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扬在这一夜喝到微醺，林汐也略略沾了杯。陪伴隋扬参加活动越来越多，她隐约感受到了大家对于自己态度的微妙变化。
    这种变化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要说他们更尊重自己了，他们之前对自己的态度也很礼貌客气，但就是隐隐约约让林汐觉得……他们更拿自己当隋扬的女朋友了。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散场已是凌晨，林汐的余光看到许熠一只手抵在胃的位置，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与众人道别。她收回视线，挽上隋扬的胳膊。
    快到公寓时，隋扬让司机停在路口，说要和林汐步行回去。
    隋扬的大衣沾了少许烟酒气，两人手牵手走在路灯下，半夜的街安安静静，晚间的风清清冷冷。也许是气氛太好，林汐鬼使神差开口：“我好像，从没听你唱过歌。”
    牵着林汐走路的隋扬随口回答了一声：“我唱歌不好听。”
    林汐晃了晃隋扬的胳膊：“这里没有别人，你唱一下嘛。”
    “我唱歌真的不好听。”隋扬无奈。
    “唱一下嘛……”林汐站定，她觉得自己今晚格外粘人。她踮起脚尖，对隋扬咬耳朵。“你要是唱一首歌，我今晚就……”
    隋扬的脚步停下不走了。
    林汐笑了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隋扬的耳廓，如愿看到隋扬喉结滚动。
    “说话算数。”隋扬说。
    林汐伸出两只胳膊勾住隋扬的脖子：“说话算数。”
    “真的要听？”隋扬问。
    林汐大幅度点了一下头：“嗯。”
    隋扬站在原地停顿了两秒：“我想想歌词。”
    林汐收回胳膊，站在他身边，静静等。
    终于隋扬开口，他唱了一首粤语歌，声音带点低沉，的确没有多好听，但是神色非常认真：
    投入过怀念过忘掉过
    这角色要几多有几多
    任何样子都可
    似雪片掠过星河
    陪着我同样也明白我
    你彷佛让我找到最初
    就如重新学做人
    你比那过去还要多
    谈恋爱这些年
    谁可叫我想念
    而只有你可和我谈昨天
    经得起这世界考验
    还欣赏彼此那弱点
    谈恋爱许多年
    留低过几张脸
    而只有你的情怀如昨天
    恋爱叫我不安的感觉
    全因躺于你面前至幸免
    这歌像是在表白，隋扬越认真林汐越想笑。终于，她没忍住笑了一下。
    希腊神话中，凡人珀琉斯和仙女忒提斯生子阿喀琉斯，为了让儿子不受伤害，忒提斯将婴儿倒提浸入冥河之水。可惜，阿喀琉斯被母亲捏住的脚后跟因为没有接触到冥河之水，成了他身上唯一的弱点。后来，阿喀琉斯的脚踝被帕里斯一箭射中。
    她会不会有朝一日，成为隋扬的阿喀琉斯之踵？
    “笑什么。”隋扬佯装不在意，他觉得自己耳根有点发红，重新拉过林汐的手。“走，回家了。”
    “隋扬。”林汐晃了晃隋扬的手，“你唱的很好，真的。”
    “你答应的事情，别忘了。”隋扬眼神瞥来，示意林汐见好就收。
    “不会的。”林汐笑眯眯，“隋扬，我好像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你一点。”
    “比起许熠呢？”隋扬怀疑自己今晚真的醉了，否则为什么会接二连叁做出自己平时不会做的事，问出自己平时不会问的问题。
    隋扬眯着眼睛，看到林汐骤然沉默，他突然有点想笑，这傻姑娘，连骗人都不会。也庆幸她不够聪明，才能被自己骗到身边。
    林汐默不作声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抱住隋扬：“隋扬，许熠已经是我的过去了。”
    她是一个不愿回头的人，从小到大，她总觉得，回头便是自己认输了。她和许熠有过欢喜有过遗憾，终究都被她留在过去了。今晚她就表现的很好，当她把有关许熠的回忆全部覆盖的时候，也许就是不久之后，她再和许熠在同一场合相见，会真真正正释然放下。
    “林汐。”隋扬伸手摸了摸林汐的头发。
    “嗯？”林汐从他胸口发出一声回应。
    “我想信你一次。”隋扬听到自己说。
    这天晚上，林汐跪在了隋扬双腿之间，她的手微微用力，观察着隋扬的难耐欲色，第一次对这个男人生成掌控感。隋扬日常的表情管理太好，她总是猜不透他，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确定，他真的很需要她。
    隋扬的双眼死死锁住她，周遭全是热意，林汐壮着胆子对他笑了笑，低下头将他含住，如愿听到了隋扬的一声轻喘。她很少做这样的事，也许她也醉了，才会忍住干呕去讨好眼前的男人。
    隋扬捏住了她的下巴，加快动作，林汐受不了这么深，伸手想要推开他，拿指甲去掐他的胳膊。隋扬眼睛泛了红，一手仍旧捏着她，另一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举在她头顶。一室明亮中，他的强势一览无余。不知过了多久，在林汐快要窒息昏厥的时候，隋扬释放了自己，强迫她吞咽下去。
    接着，他低头很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唇，又亲掉了她刚刚受痛流出的泪珠，把她从身前拉了起来，抱到了自己腿上。
    “你……混蛋……”林汐抽抽噎噎，她没想到会这么难受。
    隋扬笑笑，亲了亲她的头发，沿着她的脸回到她的唇，手指把玩着她的手指：“明天给你剪剪指甲。”
    “不剪。”林汐不想理他，扭动身子想从他身上下来。
    隋扬忍不住再次笑了，翻身把林汐困在床上，他半跪在她脚边，分开她的双腿，脑袋越靠越近：“你也可以按住我。”
    她并不想按住他，甚至还想让他快点停下。高潮从未这样强烈过，林汐尖叫出声，她泄了身打湿了床单，整个人还在后劲中一颤一颤，她的手抓在了隋扬微微汗湿的头发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会说口交是一种精神满足，她愿意讨好他，他也愿意讨好她。只要想到隋扬愿意为她低头，她就忍不住全身颤栗。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隋扬的脸凑近她，带着她的味道，第叁次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