕大的石碑,石碑之上刻画了特殊的纹路。
他将手掌贴在上面,试着输入了一道灵力。
“哗啦!”
顿时石碑上纹路闪耀,响起惊涛拍岸之声,一道道水蓝色纹路亮起,水之灵力在石碑上汇聚出一道虚幻的人影,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但是有清晰的声音从石碑中传出。
“有缘人,老夫死前将有关大漠枯松掌的地图藏于其中,你可自行去取。”
短短的一句话,说完身影消散,声音消失。
“若这道身影是曹家的手段,那么这石碑一定有问题,若不是,那地图可能是真的了。”陈尘在想这到底是真是假。
抓抓自己的头发,反正也想不出来,于是先试试看能不能破解再说。
将淬炼过的左手放在石碑上,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但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随后左手肉眼可见的干瘪了下去,一股腐朽之气灌入石碑。
“呼!”
与此同时,一道清风从山顶吹过。面前,坚不可摧的石碑,渐渐化作了风沙,随风消散了,陈尘有点惊讶。硕大的石碑消失之后一副红芒大盛的血图出现在上空,陈尘迅速取出一张白纸,将血图拓印了下来。
“哪儿来的手骨?”
在消散后的石碑中掉落出一截指骨,陈尘触碰到的一瞬间,指骨化作一道灵光猝不及防的钻进了陈尘的眉心中,顿时,一段晦涩难懂的法诀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
“大漠枯松掌?!”
陈尘内心狂喜,这一股突如其来的法诀中记载的正是那剩下来的三根手指的淬炼与修行之法。
“没想到,居然真的让我凑齐了这完整的大漠枯松掌。”陈尘表情兴奋,使劲的攥紧了拳头。
随后,花了半夜的时间去观想脑海里的法诀,并将之前的结合了起来,得到了一段完整的修行法诀,陈尘反复琢磨,越看越心惊。
“原来,真正的大漠枯松掌是如此的残忍。”
连杀人不眨眼的陈尘都觉得有些可怕。一掌之下,万物化沙,天上地下,枯松倒挂,绝无生还者。想想那万里青山成荒漠,千里平原尽黄沙的场面,陈尘面色讪讪的睁开了眼。
真正的仙禁威力,现在的他还施展不出来,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也不想造成生灵涂炭,除非逼不得已。
获得完整的掌印之后,陈尘更加好奇了,他看着拓印下来的地图,上面标注了一个叫灌江口的地方,那某一处地方上,有个叉。
“这图是寻找什么东西吗?这个叉,又代表着什么?”陈尘在想这会不会是曹家的阴谋。
三日后,傍晚……
各方的亲传、真传弟子,开始向小七山汇聚,陈尘他们来的比较早,夕阳还未落尽,而好戏也才刚刚开始。
“陈尘,你也收到信了?”迎面而来的是白龙舞,她探头探脑的看看陈尘的背后,没有发现小古鳞的身影以后,她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是陈尘吧?”后方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陈尘回头一看,来人是酒不离手的逍遥,对方脸颊泛红,浑身酒味。白龙舞一脸嫌弃的皱起眉头。
“呀,白师姐居然也在,失礼了。”逍遥作势就向白龙舞作揖,白龙舞立马避开了,她怕那一身酒气飘到自己的身上。
“居然,连你也能来。”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哼。陈尘转头看去,那一身飘然,倩影如柳的嫡仙女子,是水峰中一怒之下与陈尘大打出手的沐云琉璃。
在她后方不远处,两道倩影御剑而过,后面微微低头的是万剑天峰,那与陈尘有过节的路遥。
入山后,山顶有一片开阔之地,已经摆放了诸多席位,有种请君入瓮的场面。
有一人稳如泰山的站在其中,显然是已经等候多时,那人面容刚毅,给人一种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感觉,其目绽精光,气度不凡,显然就是武阳夕。
陈尘还见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有一直视自己为死敌的烈烽,陈家的对头王家的天骄之女王雨仙,还有手下败将尚腾云、聂长空,还有被苗苗吓破胆子的苟长门,当初带领入门考核的李楼。
以及,已经哭成泪人的乔媚。
“陈…陈尘,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当初听说是吴双领命去追杀陈尘之时,她脸色惨白一瞬间就瘫倒了,觉得陈尘凶多吉少。但是后来一直没有听说陈尘被杀的消息,她以为是自己的日夜祈祷有了作用,听说吴双无功而返之时,她那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
乔媚双眼通红的抹去其中泪水,激动万分。
“嘻嘻……乔媚姐,我这祸害遗千年,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
关于这一点,白龙舞和逍遥是点头赞同的,乔媚哭笑不得的嗔怪一声,道:“贫嘴。”
……
待众人相继落座之后,东道主武阳夕,打开天窗说亮话,直言道:“此次让诸位来此的目的,无非就是关于三个月后的百宗论道了,各大势力的同辈高手,皆是翘首以盼,但是凌霄宗还有一个未解决的问题。”
无数道目光同时扫来,有些诡异,但是武阳夕不惧,他一手高抬指向天空,高声道:“那十把黄金座椅,至今还是空的,也该有个归属了吧?”
众人形色各异,表情不一,都在心中盘算起自己的心思。
白龙舞英眉一挑,轻笑道:“所以,你是想提前决定那座椅的归属?”
坐在路遥身边的恬静女子,用手轻柔抚摸着自己纯白色的本命剑,淡淡道:“武阳夕,谁给你的胆量这么做的?你爷爷武峰主知道吗?”
武阳夕无声笑了一笑,那女子口中的武峰主正是刑法天峰的掌管者。
“芙奚师姐,言重了,我只是想让大家大家都省点时间。”
武阳夕转了一圈,指向四方,笑道:“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一般没有长老会到这里来,不如我们速战速决,最后还站着的十人代表宗门出战,如何?”他将目光投向白龙舞,笑道:“龙舞,你一定是赞同的吧?”
白龙舞嫌弃的看他一眼,冷声道:“别叫的那么亲,我和你不熟。”
“嗝…”逍遥可能酒喝多了,站起身来都有些摇摇晃晃,他红着脸,醉言道:“下个月就是大比,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我看还是各回各家喽。”
咕噜咕噜……
说完就又满上一口,好似不醉不休。
“逍遥,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
武阳夕温怒,本是内门弟子的逍遥被他所看不起,此时的插嘴,无异于踩了老虎的尾巴。
“滚!”
气度不凡的武阳夕扬起手掌,怒喝一声,一根坚硬的树根从地下刺出,直取逍遥的大腿,势必要让他吃痛,醒醒他的酒。
“醉酒…提壶…怒开山!”
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声音响起的那一刻,逍遥一手提壶,一手攥拳,冲着刺来的树根,狠狠砸下。
“咔嚓”一声,根断,而拳无损。
刚刚砸落那一瞬间,有人看到拳头里有火星四溅。断裂的根部有烧焦的痕迹。
“你实力不弱呀。”武阳夕眯起了眼睛,快眯成一条缝时,又猛然睁开,同时又一道寒光从里面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