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我长大了可以当你的新娘吗 (7)
她一激动抓紧安妮的手,又赶紧确认一下:“安妮,你说的是真的吗?”
“哥哥是这样说的,然后,他就再也不理我了。哼!这两天哥哥一句话也不想跟我说。沉默得像块木头!太过分了。我拼命地缠着他说话,他竟然……哼……他竟然把我揍了一顿!”
安妮嘟起嘴,小脸蛋气得鼓鼓地。
“喽?他揍你哪里了。”
安妮站起身,别扭地看着木木,眨了眨眼,然后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小庇股,非常郁闷地说:“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扁了我一顿庇股,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长得很高了,哥哥不能总把我当成假小子去对待啊!你看,我现在的庇股还痛着呢。”
木木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风中的笛声停了下来。
冰川峰顶上的那抹绿,却是异常的鲜艳,他望着她俩许久。终于轻叹了口气,走下山。
安希澈靠在树干上,指了指木木:“你跟我过来。”
“喽?好……”
木木感觉今天的他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山崖峰峦,树影婆娑。
希澈站在凌风中,衣摆被风吹得猎猎响,一派萧瑟昂然。
“你真的要放我们走吗?”
木木打破了沉默。
他不说话,只是坐在岩石上吹奏风笛。
这首《黑玫瑰》不知道为什么听百不厌,幽雅而沉静。
阳光淡彩,光影迷漫。
笛音像清澈的泉水缓缓地从心底上流过,沿着记忆的脚印,一步步的溯洄漫游……
安希澈抱着风笛,整个脸埋在膝间,开始讲一个漫长而久远的故事。
歌者迷音的声线,如同黄昏里的炊烟,在空气中袅袅地散开来。
然后,木木仿佛听见他的声音像潮汐一样,在整个空气中像一把利剑恣肆地刺穿过往,终于将他的故事挑开一道血口子——
“格陵兰是我母亲和父亲相遇的圣土,在这块纯净的土地上他们相爱了。九岁那年,妈妈带着我和安妮回格陵兰,那时候安妮才刚出生不久,小小的,我抱着她就像抱着一颗脆弱的小种子般,小心翼翼。在海上的日子是颠簸飘泊的,那时候我非常不适应海晕,一直发着高烧。就在一个黑暗无边,暴雨飑风的夜晚我们遇上了海盗,保护我们的侍卫全被杀光了,只剩下一些老弱伤残的妇孺和孩子,我们没有武器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狠毒的海盗们要把我们全扔下海,那时候,我只知道我们完了,完全的绝望,我甚至恨自己没有力量来保护好妈妈和安妮!四周混乱,到处都是哭喊声,满船的鲜血在我眼前流淌,但是我哭不出来,高烧使我几乎瘫痪。妈妈把安妮交给我,握紧我的手,说——澈,你们要活下去。别人可以夺走我们的一切,但是不能夺走我们存活的希望和对自由的信仰!记住,任何时候都要运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去自救!澈,安妮就交给你了。你现在是妹妹的保护神,你要做一个好哥哥!妈妈的眸光变得幽深而绝决,她拽紧我的手,紧得让人窒息,好似那一刻,她已把所有的力量全倾注到了我的身上。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