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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六无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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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八的计划开始实施,高腾飞则在这计划外一心一意地修炼着。
    天灭寂风不断磨炼着他的灵魂,同时毁灭金雷也在此刻锤炼着他的肉体。两种极为强大的神灵,在高腾飞的周围环绕,不过只有高腾飞知道这只是第一阶段的训练。
    “天灭寂风与混沌金雷只能将我的肉体与灵魂淬炼到与我的修为同等级,接下来的淬炼只能依靠万古清风与天道罚雷了……”
    高腾飞喃喃一句,因为他早已经感受到在这风雷之间的天灭寂风与混沌金雷后面的那两团自始至终未曾释放的神灵。
    “应该可以尝试六无试炼了吧……”
    高腾飞睁开双眸,其中射出两道精光,贯穿风雷,自言自语道。
    此刻,风雷之间中,风止雷静。高腾飞的灵魂体直接走出身体,站立在这风雷之间中。
    “噗……”
    一团模糊不清的气息突然在他面前出现,接着,高腾飞的灵魂力瞬间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此时此刻天灭疾风与混沌金雷等等外在的事物,他全都感觉不到。
    “这就是无感吗?”
    高腾飞喃喃一声,仿佛已经进入了混沌之中,完全不知所措,天地此刻似乎已经重合在一起,而他的灵魂如同回到了最远古的时代。
    黑暗与冰冷在高腾飞的周围扩散,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些,仿佛这些东西来自于他的灵魂深处,是他灵魂永恒的基调,无法更改。
    仿佛灵魂在坠落,在向深渊坠落,恐怖的黑暗与冰冷不断地在侵蚀高腾飞的灵魂,这种痛苦的感觉让高腾飞痛不欲生。
    “突破无感才能变得无感,对于世界的灵魂的外在变得无感,从而激发出灵魂最深处最本源的力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腾飞不断在黑暗与冰冷中瑟瑟发抖,此时此刻他感觉到了绝无仅有的孤独,但是他从未停止过思考,哪怕是越思考越孤独。
    “嗡……”
    高腾飞的灵魂力开始发光,那种光芒是那样的温暖,能够将躁动的风雷安抚下来,但是高腾飞却并没有感觉到。
    在他的感知中,他依旧出于黑暗与冰冷中。对于自己灵魂的转换,他并没有任何察觉,但是他却知道自己要如何突破这个困境:
    “你永远无法击败或毁灭黑暗,你只能用光明充满它,而在你充满它之时,它便已经渗透到了光明之中。”
    灵魂的试炼高腾飞自觉度过了几十年,其实在现实中仅仅只过了一个时辰,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整个世界顿时变得更加清晰了,甚至能够模糊地看到天灭寂风与混沌金雷的内部规则构造。
    “灵魂对于天地的感受更加强大了,我已经能够感知天地的内核了……”
    高腾飞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肉体,发现肉体之中的规则依旧在运转着,十一种规则有十种在灵种处氤氲着,有一种则遍布全身。
    “可怕的孤独,这天地就处于这种孤独之中吗?”
    高腾飞转过头,抬手看了看自己更加纯粹的灵魂力,发现他还在因为之前的黑暗、寒冷与孤独而感到害怕,甚至连灵魂体都不住地颤抖着。
    “接下来是无伤……”
    高腾飞仿佛知道流程一般抬手向天空一招,但是只有他知道这并不是他想要做的,而是灵魂体自主地动作。
    瞬间天地顿时静止,风雷之力刹那静止,就连天空中的云,地面上的土都在这一刹那之间静止不动,反而一股独特的力量不断在周围汇聚起来。
    “这是……”高腾飞感知到了这股独特的力量,但是却有些模糊,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凭借他的心术六感竟然都看不透。
    “轰!”
    还未等高腾飞进一步探查,一股强劲的力道瞬间从四面八方窜入他的灵魂体,如同无数个小型电钻在对他的灵魂何处同时发力。
    “啊!”
    惨痛的叫声瞬间在整个风雷之间中荡漾而开,但是这并不能给高腾飞减轻一星半点的痛苦,极其可怕的痛苦在他的灵魂深处不断累积着。
    高腾飞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疼的晕了过去,那种疼痛不仅是从全身的各个角落产生,而且总体上又感觉一座千万斤重的大山在不停地锤击着他的头颅。
    而且现在的他是灵魂体,疼痛还会被放大十几倍,每当他因为疼痛晕倒之后,再下一秒就会出现更加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他能够发出的声音已经到了最大,那来自灵魂的惨叫声变换了数十次,但却从未停息。
    “无伤……与天地同甘苦,天地间所有的灵魂都曾受过伤害,只有承受过所有的伤害,才能在未来懂得创造一个没有伤害的世界。”
    仿佛经受了几十个世纪的疼痛,高腾飞终于渐渐感觉自己的灵魂变得更加坚韧了,回头看向自己的肉体,心术六感发动之后,才知道原来仅仅过了一个时辰。
    “接下来是无命……”
    凝眸再次感受天地,高腾飞发现现在的他已经能够与天地间的灵魂达到共鸣,仿佛自己随时能够与天地合为一体,但却又有一道隔阂。
    “噗……”
    突然,高腾飞一口喷出一团灵魂本源,这让他猛地一惊,抬手便欲将之抓回,但是还不待他碰触到灵魂本源,他又喷出一口本源。
    灵魂本源相对于灵魂就如同血液相对于肉体,如果灵魂本源流失到一定程度,那么灵魂便会彻底死亡,所以现在连高腾飞都已经开始焦急起来。
    大势不可阻。纵使高腾飞拼了命地想要收回灵魂本源,但是灵魂本源就是流失得越来越快,而留在高腾飞灵魂内的本源却越来越少。
    而那些已经流出灵魂之外的本源,几乎瞬间就变成了天地间的一部分,消失不见。
    渐渐地,高腾飞感觉到了强烈的虚弱感;慢慢地,他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时间渐渐流失,高腾飞的意识随之渐渐模糊,只有他的灵魂体在缓慢地闪着光芒,只见其中有一道道奇异的纹路不断地闪烁着,每闪烁一次便会有一团本源离开高腾飞的灵魂……
    “嘭!”
    高腾飞那清晰的灵魂体终于如同烟花一般在空中爆散开来,但是高腾飞的肉体却并没有受到影响,规则依旧疯狂地流淌在他的经脉中。
    识海里的魂脉不仅没有暗淡,反而更加明亮了,仿佛在准备炼化一种独特的气息一般。
    “呼……”
    如同飓风助力烈火,烈火点燃草原,在几个时辰之后的刹那,整个风雷之间顿时变得璀璨无比,而后一股强大的气息开始蔓延开来。
    “咻咻咻咻咻……”
    一道道无色的能量不断在天空汇聚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穿针引线,将之编织汇聚起来,重新合成了一个人形。
    “所谓无命,便是掌控人命,毁灭天命……”
    高腾飞赫然睁开眼睛,两道强烈的灵魂精光瞬间迸发而出,攻破风雷,搅碎天地。
    “搅碎天地,迎接毁灭,从毁灭中诞生,但是无毁!”
    高腾飞用自己强大的灵魂力将风雷之间的天地暂时搅碎,天碎成一片一片往下坠落,地破成一块一块向上飞升,而高腾飞大喝一声融于天地之魂。
    经历了无感与无伤的高腾飞,尝试过融于天地,成为天地间的灵魂,但是却被一道隔阂给阻隔了,而现在这份隔阂——天命,终于消失了。
    “我不再是天地之魂的分化物,我便是我!”
    融于天地之魂的高腾飞并不是为了臣服或者回归天地,而是为了借助毁天灭地的力量毁灭自己。
    “咔咔咔咔……”
    融于天地之魂的高腾飞,灵魂体上瞬间出现了无数黑色的裂痕,破碎的声音不断地在天地间响动着,但是就算是这样,高腾飞的灵魂本源依旧安然无恙,在那毁灭天地的力量下依旧完好如初。
    “破镜重圆,便是无毁之魂!这便是灵魂上的不朽,与我肉体的不朽相辅相成……”
    半个时辰之后,天地的破碎停止,天与地完全重合在一起,而后高腾飞大喝一声,抬起手臂一挥,顿时将天地分开。
    天归于天,地成于地,高腾飞则独立于天地之外看着天地。
    但是到了现在,高腾飞依旧感觉自己与天地有一丝独特的联系,这种联系不是新的联系,而是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本质联系。
    “这种联系就是天地的道,天地用它的道来控制我们灵魂的生死,而我的道则应该是控制我的灵魂的属于我自己的道!”
    高腾飞仿佛已经猜到了无道的试炼是干什么了,那就是彻底觉醒自己体内的灵魂规则,让这规则成为自己的道。
    但他明白从这里开始他要走的路只有他能走,因为在这灵界中没有一个人和他一样拥有在灵魂中沉睡的本源规则。
    高腾飞的想法并没有错误,比如高子逸与雷神众,他们通过无道试炼的方法是与天地夺道,就是向天地中探求掌控自己灵魂的道,然后将之夺取回来变成自己的道。
    “夺来的道终究不是自己的,是与天地妥协的结果。只有向自己的灵魂探求,才能找到真正的出口!”
    高腾飞旋即盘膝坐在虚空,开始感受那帮助他进行无命试炼的灵魂规则,他知道要不是有灵魂规则的拉扯,他根本不可能让灵魂离开肉体进行六无试炼。
    进行到这里,高腾飞觉得小八对他的建议是那样的正确,仿佛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小八。
    “她告诉我我的六无试炼可以激进一些,只因为我的灵魂规则……”
    高腾飞喃喃一声,意识向灵魂深处探寻而去,于此同时,高腾飞的肉体也发生了变化。
    只见经脉中流淌的规则不再只是生灵守护规则,而多了一种纯白色的规则——凌之规则。
    凌之规则在经脉内运转一圈,骤然冲入魂脉之中,运转起来,此时此刻凌之驾驭全面在高腾飞的识海内迸发。
    “嗡……”
    凌之驾驭规则在识海迸发的同时,高腾飞也在灵魂深处感受到了那不停闪烁着的规则纹路,旋即他的意识化为无数触手,瞬间将之缠绕起来。
    “你的灵魂规则名曰圣,是与天地之道相同级别的魂之规则。不同于你师兄们的金木水火土等等超道的规则,你的圣缺少了创造的属性……”
    小八的话在高腾飞的耳边响起,旋即高腾飞眉头一皱,催动意识触手将那灵魂规则向外扯动起来。
    觉醒灵魂规则并不轻松,高腾飞只感觉自己的灵魂体像是被压得十分平整严实的土壤,而自己的规则就是埋在土壤深处的种子,你要忍着土地分开的痛苦将之完好无损地取出来,又不能破坏土地的严实。
    于是高腾飞只能一点一点地将圣之规则向外引,同时忍着灵魂体撕裂的痛苦缓缓为受伤的灵魂进行修复。
    与此同时,天地之道似乎感觉到了圣的存在,也开始对高腾飞进行打压,一股磅礴的力量化作纹路瞬间附着在高腾飞的灵魂体外。
    “啊!”
    剧烈的疼痛让高腾飞的意识一松,圣之规则一下子退回了一点,高腾飞连忙忍住剧痛重新凝结意识。
    “可恶!”
    高腾飞虽然催动凌之驾驭在压制着圣之规则的主动反抗,但是却无法压制天地之道对他的攻击,这意外只能靠高腾飞用毅力克服。
    “记住,只要你能突破觉醒圣之规则,便可以完成与道分离,达到无道境界。那么接下来便可以用圣之规则攻入天地之道,学习创造性,进而达到无情……”
    小八的话在高腾飞的心头回荡,这是小八对高腾飞嘱咐的最后一句话,而现在高腾飞已经开始觉醒圣之规则了,即将达到小八所说的这个阶段。
    “凌之破灭!”
    高腾飞忍受着道的攻击,又拉着圣让它蔓延到自己的整个灵魂里,这样的一心二用让他不得安宁,旋即他只得发动凌之破灭与天地之道对抗。
    “轰!轰!轰!”
    在高腾飞的灵魂体上,无色的道之纹路与纯白的凌之破灭短兵相接瞬间交织在一起,攻伐起来。
    一般的规则是不可能与天地之道分庭抗礼的,但是高腾飞的凌确实一种凌驾于天地的规则,甚至不亚于创造天地的主神灵规则,所以凌之破灭一出,天地之道瞬间便开始破碎,成为淡淡的光点,悬浮在空中。
    “嗡……”
    这些光点一出,圣之规则仿佛受到了吸引一般,开始主动配合高腾飞的拉扯,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嗯?难道这些就是天地规则中的创造性?”
    渐渐地,高腾飞身体上的疼痛慢慢减轻,直到圣之规则全部充盈他的灵魂体,而后无色的纹路闪烁着金光,给高腾飞增添了无比神圣的气息。
    高腾飞旋即起身,一把握住散布在天空中的光点,同时闭上眸子,只见这个时候,圣之规则更加闪亮了。
    良久,高腾飞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一翘,喃喃一声:
    “所谓无情,便是领悟创造之性并做到创造之公平,乐于创造也乐于毁灭……”
    “轰!”
    高腾飞的灵魂体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这光芒震动天地,一股豁然开朗的感觉彻底地在高腾飞眼前铺开,现在高腾飞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是这天地的客,而不再是天地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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