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企。
    叶楚文你不在公司，不过我倒在他的办公司看见了魏夫人和王芳，我撇撇嘴，飞速走近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么早她们怎么就来了？
    空气中飘来一股浓浓的咖啡香，还伴着浓烈的香水味，我就知道是谁了！
    富碧君故意从我的办公室门口走过，双手端着杯子，穿着金身裙子，横了我一眼，还冲我说；“命真大……”
    然后她跟水蛇似的走进叶楚文的办公室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叶楚文还没有来，但魏夫人那些还在，并且竟然一直没有过来找我麻烦，倒有些稀奇了。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看见陈晰几人从电梯出来，随着几个叶家高层的秘书进了总裁办公室。
    我抱着文件站在门口，陈晰早就看见我了，可居然装作没看到，这什么意思啊？
    魏夫人几人也相继进了总裁办公室，富碧君端着咖啡杯跟在后面，走过来又横了我一眼。
    今天是有什么大事吗？
    最后还是陈晰出来，路过我办公室倒是看了一眼，我抬头时，他冲我笑了一下。
    “……”
    许久未见的陈晰，说不上变没变，只是感觉有点陌生。
    想着，手机立马来了条短信，是陈晰：“中午有空吗？”
    我握着手机，想了半天约在叶企附近。
    他今天一身西装革履的，好几年的同班同学，硬生生看着我的大了好几岁的样子，而且他的头发剪了，以前是有点韩范儿的纹理卷，现在成寸发了，好像还黑了点儿。
    餐厅里陈晰冲我摆手，桌子上已经摆了三盘菜，两幅碗筷，旁边还放着一盒烟。
    我放下包坐下他的对面，看着他笑起来眼角竟然有了鱼尾纹！
    “怎么？不认识了？”陈晰笑道。
    “不，不是。”就是感觉他变化挺大的。
    谁也没有先动筷子，陈晰就笑着，盯着看我两分钟之久。
    直到服务生打断，把菜单收了回去。
    “不够可以在点。”陈晰说道。
    我看着这几个菜，这是家广式茶餐厅，点的菜偏甜口，他知道我喜欢吃甜的。
    吃饭中，我装的很随意的问：“你今天来叶企做什么呀？”
    “拓展拓展业务而已。”陈晰说的比我还随意。
    “什么业务？”
    他笑了，话里有话的说道；“反正叶楚文也会跟你说的。”
    “……”
    一段饭吃到最后，起身时，陈晰来了句：“你不想问问我关于蒋莹莹的事吗？”
    我一怔，拾包的手一顿，看着他，他眼里仿佛没有任何秘密般透亮，依旧笑着：“我等你电话。”
    说着，他放下一张名片，是他的，电话也不在是原来的那个。
    市场营销？他干起了这个？
    陈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陈晰转身走了，我紧捏的名片，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陈晰什么时候也变成了那样人了……
    这几天，蒋莹莹的电话很多，我没接，每次蒋莹莹三个字跳跃在我的手机屏幕上的时候，我就想起庄戮那晚跟我说的，他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正的蒋莹莹或许已经死了，现在出现的我面前的蒋莹莹，不过是一具傀儡，是巫术的一种，她不是蒋莹莹，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死尸，施术法之人，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会利用蒋莹莹去办事。而另一种可能，就是蒋莹莹可能没死，只是被巫术操纵，可就算如此，长时间一个活人被巫术操纵的话，迟早会死。
    但庄戮显然觉得第二种可能性较小，只是没有直说，估计怕打击我吧。
    庄戮说蒋莹莹变换的性格和说法方式，都是真正那个操纵她的人让她这样的，他还跟我时候了一个最残忍的巫术，说什么人皮巫术，就是把剥掉的人皮，可以覆在任何死尸上，只要施法之人够厉害，就算死尸没有魂魄，也照样可以像活人一样出现。
    我问他会不会是庄皓杰的时候，庄戮没有十分肯定，但我总觉得在他沉默中，有他没透露的秘密，或许这跟庄家秘密有关，可庄家还有什么秘密呢？
    此时，我看着手里陈晰的名片，如果他的真的如叶楚文调查的那样，和庄皓杰早已同流合污的话，如果蒋莹莹真的已经死了，那陈晰是不是间接凶手？
    真要这样，陈晰那句等你电话，是不是隐藏了更深的意思？
    之后的几天，蒋莹莹的电话终于少了许多，但一天也至少会打一个给我，我的眼皮这几天一直跳个不停，上班也是心不在焉，尤其庄戮还让我把叶企最近的业务清单给他一份。
    看见叶楚文对我一直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时，我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愧疚的感觉，就算不懂，我也该知道，业务清单不能随便给人吧？弄我的像商业间谍似的，或许我只是太相信庄戮了吧。
    我把所有业务清单偷偷给庄戮发了电子版的，可他却还要一份纸质版的，我感觉多此一举，关键我是怕啊，我离叶楚文的办公室这么近，他可没有敲门的习惯，都是直接闯进来的。
    幸好我是打完，叶楚文才进来，心虚的作用，他看哪我都担忧。
    “中午一起吃饭吗？”他问。
    “不了，庄戮一会儿来。”
    叶楚文冷哼，冷着脸转身走出去。
    我松了一口气，背起包刚出办公室门口，额头差点撞在叶楚文的胸前，他没回去，而是倚在一边站着，一脸严肃突然搞得我异常紧张，我捏紧手里的包，他沉默片刻后，突然问：“我不在公司的那天，陈晰一个人来的？”
    我木木的点头：“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啊？我妈那天说你在。”
    “嗯，我看见只有陈晰一人吧，怎么了？”
    叶楚文把嗑的瓜子皮吐出来，立起身：“没什么。”
    说着他回了自己办公室，我撇撇嘴，还寻思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呢。
    中午时分，庄戮开车过来，可他连车都没下，隔着车窗拿走文件。
    “不好意思，突然有急事，不能陪你吃饭了，这个你拿上去吃。”
    他递给我一个精致餐具盒，用一个袋子装着，庄戮递给我的时候，故意掂了掂，示意里面有东西，我一看，饭盒下面，还放着一个盒子，我认得，是那个放菊花的盒子，我蹙眉，苦着脸看他：“又得放了啊？”
    庄戮失笑点点头：“先吃饭吧。”
    看着车窗缓慢关上，我手指扳住窗沿，担忧的问：“这样，不会出什么事吧？”
    可庄戮答非所问：“赶紧吃饭，一会该凉了……”
    车窗差点夹到我的手指，饭盒掉在地上，里面放菊花的盒子也露出来，我赶忙弯腰拾起来，看着绝尘而去的车，眼皮剧烈的跳动了几下，心闷的更厉害。
    一下午都心不在焉，叶楚文不在公司，倒是富碧君在我办公室门口晃来晃去，晃的我心烦。
    “叶大少就是这样的，你以为他真的会为了你一直守在公司里？哼。”
    富碧君手里又端着杯咖啡，站在门口正中的位置品尝着，我蹙眉，她怎么阴魂不散，而且，她怎么这么爱喝咖啡，不怕内分泌失调吗？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脑，滑动着鼠标箭头，脑子里还想着发给庄戮的业务表。
    “我看你还是趁早回到庄家的公司去，叶大少又回归以前了，他不在公司里，免得到时你受了气呀，只能往肚子里咽呢，难道你还能大事小事都让庄家人给你出面摆平么？呵呵……”
    富碧君叨叨个没完，我郁闷的错开电脑屏幕，撇了她一眼：“叶楚文下午去签合同，四点就能回来，晚上七点和业务公司的老总有饭局，但是他不一定亲自去，但倒让我安排一个长得漂亮又闲的女人去陪酒……”
    富碧君一怔，噘着嘴，手里那被咖啡估计也喝不下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少公报私仇，我可是魏夫人钦点的助理，忙着呢！哼！”
    忙？我看属她最闲！
    她终于离开我的视线，并且一下午都没有在我的办公室门口出现过。
    没她晃悠，我终于把菊花都放完了，上电梯出来便碰到刚回来的叶楚文，他到挺准时的，刚四点。
    他看着我的怀里盒子，“你干嘛去了？”
    “没什么，送材料去了。”
    “送材料？以后这种活你不用去，谁也不用管。”
    “哦……”
    “你怀里盒子干什么的？”他又问。
    “我放零食的。”
    说完我快速走进办公室，也顾不上管叶楚文相不相信了。
    而晚上的饭局，叶楚文却让我跟他去，我无奈：“不是说你不用去吗？”
    “有个重要的业务我需要了解一下，放心吧，陪酒的我找好了。”
    说着，他给我一张购物卡，里面有多少钱不知道，他笑着说：“这算是近日奖励，拿着吧，没多少的。”
    就是这一张购物卡，堵住了我的话，我本来还想说，既然有陪酒的了，干嘛还要我去啊？
    我最近总是想起蒋莹莹跟我说叶楚文喜欢我的事，想着想着，我眯眼看着面前的叶楚文，在看看自己的手里的购物卡，这家伙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下班临走时，我再次检查了叶企单楼层的菊花，所有的菊花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庄戮说要确定所有菊花都是看不见的状态才行。
    所有楼层都没有问题，但十五楼的西南角那里，因为西南角的位置正好对着电梯的方向，电梯门一开，我总隐隐约约看见那里有抹淡淡的红，可走近后红色没有了，像是幻觉，看着地面上空空的，哪里还有菊花的影子，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我放的每一朵菊花都会瞬间消散，只是放十五楼的时候，会消散的慢一些，但也不会再看到的那种。
    我检查着西南角的每一处角落、顶上，都干干净净的，那……那抹红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