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迷茫的心
很快,火就烧了起来。因为还有许多人被鬼子堵在歌厅的大厅,场面瞬时就慌乱了,场面一下子失控。
“柳如烟,从后面的窗户那里突围。”薛敏指挥到。
“你……”薛敏正想回头给黑衣人说话,就看见黑衣人当着她的面,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玲玲,玲玲!柳如烟,快过来帮忙!”
童玲玲跑到黑衣人面前,把了把脉,又看看瞳孔,向薛敏确认道:“头儿,是失血过多。”
看了看四周,薛敏下了决心:“把他扶到我背上,快!”
柳如烟趁所有人不注意,一把把面巾扯了下来,薛敏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所有人都愣了。
最没想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那张熟悉的面孔,是每个人都思千遍的,现在却惨白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冷……冷哥?”
直到柳如烟出声,所有人才回过神。
“头儿,是冷月姐,是冷月姐啊!”童玲玲激动的喊了一遍又一遍。
薛敏的泪,直接就滚了下来。口张了半天,却仍未吐出一个字。
咬咬牙,薛敏把冷月往身上一背,终于挤出了一个字:“走!”
…………
【冷月,为什么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都总是会受伤……】
——————日军司令部——————
“你们三个人,却还是让人给跑了?”虽是问句,但却是充满了责备的语气。
两个日本忍者装扮的人跪在地上,低着头,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责罚。
藤野叹了一口气:“你们先下去休息,包扎一下伤吧。”
俩人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等到俩人出去后,一直没说话的水原浩才吭声:“师父,这次的目标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很难对付。尽管森师弟出了意外,但师弟们也重伤了对方……看在森师弟也重伤的份上,您就不要责罚他们了吧……”
“三个人,一个重伤,两个轻伤,却没有要了对方的命!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还是偷懒了!”藤野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并不看水原浩。
按理来说,藤野应该发火的,但他却出奇的平静,弄的水原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和本儿办的怎么样?”藤野又问到。
水原浩想了一下,回答道:“师妹输了。对方重伤,后被人救走。我没有追。”
藤野终于抬头看了看水原浩,竟然笑了!不过,他却什么也没说。这个弟子的办事风格,一直是他所看中的。
“本儿不服气吧?”藤野笑的充满了宠溺。
“是的。”水原浩老实点回答。
“算了,由她去吧。比赛,才刚刚开始!”
——————狼牙边——————
百鸽细心的给狼牙包扎着伤口。黑虎在一旁向狼牙汇报着情况。
“这么说,那个人就应该是冷月无疑了。虎子,冷月的情况怎么样?”狼牙的身上缠满了厚厚的绷带,以至于他觉得说话都费劲。
“还行,以她的身手,帮助薛队长她们应该没问题。”狼牙现在这个样子,黑虎不忍心把冷月受伤的消息再告诉他。“大哥,你先好好休息,先把伤弄好,过几天我就去跟冷月联系。”
“嗯。不过,这次多亏了冷月突然出现。这次鬼子显然做好了圈套等着我们去钻,而冷月的出现,显然在他们的意料之外。”狼牙分析道。
“那,大哥,你知道那是些什么人吗?”黑虎问到。
“是日本忍者。”狼牙紧接着就回答到。
“忍者?干嘛玩意的?”黑虎一脸茫然。
“相当于中国的杀手,专门暗地里干活的。”一直站在窗边的雄风头都不扭的说到。结果,瞬间遭到了黑虎的白眼:就你知道的多!
狼牙没再说什么。如果说现在行动就已经收到这么大的反击,而且还是一直都没见过的对手,不得不说,这次较量确实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但是,日本人究竟想干什么?一个叛徒,值得日本人花费这么大的精力的去保护?这股势力如果用于其他方面,绝对会给当时的国民政府带来巨大的打击。比如……刺杀!
这就是狼牙死活想不透的地方。他总觉得自己有这事还没掌握,而这些没掌握的东西,正是解开这个死局的关键。
突然,他想到了薛敏。女子小队为什么会来上海?是任务?但是女子小队是黄玉池手底下的奇兵,可以说是私人武装,国民政府不会轻易动用。可是如果这件事不是公,那就是为了私!但是,黄玉池的为人,狼牙还是很清楚的,不像是为了私人事情而让手下的人冒险的。上海是个吃人不吐渣的地方,黄玉池知道,不然以他的本事和功绩,怎么会一直窝在江海城那么个小地方。
直接去问薛敏也不太可能,毕竟隶属于不同的组织……但是如果不去问,那这盘棋就将死在这了,不论是蜂小组还是女子小队,都会被日本人牵着鼻子走。从目前种种来看,已经有多重力量正在集结上海,日本人将会有大动作!最令人气恼的是,他们现在仍是一头雾水。
突然,狼牙想起一个人。而那个人,将是解开这局的关键……
—————女子小队藏身处—————
童玲玲和柳如烟在为冷月处理好伤口以后,将剩下的人叫进了里屋。
“玲玲,冷月怎么样?”薛敏焦急的问到。
“胳膊上有大面积的咬伤,大概是狗一类的东西咬的;身上除了多处淤青外,还有两处刀伤,一处在肩上,一处在左腰,腰上的伤口比较深;还有后背……”说到这,童玲玲已经不忍心再说下去了,这才短短的分开几天,冷月就已经这样了,那要不是这次突然的任务,她们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冷月了!冷月在离开她们后,到底还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啊!想到这,童玲玲就只想哭,而眼泪,也真的就这样掉了下来。
“后背上……也有伤……”薛敏是努力克制着自己说出这句的,但声音里还是因为激动而带着少许的颤音。
“之……之前……受了伤,就一直没……好……好修养,旧伤又填新伤……呜呜哇哇哇……”说到最后,童玲玲干脆直接哭了起来。
柳如烟一巴掌拍童玲玲头上,没好气的说到:“童不灵,哭什么哭!冷哥还没死呢!”
【该死的童不灵,哭的让老娘也想跟着哭!】
“呜……”童玲玲是不敢放声哭了,眼泪汪汪的看着柳如烟,一副委屈的样子。
“额……”柳如烟看着这个样子的童玲玲,是在不忍心再欺负她,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欧阳兰的面,道歉的话,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把童玲玲往她身边拉了拉,抚了抚方才打的地方,心里不住地叹气。
欧阳兰到时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床上的冷月,目光冷冷的。
“薛敏,这是你欠冷月的!”
此句一出,所有人有惊呆了,包括在外面偷听的苗秋。
“嗯,我知道。”薛敏跪在床边握着冷月的手,满是愧疚。
柳如烟看不下去了,捅了捅欧阳兰,低声说到:“我说臭脸婆,你说的太过了吧!”
欧阳兰撇了一眼柳如烟,没说话。确实,这些事情的发生不是薛敏的错,但是,冷月却是因为薛敏而走到这一步的,那些强加的罪名,欧阳兰一个字都不会信。
欧阳兰了解冷月,可以说她比薛敏更了解冷月,她可以面对薛敏而毫不虚心的说她了解冷月的一切。薛敏心怀天下,优柔但却果断。从薛敏时常深思时的目光欧阳兰就可以看出,薛敏心中有着太多的秘密,多到连她的目光都是带着重量。
刚刚太过激动,以至于说话口不择言,欧阳兰也有一点点后悔,但也只有一点点。薛敏从一直在迁就,迁就着一切,现在,也是时候该醒醒了!这样活着,太累了。
欧阳兰心疼薛敏,也心疼冷月。她们两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
柳如烟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同样,欧阳兰的性子她也了解,只不过……
【你就不能坦荡的说出来吗?】
苗秋一直在外面偷听,本来以为可以偷听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但没想到却只有这些没有用的。不过,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她们之间似乎起了间隙……苗秋嘴角勾出一丝笑容:就从这个地方下手,一点点的拆散女子小队。
到了后来,童玲玲先行离开去给冷月准备明天要用的药;欧阳兰被柳如烟强行拉出去买饭了……似乎屋里只剩下了薛敏。
从开始到现在,苗秋一直没见过冷月的样子。为了任务的顺利执行,她已经接到命令,必须将冷月除掉!只有这样,除掉薛敏才能万无一失;然后是嫁祸女子小队……最终的目的,还是女子小队的背后的那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政治斗争,不论是她,还是女子小队,还是那个突然出现的暗杀组(指蜂小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包括冷月在内,并没有向薛敏她们透漏一点关于小组的信息。所以苗秋对此类消息比较模糊。)还有这个迷一样的冷月,都不过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而已。苗秋看的很透,就是因为这样,她彻底迷失了方向,找不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
薛敏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直在照顾冷月。苗秋待了一会,觉得今天是不可能下得了手了,正准备走时,突然听到薛敏惊喜的声音:“冷月!你,你醒……啊,等等,冷月你怎么了!”接着就是桌椅板凳摔在地上,茶杯破碎和打斗的声音。苗秋想也没想,直接破门而入。
屋里,已是一片狼藉。
翻倒的桌椅,摔破的茶杯……而薛敏本人,此时正被人卡着脖子顶在墙上。而卡着薛敏脖子的,除了冷月,苗秋在屋里再也找不到其他人。或许是卡的有点紧,薛敏的脸涨得微红。
“队长!”苗秋急得大叫。
这一叫,引起了冷月的注意,也给了薛敏逃脱的机会。
趁着冷月的注意力被苗秋吸引住,薛敏赶忙使劲将冷月的手腕反过来,顿时脱离了冷月的钳制,转身一跳,就跳到苗秋身边,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对于薛敏的逃脱,冷月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随着薛敏的身影,麻木的转过身,眼睛里毫无精神,脸上也面无表情,只是满脸倦容,整个人气死沉沉的,就好像被人牵制的木偶一般。
“姐大,怎么了?”
“薛敏,发生什么事了?”
欧阳兰和柳如烟正好买饭回来,听到动后也立马冲了进来。
“姐大,冷哥这是怎么了?”柳如烟一头雾水,不由得出声问到。
“……不知道。”薛敏也是一头雾水。
欧阳兰扭头看了看苗秋,用眼神向她询问。苗秋很干脆的摇了摇头: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冷月……”
“冷哥,你干嘛啊?想拆房子吗?你抽风啊!”薛敏想说话的,但是声音没有柳如烟大,所以被打断后干脆就不说了。
柳如烟走到冷月跟前,朝冷月挥了挥手:“冷哥?”
薛敏很想提醒柳如烟小心,但却被欧阳兰拦了下来:“狐狸跟冷月的感情向来好,没事的。”
没办法,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只好先对不起柳如烟了。薛敏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准备随时做出反应。
看着又开始渗血的绷带,柳如烟心软了,走上前一步去扶冷月:“冷哥,你别乱动,伤口又……啊!”
就在柳如烟刚碰到冷月的那一刹那,冷月一个擒拿将柳如烟的胳膊给别到了后背,柳如烟没防备,疼的直泛泪花:“冷,冷哥,你轻,轻点,疼~”
“薛敏,冷月有点不对劲啊。”欧阳兰担心的说到。
“哪里不对劲?”薛敏也察觉出来了,但就是说不上来。
“冷月……似乎还没醒!”欧阳兰怀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