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总，你有新欢了噢？”
    “……”
    “在吗？”
    “……”
    潘明唯的头像一直暗着，莫愁以为他不在，也就没有继续和他开玩笑。
    苏瑞红光满面的从外面进来，看到莫愁，她走过来，说道，“莫总监，我下午想请个假。”
    “反正下午也不忙，你去吧。”
    “谢谢，莫总监。”
    苏瑞低头看到莫愁放在桌面上的皮夹，皮夹里有一张照片，她定睛一看是莫愁和一个小女孩的合影，苏瑞好奇的问道，
    “莫总监，这个小女孩是谁啊？”
    “啊？”莫愁低头一看，看到钱包摊开了，她笑着回答道，“我女儿。”
    “莫总监，你有女儿？”
    “是啊。”
    “我还以为……”
    “以为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莫总监，我不是那个意思。”
    莫愁并不在意，“没事！很多人都认为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公司大陆地区一共27个总监，莫愁是27个总监里唯一的女性，又经常被称为男人婆，年龄又大，被人误会是嫁不出的老处女情有可原，生性乐观的莫愁并不在意。
    “莫总监，那我先走了。”
    “嗯。”
    ……
    快下班的时候，向俊毅打来了电话，约她去吃饭。莫愁便给潘明唯发了短信，告诉她今天晚上要晚回去一会儿，让他带可可到外面去吃饭。
    小肥羊的火锅店，
    冬天依旧是最热闹的地方，向俊毅知道莫愁爱吃火锅，天冷的时候约她出来，总是会去吃火锅。
    莫愁踩着点来的，到的时候，湘军已经点了餐，莫愁爱吃什么东西，向俊毅一清二楚。
    “你来多久了？”
    莫愁脱下外套放在衣架上，然后她走了过来。
    “刚到没有多久。”
    向俊毅看着莫愁的那一头短发，问道，“你很多年没有留过长发了。”
    “整天累的像夏天喘粗气的狗，我哪有时间去搭理我的长发，索性一刀剪了省事。哦，对了，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请我吃饭，什么事情？”
    “今天我拿到了博士学位！”
    向俊毅一边工作，一边靠了个博士，莫愁是知道的，“不是明年才毕业吗？”
    “我的论文答辩通过了，提前毕业了。”
    莫愁冲着他灿烂的笑着，“是大事，恭喜恭喜。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你准备礼物。”
    “知道你整天‘日理万机’，你来就是给我最大的面子了。”
    “礼物以后补上。”
    向俊毅将配好的汤药递给了莫愁，“这是这个月和下个月的。”
    “谢谢。”莫愁接了过来，放在右手边的桌面上，“上次伯母和我通电话，说给你介绍了一个留洋归来的医学硕士，想让你去见见，你见了没有？”
    向俊毅的变了了脸色，“没有！”
    “我听伯母说很优秀的，你真应该去见见的。伯母还一直吵着要抱孙子呢。”
    “如果当年，我们结了婚，孩子应该很大了。”
    莫愁脸上的笑容挂不住，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和他谈这个敏感的问题，但是向俊毅的母亲给她打电话让她帮着劝劝，让向俊毅早点成家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莫莫，是不是一个人错了一次，就永远都不会被原谅？”向俊毅用那双苦涩的眼神看着莫愁，莫愁便无法自在从容的面对向俊毅了。
    “俊毅，你老大不小了，如果有合适的，就娶回家吧。”
    “是不是我妈找过你？”
    “你妈给我打过电话！”
    “怪不得你会主动和我谈这个问题呢。”向俊毅的眸子黯淡了下来，就像那夜空中的烟火燃尽。
    “莫莫，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嗯。”
    “为什么？”向俊毅直视着莫愁的目光，莫愁却闪躲开来，她盯着烧开的锅底，声音低沉的说道，“俊毅，我不爱你了。”
    “你爱谁？潘明唯？”
    “……”
    莫愁呼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你博士毕业了，还考博士后吗？”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麻烦把羊肉给我。”
    “……”
    “谢谢！”
    “……”
    一顿饭，因为开头的不愉快谈话，莫愁的食欲也小了，要不是不愿意和向俊毅谈论那些“敏感”的话题，莫愁是吃不下去这些东西的。
    向俊毅送莫愁回到家的时候，莫愁已经撑的不行了。
    “俊毅，路上小心点。”
    “你的药。”
    “谢谢。”
    向俊毅没有多看莫愁一眼，开车离开。
    莫愁目送着向俊毅离开，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那个时候，她那么的爱向俊毅，向俊毅却忙着工作、忙着实习。两个人相恋八年，其实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向俊毅将车子开的很慢，透过后视镜看着站在那里的莫愁。她曾经无数次目送他离开，他却吝啬的给他一个转身，一个微笑，一声爱语……向俊毅终于知道他输在那里了。
    送走了向俊毅，莫愁回了家。
    打开了门，客厅内一片黑漆。习惯了电视剧的吵闹声，习惯了可可的叽叽喳喳，习惯了那个男人的味道，当这一切突然消失的时候，莫愁心里的某一处空了。
    打开了灯，莫愁将药放在了桌子上。
    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八点半了，莫愁想念可可，便拨通了潘明唯的手机，手机响了很多声都没有人接，正当莫愁要挂断的时候，电话通了，莫愁失落的心瞬间被喜悦所充盈，
    “潘明唯，你忙什么呢？怎么接电话这么慢？”
    “我是潘太太！”
    锐利的女声划破了莫愁的心，“你找我老公什么事？”质问的语气，那是一个妻子面对心怀不轨女人所特有的敏感和敌意。
    莫愁听出了是瑟琳娜的声音，她的音量不由的低了几个度，“我想可可！”
    “莫愁？”
    “是！”
    “艾维在楼上给亚历克斯讲故事呢，可可睡了。”瑟琳娜并没有让潘明唯接电话的意思，莫愁如果再听不出来瑟琳娜的话里的拒绝，那她就真的成了傻子。
    莫愁挂了电话，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喘息都变得艰难。她盘腿坐在蒲-团上，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住处好大，大到她的心无处安放。
    潘明唯在给亚历克斯讲故事？
    想到瑟琳娜还住在香山的别墅里，莫愁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有些事情，她不是不介意不在乎，只不过她装的不介意不在乎。她介意潘明唯的过去，介意瑟琳娜，还介意那个和潘明唯长得太过想象的孩子——亚历克斯！
    烦躁的起身，莫愁去冲了个澡，然后上床睡觉，却怎么都睡不着。
    莫愁翻来覆去折腾到了天亮，第二天，她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来到了公司。
    苏瑞打扮的青春靓丽，那本就年轻的脸上略施了薄薄的粉黛，顾盼生姿，莫愁在青春无敌的苏瑞的衬托下，越发感觉到了岁月不饶人。
    抽屉里的镜子里，莫愁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脸，心里不由的感慨：岁月是把杀猪刀！
    “莫总监……莫总监……”
    “啊？”莫愁抬眸，就看到了苏瑞那张漂亮的脸蛋。短短时日，苏瑞没有了来时的谦和青涩，眉眼里隐隐的傲气，让莫愁有些不舒服，“什么事情？”
    “华昌的单子，我希望莫总监能够交给我来做。”
    莫愁拧起了眉头，拒绝道，“华昌的单子是大订单，你才来了没有多久，业务不是很熟悉，还是先从一些小的单子慢慢做，积累起了经验，以后才能够接更大的单子。”
    “莫总监，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苏瑞的口气里带着挑衅，莫愁为人随和但是不代表她好欺负，她仰视着苏瑞，端出了领导的架子来，“苏瑞，难道你在怀疑的判断力？”
    莫愁一句话就将苏瑞的气焰压了下来。虽然看着莫愁不在和悦的表情，明白，不管怎么样，莫愁都是她的直属上司，就算莫愁把她开除了，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来。
    “对不起，莫总监，我只是希望……”
    莫愁扮完了黑脸，又扮起了红脸，她接过来苏瑞的话，声音和缓的说道，“我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欲速则不达，你如果想要爬的更高，就要学会韬光养晦！”
    “我知道了，谢谢莫总监教诲！”
    “宁远的仪器出了些问题，你跟着售后崔师傅一起去看-看-吧。”
    “机器出了问题，找售后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我跟着去。”
    “你需要了解你卖的东西，在想客户推销实验仪器的时候才能够心里有数。否则，客人一问三不知，你在客人心目中的专业性就会降低，我们的产品的形象也会跟着受到影响。”莫愁认真的教导着苏瑞这个新人，希望有朝一日，她也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人。
    “我知道了。”苏瑞说了这么一句，便离开了。
    莫愁打开了电脑，上了公司的通讯群，发现潘明唯的头像还是暗的。莫愁知道潘明唯昨天和瑟琳娜在一起，他今天还没有来公司……莫愁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想要打电话问一问潘明唯怎么会和瑟琳娜在一起，莫愁意思到自己的可笑。他们是夫妻，在一起有什么奇怪，反倒是她和潘明唯在一起是不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