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主将决战
熙让纵马进入战场之中,径直奔到耶律喜隐的面前。援军部队看到熙让来到,纷纷避开一条通道,任熙让通过。
熙让奔到耶律喜隐面前数丈之外,勒停战马,大喝道:“耶律喜隐,休得张狂!”
耶律喜隐自然认得熙让,哈哈大笑:“你这汉狗也敢来管我?耶律贤贪生怕死,派你这汉狗过来送死吗?”
熙让厉声道:“耶律喜隐,你逆天行事,起兵造反,真是罪该万死。圣上乃真龙天子,一国之君,身份何等尊重,岂能跟你这鲁莽之徒动刀动枪,有辱圣上的身份,玷辱了圣上的双手。”
耶律喜隐道:“任你说的天花乱坠,耶律贤就是贪生怕死,不敢跟我打一场。他若是打得胜我,我愿意自缚双手,任他处置,他若是不敢打,就承认自己是懦夫,把皇位让出来。”
熙让道:“就凭你这几句话,说明你只是个无知的莽夫,根本不配当皇帝。”
耶律喜隐大怒:“韩德让,这话怎么说?”
熙让道:“为君之道,在政治上治理国家,造福百姓,在军事上运帱帷幄,决胜千里,这才是一个皇帝的能力,亲自上阵打架,岂是皇帝应该做的?若是说谁会打架,谁就能当皇帝,我大辽健儿数百万之众,打得过你耶律喜隐的,何止成千上万,难道说也让他们来做皇帝吗?”
耶律喜隐怒道:“你这汉狗休得狡辨,本王身份何等尊贵,岂是别的武夫可比?你说大辽之中,能打得过本王的人有成千上万,你让他们站出来试试,看本王不一棒把他砸成肉泥。”
熙让道:“对付你这等有勇无谋的莽夫,何必有劳别人,韩某人陪你玩玩。”
耶律喜隐狞笑道:“姓韩的,你是自己找死。”
熙让道:“谁死还不一定呢。”
熙让说到这里,向旁边一个武将一伸手,道:“给我一杆长枪。”
那武将面有难色:“韩将军,太平王号称大辽第一勇士,从来没有人能在马上胜过他,更何况现在咱们占了优势,大伙儿一拥而上,总能把他耗死,何必跟他枉费力气。”
熙让道:“若是咱们不在马上胜过他,则有损圣上的威名,待我把他活捉了,交给圣上发落,不但让他死个心服口服,也能消除他辱骂圣上的恶劣影响。”
那武将心中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不敢有违熙让的命令,只好把自己使用的长枪递给熙让。
熙让把长枪握在手中,掂了掂分量,轻重正好趁手。他双手握枪,缓缓向前行去,心中不敢丝毫大意。他也知耶律喜隐马上冲锋的武力极强,号称大辽第一勇士,虽然未必真的第一,只因身份尊贵,无人敢与之拼搏,人人让之三分,所以才称为第一,但多年来真的未遇到过敌手。熙让虽然兵马娴熟,武力也很高强,但在力气上肯定比不上耶律喜隐,只能凭智力和技巧取胜。
双方的士兵看到主将要单独交战,停止了厮杀,让出一个方圆数十丈的阵圈,圈外是双方的士兵,圈内是耶律喜隐和熙让。
不远处站在高台上的耶律贤和萧燕燕看到这一幕,不由都为熙让担心,但事已至此,又不能令熙让回来,不然便是向叛军示弱,更会引起军心动摇。
耶律喜隐自恃武力,根本不把熙让放在眼里。熙让的身高体形,在汉人之中,虽然算是中上,但和普便身体高大的辽人相比,只能算中间,而耶律喜隐在辽之中,仍是高大威猛,比起熙让高了许多,便是坐在马上,也比熙让显得高大威猛。
耶律喜隐提着狼牙棒,大吼一声,纵马向熙让奔驰过去。熙让不避不让,纵马迎了上去。
双方快要奔行到一块的时侯,耶律喜隐的狼牙棒当头砸下,熙让不敢硬接,便使用巧劲,枪尖疾出,在狼牙棒上的棒头上一挑,想挑偏几分,但耶律喜隐的力气太猛,这一枪不但没有挑偏棒头,反而被震得虎口发麻,握不住枪,差点脱手飞出。熙让这才知道耶律喜隐的厉害,心中大惊,但虽惊不乱,连忙握紧枪杆,一枪向耶律喜隐的咽喉刺去。
就在这时,耶律喜隐的狼牙棒也已经砸到了熙让的头顶,眼看就要把熙让的天灵盖砸碎,但与此同时,熙让的枪尖也刺到了耶律喜隐的咽喉,若是耶律喜隐不避让,固然可把熙让砸死,但也不免被长枪穿喉而过。
这是一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法。双方将士的心都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上,发出阵阵惊呼。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耶律喜隐已经判断形势,他身为太平王,身份尊贵,更有机会夺取皇位,岂能跟一个汉人同归于尽,那也死得太不值了。想到这里,耶律喜隐不顾伤敌,先护自己,他把狼牙棒抽出了两分,不砸熙让的脑袋,而是砸向熙让手中的枪杆。熙让手中的枪杆被砸中,自然刺不中耶律喜隐的咽喉,只能刺向耶律喜隐的胸口,但胸口处有护心镜挡住,只听啪的一声,耶律喜隐的护心镜碎裂,熙让手中的枪尖也折断了,只剩一个枪杆。
这些事写来虽慢,其实速度极快,就在众人惊呼声中,两骑已经交错而过,众人定晴再看时,只见两人都在马上毫发无伤,但熙让的枪尖已经没了,耶律喜隐的狼牙棒完好无损。这第一个回合,显然是熙让吃了亏。
耶律喜隐立即勒马回来,再次向熙让发起攻击。
熙让侥幸捡回一命,惊出一身冷汗,他现在手中只剩一个枪杆,很难伤敌,若是再去向战友要件兵器,已经来不及了,耶律喜隐已经纵马冲了过来,狼牙棒高高挥起,这一次是势在必得,要砸碎他的天灵盖了。
熙让迅速冷静下来,勒马回来,并不催马而上,只是冷静地盯着纵马而来的耶律喜隐,一动不动。
援军还以为熙让被吓傻了,都大声呼喊熙让快逃。
熙让恍若未闻,仍然一动不动,只是缓缓抬起手中的枪杆,对准了奔来的耶律喜隐。
耶律喜隐催马奔到熙让的近前,看到熙让手中的枪杆已经没有枪尖,不由哈哈大笑,狂笑声中,挥起狼牙棒,猛地向熙让的头顶砸下去。
就在耶律喜隐向熙让的头顶砸下去的时侯,熙让一手端着枪杆,一手在枪杆的后方突然猛地向前一推一送,那枪杆忽然向前一刺,直刺耶律喜隐的胸前。
援军看到熙让竟然用这种笨法子,不由大为失望,因为耶律喜隐全身披戴盔甲,没有了枪尖的杆杆,根本无法伤到他。而就在此时,耶律喜隐的狼牙棒已经砸到了熙让的头顶。
援军大声惊呼,叛军大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