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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二章 阴路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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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十一点。
    天一黑我就关了房间的灯,一直注意着窗外。
    到了夜晚,暗黄的灯衬起后,一片萧黯。
    影随风动,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庄珏回来了。
    以前就知道他长的却是让人生畏,尤其是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地方,他的脸隐在阴影中,暗黄的灯打在身上,他是站在一棵树下在接电话。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可以感觉的到他的眼神一直在看向我住的这个房间。
    我总觉得他这两天有点奇怪,我拿着极小的望远镜看着。
    但这里应该不会只有他一个,这里到处都有人,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
    三天了,和叶楚文通完电话的时间也三天了,叶楚文那边似乎一直没有动静,有点匪夷所思,安静的不正常。
    这里安排了很多人也说的过去,毕竟庄戮出了事,这里还有我,只是,我怎么觉得外边的这些人不像是保护,却好似监视。
    不然,躲在暗处做什么?
    我垂眸想着,庄珏为什么不让我见庄戮?于情于理,就算是想办法,也该通知我一声不是么。
    夜色渐深,周遭寂静。
    细听,只有风吹叶动的声音。
    庄珏早已不在,估计他去了地下室,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却没有再看见他出来过。
    此时,凌晨一点。
    我起身开了房间的灯,然后坐在床上,目光看着地面。
    我收了望远镜,叹息着,靠在阳台上,最后选择了睡觉。
    庄珏不出来的话,今晚没戏了,明晚再说吧。
    关灯睡觉,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而我的眼睛一直是睁开的,没有丝毫困意,只是突然间有了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也突然有些能理解庄戮的性子为何总是冷漠和反复无常了,还有他眉目间对任何人的寡淡,原来,身份注定一切,那样的位置,能相信的人,有几个?
    揣测,猜疑,练就一身深沉,却被最亲近的人伤害,或许没有我,他从来不会像此时的他,只能躺在一处冰寒里,心有余而力不足。
    ‘嘎吱’一声轻微的脆响,似干叶折断的声音。
    我心突然一紧,沉寂的夜晚,那样的声音很特别。
    我微微转动眼眸,被子下的双手不停的捏紧,湿滑的冷汗从指缝间溢出。
    阴冷的气息在慢慢靠近。
    我瞬间闭上了眼睛,当被子盖过头顶的时候,终于听到门开缝的声音。
    害怕,恐惧彻底袭来。
    就算我知道来的是庄戮,他的阴气我最清楚,只是他鬼气这么骇人,直戳人的心脏,他靠的越近,我越难受。
    而我,并没有睡着。
    他在试图用他的鬼气让我入迷,强逼我进入梦境。
    由远及近,可一声紧贴耳畔的‘黎清’,轻摇飘晃的音。
    那是他的声音,似呼唤着本属于生命的另一半。
    一声,彻底让我双眼在也睁不开,陷入沉寂的黑。
    冒着冷汗的手心,突然沁入一抹凉。
    心脏猛然间跳动的厉害,那律动随着他的声音迈向死亡。
    我的身体已经不由自己主宰,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片沁凉覆在身上,没有丝毫重量,但足以让我心颤。
    “冷……”
    一阵湿滑划过后脖颈,我整个身子轻微颤栗。
    黑暗渐渐隐退,呈现一片灰色。
    我的眼睛竟然奇异的睁开了,身子自觉轻飘,我这是?
    周围不在是房间的模样,蓦然出声,“庄戮?”
    声音空洞的连我自己都听的害怕,这是魂出身了?
    入眼的全是灰蒙,雾气弥漫。
    我想用手拨开碍着视线的灰蒙,却越拨越浓。
    脚下变的轻浮,落不到地面。
    迷蒙的视线只觉得远处有微弱的光线,连接光线的这头,有一条若有似无的路,像破旧的断桥,又似陡峭的山路,底下是无底的深渊黑洞。
    沉重的铜铃晃荡,冥纸碎屑忽的朝我扑来,耳边全是纸声。
    我的身子就是被这一股阴风吹的飘忽不定,心里急促,在看见时,自己的双脚竟然已经驻扎在那虚无缥缈的路上。
    不是我想走,是觉得脚上被无形的铁撩拴着,冷冰冰的,却看不见。
    我一直回头,心里还想着自己刚才明明还在床上,我的身子肯定还在床上:“庄戮,你在哪……”
    声音瞬间淹没在阵阵阴风中,这才注意到我身上穿着的衣服只是一层纸,套着一层白色冥纸,胳膊的颜色几乎和白纸的颜色一样。
    这破路恍然间开始晃动,我连抓的地方都没有,身子东撞西撞,感觉不到疼,只觉得脚上的撩子越收越紧,如果我跌倒,依旧会被拖着前进。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是活人应该来的,还有身上穿着东西,我似乎突然清醒,转身就打算往回跑,可转身已没有路,但却清楚的看到,路的那端,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我兴奋的用空洞的声音喊着,“庄戮?!”
    他站在那里,却像个木偶,对我的声音,无动于衷,似根本没有听到。
    脚下突然被一拽,我身子前倾,险些摔倒,回头看,铁撩若隐若现,紧紧的扣在我的脚腕上。
    每向前一步,路会消失一截,那端的庄戮,身影模糊了。
    “庄戮……”
    一声声的呼喊,压根没有任何用。
    因为看到传说中的那碗汤,它就在不远处,可没有那位传说中的孟婆,那瓷白的碗,就放在不远处的高破台阶上,周围都是灰暗,只有那瓷白的碗,一眼看去便醒目。
    我根本没有死,怎么会喝这玩意?
    “黎清,来……”
    是庄戮的声音,我在回头,那边什么也看不到了,没路了,到了尽头。
    “庄戮。”
    手突然被握住,我猛然低头,是我出现了幻觉?还是我自己森白的手。
    刚才那温暖明明握在手心,对,是温暖的,但却被谁生生夺取。
    突然间,满脑子都是庄戮的模样,头疼欲裂,还有那过去的种种回忆散在阴风里,开始旋转,眼前,突然出现那天我一人在别墅的景象,在一转,是庄戮安静躺在冰棺里的模样,我想慢慢走近去看。
    可不知哪里出来的一只手,突然朝着冰棺内扑洒一阵冒着冷气的水流,一股呛人的气味散出,我惊呼,那是硫酸的气味,是尸体瞬间腐烂的味道,泼了硫酸的肉体瞬间腐烂!
    我恍然间失声痛哭,这不是真的……
    空中飘荡起了无生气的鬼声,呢喃的似念着鬼经。
    我自己竟然也忍不住哭起来,拉长的声调凄凄惨惨,我像是走在黄泉路的一道阴魂,哭的凄惨,身影悲凉。
    “庄戮……”
    一步一步,到了尽头,站定在那晚汤前,我感觉自己的处于呆滞,所有思想在涣散,只有流不尽的眼泪。
    “喝吧……”
    一种诡异的声音在支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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