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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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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女儿出嫁的日子。这本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但宁宗南没有向任何人发出邀请。毕竟还是程家懂礼,知道女儿出嫁得从娘家走。
    为此,他拒绝了程家提供的房舍,是花光了夫妻俩近些年来的积蓄,在京城买了一套房子。待他们夫妇回祈连后,这套房子还可以留给儿子们居住。
    说实话,宁宗南原本想女儿出嫁是人生的规律,关键是要找一个好女婿。但是,实际情况并非相象得那么简单。作为父亲,他的心中有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滋味。这种感受是复杂、依恋、想念和不舍……
    越是时间临近,他就越想满足女儿提出的所有愿望,就越想让女儿多提要求,给女儿多做一些什么。
    往事历历,魂牵梦绕,那一件件,一桩桩,几乎与女儿相处的所有能记得起的事情都会被他搜腾出来,回味着其中的酸甜苦辣。
    女儿小时候,由于工作忙,找不到人带。一岁多一点就托老家里的人。临别时,女儿摇着小手,老家的人强抱在怀里与他告别的情景,至今都在让他难以忘怀,心肝欲裂,眼泪横流。
    由于忍受不了这种别离的折磨,不长时间,他就把女儿领回到了身边。
    记得女儿三岁的时候,妻子准备再生一胎,就忙着多赚点钱后,以求配足怀孕后无法出来工作的家庭开销。女儿就由他来带了。
    一次,他把女儿领到自己上班的地方。由于只顾写材料,忘了照顾女儿,不小心让站在桌子侧面的女儿从凳子上碰跌在水泥地上,摔得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
    他抱起哄乖后,再给听话的女儿安顿,说待回家时,她妈妈要是问这包的事,她就要回答说是不听话长的。果然,从那刻起,有人问女儿额头上的包是怎么来的,女儿都会回答说是不听话长的。
    或许是儿子多了的缘故,女儿成了他最爱的孩子。今天,尽管女儿长大成人要出嫁了,但是他要说:女儿啊,今后不管你到哪里,你都要善待自己,好好生活。
    晚上,他是接近零点才睡觉。不到六点,他就爬了起来。此刻,他心里非常矛盾,依依惜别之情没理由地爬上了他的心头,真不想把女儿嫁出去,但又怕耽误了已经商定的接亲、迎亲和举行婚礼的时间。
    约六点钟,他就催促女儿,是亲自驾小车送女儿和她的伴娘到前面的步行街去化妆。没有办法啊,这新娘妆得要专业人士才能化啊!
    路上,他不知女儿在想些什么,但就是想让女儿提出要求,让做老爸的能给她做点啥。此时,无论女儿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在这一刻,他觉得父女犹如一人,心心相印,命运相连,女儿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女儿的需要就是他的需要。可是,女儿什么都没提。
    到了步行街,他把车停在路口,女儿带着伴娘去化妆了,他就坐在车上,一边心不在焉地聆听着新闻,一边不停地回忆着与女儿一起生活的往事。
    想着想着,不时有化妆好的新娘从他的车前走过。接她们的车几乎都不往回开,直朝前驶,好像是为了回避人们常说的“新娘不走回头路”的缘由吧。
    刚好一个小时,女儿她们也从步行街出来了。今天的女儿,分外的漂亮和引人注目,说话时两个粘有睫毛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一对酒窝格外惹人“疼爱”。
    他也学着接其他新娘的画面,不是调头送女儿回家,而是转着弯儿把女儿送回家。
    时间过得真快,不到九点半,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门口。宁家四胞胎把迎亲队伍挡在门外,又是叫姐夫唱歌,又是要红包,的确是增添了不少的喜气快乐。
    宁宗南不得不催促着儿子们:算了算了,赶快让人家进来吧!
    一阵寒暄之后,接亲的人吃了一小碗烩菜,女儿和所有的送亲亲戚、家人合影后,就由老大宁伯肖背出了家门,伴随着迎亲、送亲的队伍走了。
    再不久,孩子都到程家大宅去帮忙了。妻子也跟着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他孤单单地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他感觉好没意思。在这一刻,他的心情是那样的沉重和伤痛。
    约十一点钟,他独自驾车来到程家大宅。这个时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尽管见面的人都在跟他打招呼,可他感觉自己真正认识的却没有几个。
    十一点半,他被请到了女儿的身旁。瞧着站台尽处那位身穿教服的异国男士,宁宗南感觉有些发懵:“这是到哪儿请来的洋教士啊?”
    “爸,那不是普通的教士。他是罗马教庭的圣皇!”见状,宁肖无奈地跟他解释着。“他的异能等阶已经在二十阶以上了。”
    “啊!”听到这话,宁宗南感觉自己的身上在晃晃。“你们打哪儿请到了这么厉害的主婚人?”
    “不是请来的,”宁肖在如此回复着。“只是我的婚礼,邀请他来主持最为合适。”
    “哦——”宁宗南只得如此应了一声。唉,他怎么忘了女儿早已长成了能够展翅高飞的双翼,已经不需要他的庇护了。
    “爸!”发现了他落寞样子的宁肖,就出声安慰着。“你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爸爸。做你的女儿,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是吗?”这话让宁宗南很快摆脱了沮丧,变得神采弈弈起来。“我也为能够拥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自豪。”
    这个时候,音乐声响起,婚礼开始正式举行。
    “来吧,”宁宗南伸出手来,在对女儿说。“老爸领你走向新生活的另一端!但无论前方如何,你如果觉得不太满意,不太快乐的时候,老爸还是欢迎你随时回来!”
    “爸!”宁肖挽住了他的胳膊。“无论到哪儿,都无法改变我是你女儿的事实。”
    “那是当然的,我的小棉袄!”宁宗南喜欢听这话,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
    就这样,父女俩带着一脸的惬意走向了红地毯。
    在红地毯的另一端,程子扬是静静地等待着自己似乎追寻了无数的岁月,才追到手的妻子出现。
    不是每一种守候都会有爱的回报,不是每一种爱的体验都会有相守的诺言,守候的人呀,只有静静的相互守望,才能坐看云卷云舒。
    她手指间的温柔,是他无言的慰藉。在一场对视中,他们默默转身,不是无言的逃脱,不是背叛的分离。在那细雨的愁思中,破碎的心绪飞扬,她轻轻转身,带着八月的柳絮纷飞,他于那碧色青衫中迷离了眼眸。是她执手拈花中的潇洒使他恍惚,还是她于河畔旁的身影让他错乱,不,他与她于相望中相守。
    他与她相逢于那清水芙蓉之间,那鼻尖阵阵的芳香使他忘怀。转身,落英的芬芳飘散于她与他的面前,是什么消散了爱的向往,是这夏日的忧伤使人沉醉?不,是八月的连绵,在碧水青山中散了时间,不是她和他的缘已浅,而是他和她一生的期待只是浮华,转眼一瞬之间,千年的爱恋不过是一盏茶的守候啊!当年华逝去,就让他与她于相望中相守。
    起身,坐立,他和她的缘是那滴不完的红豆相思,是那流不尽的伊人血泪。走下那青石斑斑又悠长的板路,驻足,是春柳春花的弥蒙遮住,他挥挥衣袖的瞬间,已让她在风雨黄昏的夜晚眺望,忘不了的是时间,咽不下的是玉粒金波,照不尽的是菱花镜里的红颜,遮不住的是满发的愁丝,流不尽的是泪眼的朦胧。她无声的温柔,是他最大的眷恋。她与他于相望中相守。
    东篱把酒,有暗香盈,情起罢,别是无情胜有情的思念,转念间,芳华已逝,恨别难分,无缘已是昨宵的良伴,而今只剩下那满地的黄花堆积。秋已至,不是寒风乍起的哀愁,就让他们在这良晨美景中追寻,追忆那似水的往昔,不是只有朝朝暮暮的守候才是结局。
    他和她会在彼岸花开中找到最美的守候,他已于执手相看间,看透她无尽的哀凉。爱是相思的彷徨,恨是别离的笙箫。
    爱,如此繁华,如此寂寥,只不过是情人的执着,一壶酒的哀愁,一盏茶的守护,在雨的绵柔中消了它的繁华,散了它的寂寥,只留下那一棹春风里的轻舟一叶,一轮茧缕里的轻钩一条,他用清酒洗涤,用浓茶泼洒,把她与他的牵挂在青瓷的碰撞中埋藏,不是爱的陪伴不够浓烈,也不是相思的感悟不够彻底,他在纷纷扰扰中寻找,是那千万人海中追寻,不经意间的回眸,她已在灯火的尽头远走……
    眺目,远处落英缤纷,繁华已逝,她停留的脚步为何是那样的难以追寻,他在彼岸的尽头等待,等待着缘起缘灭的瞬间。她爱的回复,他默默地望着,望着,每一次日升月落的间替是他无尽的凄凉。他不是过客,而她是归人。
    “子扬!”当宁肖走到他跟前,发现他有些异样,就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程子扬回过神来,就伸手牵过她伸来的手,朝宁宗南点点头。“就是觉得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才终于把你娶到了手。”
    “噗哧!”宁肖一笑。“不至于吧!我觉得你娶我很简单的……”
    “你只看到表面!”程子扬牵着她的手朝教皇跟前走云。“那里面的千重玄机,我都在掩盖着,只是不想让你发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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