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少年定国
春花楼的一个雅间内,刘金柱正抱着一名年轻的女子一边喝酒一边**。
“来,翠翠,我们喝交杯酒。”刘金柱一手抱着翠翠的细腰,一边举起酒杯要喝交杯酒。
交杯酒那是新婚夫妇在洞房的时候喝酒的一种仪式,但是青楼女子哪里在乎这些,一条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只要舍得出银子,就是叫你做爹都行,看到这位刘捕头要喝交杯酒,翠翠毫不犹豫就刘金柱一起喝交杯喝了。
这位爷虽说不大方,打赏也少,但是他是这里的捕头,谁也不敢得罪他,青楼是偏门,很多事不能较真,也需要衙门的关照,对于这尊大爷更是百般讨好,刘金柱每次来喝花酒,多是象征性收一点,若是像宰凯子一样的宰,刘金柱也去不起。
“哈哈哈,高兴,今晚爷好好宠你。”
“捕头大人,这是你说的,以前你眼中只有红红,奴家给你抛媚眼给你,你就是看不到。”翠翠躲进刘金柱的怀里,有些娇嗔地说。
“是,是我说的,以后不找红红,只找我的好翠翠。”
就在两人**的时候,那门突然开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捕头大人真是好雅兴。”
正在寻欢作乐,突然被人打扰,换哪个都不高兴,刘金柱的脸色当场就难看了起来,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衣饰华丽商人打扮的人走进来,黑着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来人正是潜地龙鲁定中,闻言笑着说:“本人姓梁,名兴。”
造反嘛,自然不能用真名,免得没有一点后路,鲁定中有很多化名。不过此刻他化名为梁兴。
“梁兴?不认识。”刘金柱面无表情地说。
“不打不相识,梁某最喜欢就是交朋友,听说捕头大人在这里喝酒,特来结交一下。”
“想和本捕头交朋友的人多了去,对你没兴趣。”正在兴头上的刘金柱一脸不悦地说,老实说,要不是看这个衣饰华丽,不像一个普通人,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鲁定中对刘金柱的反应早就了然于胸,闻言也不气。看看桌面只有一碟猪耳朵和一碟花生米,不由皱着眉头对跟在后面的老鸨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春花楼就用这点东西打发捕头大人的?快,给我置一席,好酒好菜只管上,对了,你们春花楼不是有几个姑娘要开面吗,让她们瞧瞧,今晚捕头大人的花销,全记在我帐上。”
“好。好,奴家马上去办。”来了一个大豪客,那老鸨喜眉开眼笑,连忙去忙乎。临走时不忘示意那个翠翠也离开房间。
一来二人肯定有事商量,有外人在这里不方便,二来这个大豪客要挑未开面的姑娘,这是的一笔大生意。最好那刘捕头也挑上一个,那今晚就赚大了。
所谓开面,也就开脸。就是青楼妓院从外面买来的小姑娘,经过训练培训后,第一次陪客人,因为是处子之身还没有见过恩客,所以又叫做开面,这笔渡夜费用可不小,所以这也算是一笔大生意。
“慢!”刘金柱喝住老鸨,一边转着酒杯一边不紧不慢地说:“这位梁兄,我又不认你,无功不受禄,你要是做了什么坏事想讨好我,那还是算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又是请吃喝,还要安排女子,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刘金柱现在还没醉,头脑清醒得很。
有些酒是喝不得的。
警惕性还挺强,没喝醉呢,鲁定中心中大定,这个刘金柱本来就是一痞子的本色,贪财好酒好色,没有当场把自己赶出去,这就说明他内心并不排斥自己的安排,闻言笑着说:“那梁某就直说了,我在江油弄了一个小店,因为是外地人,经常有小混混来捣乱,苦不堪言,还有捕头大人替我处理这事,第二是听说刘捕头性情豪爽,是个爽快人,梁某最喜欢结交朋友,想和刘捕头交个朋友。”
“有人竟敢在我的眼皮下闹事,梁兄,不用请我喝酒我也会帮你处理这件事。”刘金柱一脸爽快地说。
民不与官斗,以刘金柱的身份,只要搁下一句话就行了,没有哪个混混敢和捕头大人过不去。
“刘捕头果然爽快,这样更值得喝一杯,捕头大人,如果看得起梁某,就一起喝一杯,如果看不起梁某,得,我掉头就走。”鲁定中一脸决绝地说。
找刘金柱帮忙,只是一个靠近的籍口,要想把这个县令的亲信执掌全县治安的捕头拉拢下水,只能一步步来。
“不,不是这样的意思。”刘金柱连忙说:“刘某不是这样的意思,只是一见面就要梁兄破费,这.......”
还是上钩了,看来那个未开面的女子吸引力不少啊,刚才还自称本捕头的,现在自称刘某,这个刘捕头真是一个好色之徒,都是酒是穿肠的毒药财是下山的猛虎色是刮骨的钢刀气是惹祸的根源,眼前这个刘金柱差不多全占了,嘿嘿,有意思,刚才还和那个翠翠的女子卿卿我我,现在一听到有美女,连看都看翠翠一眼,真是够现实的。
“能交到刘兄这样的朋友,这点小钱算什么”鲁定中扭头对那老鸨说:“快去备酒,把那几个未开面的小姑娘都带来,记住,不是好的别带来,免得丢人现眼。”
“是,是,两位大爷请稍候,马上就来。”眼看一笔大生意成了,那老鸨高兴得脸上的皱褶一层层地展开,那厚厚水粉都扑哧扑哧地掉下来,笑得就像一朵菊花。
很快,鲁定中和刘金柱一人挑了一个粉嫩清秀的小姑,一边调笑一边喝酒,有酒有美女还有鲁定中的刻意讨好,刘金柱喝得非常尽兴,喝到后面都和鲁定中称兄道弟了。
酒是毒药,也是媒人,这媒人不是男女之间的媒人,而是利益相结合的媒人。
第二天,刘金柱并没有食言,亲自带人把前来挑事的小混混揍了一顿,再严令禁止他们不准打扰那位“梁兄”的买卖,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也就更好了,借着这机会,鲁定中不时请刘金柱一起喝花酒,逛青楼,替他物色美女,两人的关系越来越铁,有时喝多了,刘金柱还不避讳骂上天不公,说自己怎么委屈,又说县衙的人怎么挤兑自己,还说一些县衙的黑幕。
鲁定中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刘金柱每天都是悠闲自在,花天酒地,醉卧美人膝,可以说快活不知时日过,可是不是人人都像他这样好运气的,大明内忧外患,后金虎视眈眈,把大明当成自己的狩猎场,经常带人来掳人掳物,带给大明无尽的伤痛,有后金已经头痛,再碰小冰河气候,连年灾害,对以农业立国的大明来说那是致命的打击,而大明的财政也非常脆弱,钱银还不够填辽东那个无底洞,无力救灾之余还加紧剥削农民,以至暴乱四起。
天府之国四川还要勒强裤带挨饿,重灾区陕西就更不用说了,早就吃草根啃树皮卖儿卖女卖妻,甚至易子相食,最后实在没办法,逼得只能造反,可就是造反日子也不好,饥民就像蝗虫一般,所过之地把钱财抢光把粮食抢光,被官兵逼得四处流窜,碰上那些名将,更是只有挨揍的份,像张献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眼看队伍一天天壮大,正高兴时,没想到遇过洪承畴这种猛人,在清涧被揍得找不着北,最后被迫向山西转移。
队伍不好带啊,自视甚高张献忠看着身后的队伍,不由皱起眉头,队伍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小,说有二三千人,实则那是二三千吃饭的嘴,有的骑马,有的骑驴,还有的只能靠双脚走路,其中还有一些别的队伍的人,一时失散暂时跟在队伍,看似人多,实则能战斗的人只有几百人,其余的全是炮灰。
不过,张献忠并不怕没人,百姓已经对官府没了信心和耐性,去到哪里都是一呼百应,队伍一下子就大了,问题就是怕其中有官府府的细作混入其中,所以时刻要提防,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要行动,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平时抢到东西,都是优先分配给跟自己的人,没有丢弃妇孺的原因是:平时可以烧火做饭,女人可以稳定军心,打仗时可以充当炮灰,逃跑时又可以作为拖延官军的弃子。
此刻,队伍就在一座不知名山脚下休息,吃饭。
吃的很简单,有什么就吃什么,抢到大户的时候放开肚皮吃,牛羊鸡肉随便吃,要是没了粮食,野果草根树皮等到也吃,不过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有作战能力的人可以吃多点,妇孺老幼只能一些残茶剩饭,谁叫他们是弱势群体呢。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张献忠的义子李定国。
十岁的李定国,长得高高壮壮,浓眉大眼,虽说只有十岁,不过那身架子和十三四岁的少年无疑,父母都在饥荒中饿死,后来遇到张献忠,张献忠无意中看到他力大无穷,性子带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沉稳,一时好奇就收他作义子,想看看他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不过,别的才能李定国还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吃的方面早早就表现出来了,他不仅能吃苦,更是特别能吃,一碗冒尖的米饭,他三下五除二就吃掉,一顿少说也能吃五大碗。
简直就像饿死鬼投胎。
如果粮食富足是,没人有意见,可是粮食不足时,就引人诟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