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是温柔的，但是林素想，她可能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真正的接受他。
    “那你妈妈呢？”似是无心，张妈开口问道。
    “我妈妈在我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林素似是无所谓，她的语气平静的有些惊人。
    张妈一惊，削土豆的动作慢了两拍。
    “是怎么去世的？生病还是…”
    “是生病，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得的什么病，我爸爸一直没说，我也没问。”林素一边剥毛豆，一边小声说。
    对她来说，妈妈真是个遥不可及的称呼，但可能从小到大她就没再见过妈妈，所以她也并不是很伤心。一句话，她是习惯了。
    也或许是，时间真的能够冲淡一切。
    “你爸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现在他退休了吗？”
    “我爸身体不好，没有上过什么班，也没有什么正式工作，没有什么退休不退休的。”
    “那你们父女俩这么多年一直相依为命？”
    “嗯。”林素点点头。
    “真可怜。”张妈充满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我们两个人过简单舒服，也没什么不好的。”林素笑笑，她不喜欢被别人同情。
    “对了，你和妙戈那丫头是好朋友？”张妈突然提起了妙戈。
    “嗯，怎么了？”
    “那孩子也挺可怜的，她不仅没有爸爸，还没有妈妈。”张妈有些叹息的说到，自小她也算是看着妙戈长大的，那丫头可以说是最令人忍不住心疼的。
    “确实，妙戈是个好姑娘。”
    林素的眉宇之间不由一阵伤感，妙戈是个不错的姑娘，而且命运可以说是和她几乎一样，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林素总是和她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和她成为朋友。
    “不过，妙戈那丫头总算是幸运，认识了杜少那样的人，杜家条件那么好，是j国最大的家族，有权有势，而且杜家大少爷长的又好，高大帅气，而且又聪明，又有能力，是很多j国女孩做梦都想要嫁的人。妙戈的福气来了，林素。”
    一边说着，张妈一边用沾满土豆皮的手拍拍她的手背笑嘻嘻地说。
    林素却有些无奈的抽动了一下嘴角，想起来当时妙戈跟自己已经说的，她已经和杜熙郎绝交了。
    妙戈说，一想到杜熙郎，她的心里就五味杂陈，她觉得自己本来对他也没什么的，只不过是有点点依赖，有点点佩服而已，以前他也到外地去过好几天，他们也不是每天见面的，可是自从那天晚上在他家住，他做出那副怪样子后，她心里就有点不一样了，好像突然间莫名其妙地对他产生了一种怜惜的感觉。
    所以这次他走了以后，她特别想念他，有时候走到路上不知不觉就想给他打个电话，其实也没什么事要说，就是想跟他说说，一说话，就觉得他离她很近。她是克制着把所有事集中在一个电话里报告给他的，她不想让他感觉自己在跟他套近乎。她很想念他，那是事实，但是往后的事她就不敢多想了。
    “上次他来，我看他人长得也很清爽，帅气，妙戈的福气来了。”张妈还在说，这话听得林素心里有点不好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素很希望妙戈和杜熙郎在一些，现在他们绝交了，她的心里有些不好受。
    “我觉得妙戈和杜少，或许并没有我们看起来的那么好。”林素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
    “两个人相处哪会时时都好？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张妈向厨房外张望了一下，轻声说，“告诉你个秘密，一年前，我们家太太曾经想把杜熙郎少爷介绍给姜雪。那时候，姜雪刚失恋，心情不好，我们太太很担心她，着急想给她找个男朋友，结果就想到了杜先生的儿子。太太那时候提出，如果杜先生的儿子肯跟姜雪好的话，他们姜杜两家的合约便顺利续约。可惜最后还是被回绝了。据说杜先生有些介怀姜雪的亲生父亲不是姜明哲先生，真是可怜我们姜雪长的那么漂亮。”
    林素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故事，虽然她早就看出来姜雪对杜熙郎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他为什么拒绝？”
    “你这傻丫头，当然是因为妙戈喽。他说他有女朋友了，不就是说妙戈吗。”
    林素不由勾唇一笑，这杜熙郎还算有点儿良心，不过她还是需要继续考察，毕竟杜熙郎这样的王老五，身边一定要不少的女孩，什么b伴侣、t伴侣、w伴侣的，谁知道他是为谁啊。
    “阿姨，你一个人做那么一大家子的事真辛苦啊，应该再请个钟点工。”林素换了个话题，由衷地说。
    “哎呀，你这小姑娘可真会说话。”张妈笑着拍了她一下。
    “我是想什么说什么的。要是让我一个人每天做那么多事，肯定要疯掉了，根本忙不过来，而且肯定做得一塌糊涂。所以想，姜家那么有钱，应该再请个保姆。”林素真心地说。
    张妈看看她，说道：
    “不是我们太太小气，是现在想请个好的钟点工真的不容易。以前也请过，但不是不讲卫生，就是爱偷东西，要不就是不守时间，所以后来就干脆不请了，只是碰到特殊情况，才找个人来帮帮忙。”
    “特殊情况？”林素想到了4个月前杜慧芳母亲的不幸遭遇。
    张妈没接她的口。
    “我是照顾这一大家子，不过姜弱惜和她的女儿跟我没关系，我一开始就跟太太说好的，我不管她们，太太也同意的。”
    张妈一提起姜弱惜就皱起眉头，一脸不屑，“所以，那个姜弱惜如果生了病，就会找个人来帮忙照顾那个小姑娘。嗨，原本只是个下岗工人的女儿，男人还是个杀人逃犯，现在在这里搞得倒跟千金小姐一样，还得找人专门伺候她，哼。不过，反正也不是我出钱，我管不着。”
    “姜大姐经常生病吗？”
    “哼，谁知道。”张妈冷笑一声，“她可是林黛玉。”
    想到姜弱惜那娇娇弱弱的模样，跟林黛玉倒还真有几分相似，林素禁不住笑了出来。
    看来这次林素来找张妈了解情况是对了，这个老太太很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