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三章回家
等到付长和要走的时候,付镇才反应了过来,连忙一把拉住付长和的手,紧张又不安地问道:“姑姑,月荷怎么了?她发生了什么事?”
付长和的手臂被付镇拉扯得有些吃痛,但是这个时候她丝毫没有心情顾及这些。付镇虽然是她最疼爱的侄子,可是杜月荷也是无辜的,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杜月荷在那里受苦付镇却只知道一味地逃避。
“镇儿,这是姑姑最后一次帮你。月荷,月荷来找你了。现在就在外院,任何人都不许靠近,伞也被她丢了出去。月荷说如果今天见不到你,就哪里都不去。直到明天你要是再不出现,她就和你从此恩断义绝,互不相欠。”
付长和想起杜月荷决绝的那张脸,心里就已经疼到不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连爱恨都这么分明,不拖泥带水,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任何的余地。
付镇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转身就往外面跑去。花娘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手中的药也全部都倒在了地上。付镇,终究还是回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
“长公主,杜月荷很努力,我也很努力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帮我一下。同样是女子,为什么就要受到这么不公平的对待?”
花娘冲着付长和咆哮,温婉无遗的花娘第一次在人前露出如此凶狠的面孔。在看向花娘的时候,付长和异常冷静,眼里也没有丝毫的同情。花娘看上去温婉可人,可是直觉却告诉付长和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付长和也跟了出去,留在花娘一个人倒在了地上,眼底的无助,绝望,怨恨,也只有花娘自己一个人知道。
付镇此刻已经彻底地丧失了理智,他以为,杜月荷就算没有他,也能过的很好。她那么理智,那么冷静,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冲动决绝的事情来。
可是当付镇看到长公主府所有的下人都围在边上不敢上前,杜月荷一个人站在那里宛如一个鬼魅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切原来都是真的。
付镇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将杜月荷死死地抱在怀里,他每日每夜都在想她,他每天都在想办法要回到她的身边。直到现在将她抱在怀里,付镇才觉得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错的。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天大的危险又能如何。
“月荷,对不起,对不起……”付镇嘴里不断地说着对不起,杜月荷没有任何回应。她就这样倚靠在他的肩头,第一次无助地哭了起来。
她又何尝不是害怕的,杜月荷也怕付镇会铁了心不出现,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也只能独自回去,以后彻底将付镇忘记。杜月荷从来不给自己第二个选择,一旦选择了,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两个人相依在夜雨滂沱的公主府,那些下人仿佛都被这一幕感动哭了。七皇子和七皇妃素来恩爱,可是却无人知道原来他们两人的感情已经深厚到了这样的地步,真是让人无比的感动。
“月荷,对不起,你说说话,你看看本王。”付镇将头扭了过来,两只手护住杜月荷的两颊,四目深情相对,仿佛要将彼此眼中所有的思念看穿。
杜月荷再一次赌赢了,他还是没有让她失望。身子最终还是渐渐地软了下去,倒在了他的怀里。意识最后清醒的一刻,她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回家!
付镇将她从水中抱起,坚定地起身,往外面走去。
“镇儿,你去哪里?她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赶紧给她换身衣裳好好休息。”付长和在后面喊道,她没有听到杜月荷说的话,只以为付镇是太过担心杜月荷已经失去理智了。
“姑姑,镇儿带她回家,改日再来找姑姑。至于花娘,劳烦姑姑照顾几日,之后本王会妥善处理好的。”
付镇说完,便离开了长公主府,白色的身影怀里抱着一抹绿色,消失在了这黑色的夜里。
花娘站在石柱之后,看着付镇抱着杜月荷从眼前离开。她苦守了这么久的东西,终究是敌不过杜月荷。手中的东西碎成了粉末,她的心也终于坚硬如铁。
付长和再回去的时候,花娘已经不见了人影。她也没有派人出去寻找,想要离开的人,又岂是可以轻易找到的,不过平白地耽误时间罢了。若是花娘肯离开京城,离付镇远远的,这就是付长和心中期盼的也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付镇一路抱着杜月荷冲回了王府,回到房间之后,春桃立马打来了热水,一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想要替杜月荷宽衣洗澡。
“下去吧!”付镇冷冷地命令道,春桃继续处在发愣的状态。
“王爷,奴婢要留下来替小姐洗澡。”春桃不明白付镇的意思,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春桃,你小姐也是本王的夫人,本王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下去!”付镇直白地说出来之后,春桃脸红了一下,赶紧识相地跑了出去。
走到外面之后,春桃的脸有些红的发烫。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几乎也没有什么和男子接触的机会,一想到王爷要帮小姐洗澡,都快害羞死了。想到刚刚自己还傻傻地在那里问,春桃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才好。
付镇将杜月荷身上的束带轻轻地解开,单薄的里衣早就已经湿成了薄片,衬得杜月荷整个身子更加地娇小。
轻轻地将杜月荷放到水里之后,付镇将她凌乱的发丝也放了下来,泡在水里。发丝和杜月荷突然都乖巧了起来,一动不动地,任凭付镇在手里摆弄着。
他已经多久没有安安静静地这样盯着她的样子看了,仿若隔世,原来杜月荷,早就已经成为了比他自己还要重要的人。
“月荷,你快点醒来,本王向你道歉,本王向你赔罪,不管你要本王做什么,本王都任凭你处置好不好?”
付镇一边轻柔地擦拭着她的身子一边深情地说道,好像杜月荷真的能够听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