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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男之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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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赵晚清所料, 冯冠书早有妻子的事情,火速在京中流传开来。冯冠书当初作为相貌最好的新科进士,在最初的时候, 就有好几家人盯上的,但因为冯冠书早就是应该当爹的年纪,那些人家隐隐听说冯冠书在老家娶过妻子后, 就望而却步了。
    只有赵莘将冯冠书当成宝一般, 他要招赘婿, 像冯冠书这样毫无根基的新科进士, 是最合适的人选。
    自从赵莘不顾那些流言, 将女儿嫁给冯冠书之后, 等着看热闹的人比比皆是。如今证实了那不是流言, 还是赵丞相之女亲口证实的,人人都在背后笑话。
    赵莘是几日后才得知这个事情,他朝务繁忙,平时根本不会理会这些流言。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赵府这个赘婿的事成为满京城的饭后茶话。
    赵莘就算是聋子, 也该听到了。
    他先是大惊,随即知道这消息是他女儿亲自说出去之后,不由得勃然大怒。
    他知道赵晚清对冯冠书心怀不满, 但是没料到她竟然会不顾赵家的名声, 亲口将这件事抖出去。
    他气冲冲地回家, 气急败坏地让人去将赵晚清叫过来。
    赵晚清知道赵莘迟早会知道这件事,她本来就想让赵莘知道。让他迫于流言的压力, 将冯冠书扫地出门。
    她独自去了赵莘的书房。
    进去的时候, 赵莘正负手对着窗棂出神。
    “爹。”她冷冷地叫了一声。其实她内心十分不愿意, 但是迫于任务需要, 她若是不肯叫他,就显得太奇怪了。毕竟原主是个十分柔弱听话的性子。
    赵莘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他脸上尤带愠怒。这丝丝愠怒在看到赵晚清一脸冷淡无所谓的神色后顿时暴涨了几分。
    “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赵莘痛心疾首地看着她,“为父跟你讲的那些道理,你难道就没有听进去一丝一毫?”
    赵晚清依旧反应平平地看着他,反问道:“我不知道爹是告诉了我什么道理?难不成是抛妻弃子的人不是无药可医,要给他们一个机会重新做人?抱歉,这个道理我怕是永远也学不会了。”
    赵莘怒得伸手指向她,吐出一个“你!”后,他猛地将袖子一甩,“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爹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就算是现在和冯冠书和离,你又能得到什么呢?你以为你会过得比现在更好,或者是还能找到一个比冯冠书条件更好的人?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是嫁过人的,和离再嫁,只能嫁给鳏夫,做人继室,当人继母!你愿意吗?”
    “我愿意!”赵晚清回答得毫不犹豫,“若是再嫁一个人,只要他人品好,我没有什么不能嫁的。反观冯冠书,我现在多看他一眼就恶心。爹你还想要我生一个姓赵的孩子来继承门楣?我可以这样跟你说,你不同意我和冯冠书和离也行,但是我绝对不会和他生孩子,你若是想就此断子绝孙,也可以强行将冯冠书留下,我可以拖,拖一辈子都没关系。或者换一种方式,你既然是这样看中冯冠书,何不让他改了赵姓?这样冯冠书就能留下,你也有了一个便宜儿子来继承你赵家的门楣!”
    “放肆!”赵莘被她气得将面前的书桌拍得震天响,“我这些年真是太纵着你了,竟然将你教养得如此不知人伦,不懂礼节!你真让我失望!我已经听说了你打了冯冠书母亲一顿的事,本来就想找个时间好好和你谈一下,你…你是在是太离经叛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赵莘闭了闭眼睛,似乎真的失望透顶,他似乎不愿再多说,扬了扬手,吐出两个字,“出去。”
    赵晚清也已经对赵莘失望之极。即使事情发展成这样了,即使全京城的人都在指责冯冠书,笑话他赵莘识人不清,赵莘还是一意孤行,不愿意同意和离。赵晚清现在真的在怀疑,这冯冠书是不是才是他亲生儿子?她本来还十分同情赵莘,半辈子累积的人脉,独生的女儿,都全部葬送到了冯冠书身上,如今看来,赵莘得了那种结局,真是活该了。
    “宿主,这任务可能要失败了,这糟老头子一直不同意和离,你就和离不了。怎么会有这样愚昧的人?”
    “我也想不通了。我怀疑是不是冯冠书给他灌了什么药。”
    赵晚清也十分烦躁,冯冠书这厮真的是气运好,即使原主那世没被爆出来的事情现在爆出来了,还是有人会无脑地替他兜底,冯冠书还是活得好好的。说不定还是会平步青云,小人得志。赵晚清想想都烦躁得想抓头。
    因为前面赵晚清打了周氏一顿,冯冠书虽然表面上维持着关系,但是两人如今关系十分僵,只差最后一步就要撕破脸皮了。
    而现在,赵晚清主动将冯冠书有原配的事情说出去,让冯冠书难以做人,知道她是罪魁祸首后,冯冠书恨得咬牙切齿,以前的温存两人谁都不记得了,如今再见面,内心都只有深深的厌恶。
    若是可以,冯冠书都想将赵晚清休弃了,但是不行,他现在在上司和同仁眼里就是个没有道德、德不配位的骗子,不明面上对他冷嘲热讽,已经是看在赵丞相的脸面上了,若是现在真的和赵晚清和离,他在朝中只怕会举步维艰。说不定还会有御史参他一本。
    赵莘不仅不会再帮他,肯定会反过来睬他一脚。
    但是若是让冯冠书就这样将这口气咽下去,那也不可能。他都记不起到底多久没去过赵晚清那里过夜了,别说过夜了,就是一起用饭都再也没有过。
    赵莘不同意和离,这件事只能暂时先搁置下来,反正这任务完不成,赵晚清就会一直留在这里,她时间多,耗得起。
    这日,她依旧睡到日光照进房间才起身。
    她坐到镜前,留香上来替她梳头。
    昨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秋风吹得有些剧烈,她有些没睡好,这会儿依旧睡眼松醒。
    她打着哈欠,不经意间从镜子里看到留香有些走神,似乎在想事情。
    她顺口问了一句,“留香,想什么呢?”
    留香惊得醒过神来,“啊?没有,没有。”
    说了没有,但是不一会儿,她又十分纠结地看着她,一副有话说不敢说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事?”赵晚清认真问了一句。留香这丫头性情很是耿直,赵晚清对她印象还不错。这会儿见她欲言又止的,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就追问了一句。
    留香似乎是下了决心了,她将木梳往桌上一放,猛地吸了口气,才道:“姑娘,我有事跟你说!”
    赵晚清看她这副样子,看来是要说的事情与她有关了。她点点头,“说吧。”
    “我…我最近看到明月好像偷偷吐。”
    “嗯?”赵晚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一旦开了头,后面的话就好说了,
    留香一溜烟地说了下来,“姑娘不知道吗?我听我娘说起过,女人若是怀孕了,才会吐呢!”
    赵晚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要说原主也是怀过的,只是赵晚清穿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孕吐的阶段了。所以显得没有经验。
    留香看她愣愣的,顿时急了。
    “这明月还是姑娘身边伺候的大丫头呢,若是真的怀孕了,传出去,姑娘可就丢人丢大了。”她咬了咬牙,一狠心继续道:“其实,我跟踪过明月…”
    赵晚清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听到明月吐了几回过后,就有些怀疑了。而且姑娘知道,我就住在明月的隔壁,她晚上若是开门,我都能听到声响。我前些日子经常听到她半夜开门的声音,还以为她是去出恭,但是后来一想不对,恭桶都放在房间里的。”
    赵晚清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明月半夜去偷男人了?”
    留香脸色顿时一红,讷讷道:“奴婢没有这样说…昨晚上,我又听到明月那房间开门的声音,心里好奇,就悄悄地跟了上去。晚上院门都会落锁,我看到明月和守门的婆子说了几句,那婆子就开了门,放她出去了。姑娘,你说,这还不是有问题吗?”
    赵晚清收起了笑意。
    留香说得不错,这明月确实是有问题。
    那婆子不用说,一定是被明月买通了。
    要说明月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半夜跑出去私会别的下人,应该不可能。她穿来这几个月,对身边伺候的这几个下人,也都有所了解。
    采荷衷心,留香耿直,至于这个明月嘛,有些心高气傲。
    这样清高的一个丫头,让她去和下人私会是不可能的。这府上只有两个男主子,赵莘和冯冠书。赵莘几乎可以排除了,若是赵莘,他直接就可以将明月抬为姨娘,不可能这样偷偷摸摸地,因为赵莘这人比较刻板注重规矩。
    剩下的一个可能就是冯冠书了。
    赵晚清冷笑一声,这就有意思了。冯冠书敢这样偷吃她身边的大丫头,就是不知道赵莘知道了,脸色会变成如何。
    “我知道了,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第二个人。”
    知道姑娘有了主意,留香终于放下心来。其实留香也暗自琢磨过那个人会是谁,想来想去都觉得姑爷是最有可能的。毕竟她以前就发现过明月看冯冠书的眼神不太对。她还私下警告过明月。
    但是这也只是她的猜测,她又不是姑娘的心腹,不敢乱说的。
    “这样,”赵晚清琢磨了下,“下回你再听到明月半夜跑出去的声音,就来禀告我。”
    她们住的地方就在主屋后面的耳房里,跑过来报信也快。
    留香捣蒜一般地点头。
    她和明月没有什么交情,虽然同是大丫头。留香素来不喜欢明月的心高气傲,大家都是被卖进府上当丫头的,一样是奴婢,哪里就有谁高贵了?她就看不惯明月一副心比天高的样子。
    这天也没等太久。
    这天晚上,赵晚清才刚入睡没多久,留香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晚是采荷守夜,她早就得了赵晚清的吩咐,见到留香过来,匆匆听她说了几句,就连忙让她进去了。自己则去下人房,叫起了几个粗使婆子,让她们赶紧起来听吩咐。
    赵晚清很快穿上了衣鞋,走出房门,而那几个备下的粗使婆子也派上了用场,采荷一去房间吩咐,她们不敢耽误,连忙穿了衣裳,在赵晚清出来之前,就已经收拾妥当,只等赵晚清一声令下。
    留香见这个阵势,有些被吓到了,看来姑娘是下定决心要去捉奸了。
    一行人悄悄地直奔前院而去。
    明月早就出了门去了,那婆子给明月开了门之后,就打了个哈欠,继续坐在台阶上犯困。
    她没困多久,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走过来。她立马惊醒起来,厉声喝问了一句,“谁?”
    随即人影就出现在回廊尽头,很快就能看清相貌。
    为首的那人,正是赵府唯一的女主子,赵晚清。
    只见赵晚清面笼寒霜,背后跟着四五个人,这阵仗让守门的婆子心中一凛,想到自己方才才放出去的明月,顿时慌了。
    明月是要去见谁,她心里有数,看姑娘这样子,是已经发现了。
    若是明月被捉到…她为明月开门,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她也不知哪来的胆量,连忙上前两步,挡在了赵晚清的面前,一张脸都笑出了褶子,“姑娘这大晚上的,是要去哪里?”
    赵晚清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这老婆子在赵府伺候了那么多年,早就混成人精了才对,她不可能不知道明月大晚上的跑去前院做什么,一定是收了好处。
    她都懒得和她多说,只是往旁边一让,后面就有机灵的婆子上前两步,扬手就狠狠地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嘴上喝骂:“你这婆子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拦姑娘的去路?还不快滚一边去?”
    那婆子挨了打,脸上热辣辣的疼。见状不敢再多言,任那婆子抢过她腰上的钥匙,将门打开,一行人出去了。
    她留在原地发愣,心里暗自叫苦,她收了不少好处,这下可全完了。
    赵晚清这几日都在暗中调查这些日子,冯冠书歇在何处。冯冠书这些日子一直歇在书房,想来明月今晚上也是去的书房了。
    一行人跟着赵晚清,直奔冯冠书的书房而去。
    很快,她们到了书房外的院门出。
    门口开了一条小缝,若是不注意还看不到这门是开着的。大户人家的院门,晚上都会有守夜的下人落锁,这门偏生是开着的。
    赵晚清几乎可以确定,明月一定是跑来这里了。
    采荷十分懂她心意地上前推开门。
    赵晚清迈步走了进去,几个粗使婆子跟在她后面。
    赵晚清是来过这个院子的,就是没来过,这院子的房间也只有一间是亮着灯的。
    兴许是为了偷.情方便,冯冠书将下人都打发出去了,一个下人都没留。
    赵晚清走在最前面,朝那唯一一间亮着灯的房间走去。
    走得越近,里面说话的声音就越明显。
    “讨厌,别摸了!”
    冯冠书低声说了句什么,赵晚清没听清,后面又传出明月比较尖锐的声音来,“那你是喜欢姑娘那样的,还是我这样的?”
    冯冠书回答:“当然是你了,赵晚清那个泼妇,哪里有你体贴?”
    “那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说来我听听?”
    房中明月和冯冠书两人都脱得差不多了,明月止住冯冠书的手,“今晚不行了,我怀孕了。”
    冯冠书本来就有些心不在焉,听到这话哦了一声,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猛地抬高了声音,“什么?你怀孕了?”
    明月见他是这个惊慌的反应,顿时就不高兴了。
    “怎么,你不高兴?”
    冯冠书还从震惊里回不过神来,他喃喃道:“怎么会怀孕了呢?”
    明月嘴巴翘得老高,“怎么,你当爹还不欢喜?我可是记得当初赵晚清怀孕的时候,你喜得一把抱起她呢!”
    冯冠书苦笑,这能一样吗?赵晚清怀孕那会儿他高兴,是因为赵晚清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当然高兴了,但是明月不一样,他们是偷情啊!是不能被发现的!明月若是怀了孕,他们俩都要不好!
    冯冠书半晌没说话,明月欢喜的心渐渐凉了下来。
    “你害怕了?你害怕赵晚清?”明月盯着他追问。
    冯冠书当然不可能在她面前示弱,“我怎么可能怕她?”他转念想到了主意。
    “这样,这事情先不能声张,我想法子先将你送出府去,在外面给你置办一座宅子,你好好地安心养胎,等以后我就抬你为姨娘。”
    明月冷哼一声,“你就只知道哄我,谁知道你会不会转头就将我忘了?”
    冯冠书安慰了一句怎么会,还没得及说下文,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随着两扇门猛烈地撞击两边的木墙声,一道带着寒霜一般冷意的声音穿进来。
    “光置办宅子可怎么行?你是我身边伺候的丫头,伺候我多年,主仆一场,不如我再帮你准备个稳婆接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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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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