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只有我知道吗？”我问。
    陈齐说：“我好像只说让你保密。张宁，不是外人。”
    这话说得好像林双儿是外人，我有些不高兴，但又觉得说出来不太好。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冲张宁问道。
    张宁不咸不淡说道：“你以为我想来？”她瞄了眼陈齐。
    看来是陈齐把她叫来的。
    “什么事？”我问。
    张宁看着陈齐，也问了一句：“什么事？”
    陈齐将茶杯放下，说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已经死了，虽然现在勉强能做很多活人的动作，但毕竟我已经死了。”
    我往沙发上坐下，静静的聆听。
    “所以我可以知道很多你们没办法知道的事情，也可以感觉到你们很难感觉到的东西。”陈齐说着看了看我，“其实你也可以做到，但是受到了限制。”
    “什么意思？”我问。
    陈齐问道：“还记得那个女人吗？坠楼的那个。”
    我点头。
    陈齐又问：“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我回忆起那天的情况，想起来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可陈齐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我摇头，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再好好想想。”陈齐说。
    我又把那件事情回忆了一遍，还是没想出什么来，干脆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天林家父女都没来，下了很大的雨。我本来是想去找他们的，打车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凭空了下来，看样子像失足掉下来的。”
    “后来呢？”听我停顿下来，陈齐接着问了一句。
    “后来……我好像听到她在求我救她，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什么怪事。再之后她就死了，我被警察带去了警察局。后来是林朽来接我出去的。”说到这里，我想起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我当时问了林朽关于林双儿找不到的事，他好像很惊讶。”
    陈齐没再发问，似乎陷入了沉思。
    张宁莫名的叹了口气，低下头。
    这一人一鬼，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你们怎么了？”我看了看陈齐，又看了看张宁。
    陈齐摇头，问道：“你不是听到的，你是看到的。那个女人向你在求救。”
    我一愣，看到的？我似乎忽略了些什么？
    我回头想了想，那天雨很大，那个女人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说的出话，我听到的不是听到的，是我看到的，用我这双独特的眼睛看到的。
    “那个女人……不是失足。”陈齐补充了一句。
    我笑了笑，说道：“这好像应该是警察的事情，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陈齐没说话，过了会儿，张宁说道：“我接下来说的，你最好做一个心理准备。”
    我心跳加快，似乎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在等着我。
    “林双儿出事了。”张宁说。
    我猛然起身，惊愕看着张宁：“你说什么？”
    张宁没说话，我冲上去抓着她的肩膀摇晃，又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做好最坏的打算，希望得到答案的同时不会听到最不想听到的结果。
    “晚上九点，来盘子街。”张宁叹了口气，甩开我的手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出门，门一关我便瘫软的坐了下来。
    陈齐好像在看着我，我没有多去在意，心里已经煎熬不已。
    这才过了多久？双儿离开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怎么我睡了一觉就出了事？又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就不能平平淡淡的过过想要的日子？
    “你知道？”我问，没抬头。
    余光里陈齐摇着头，他说：“她告诉我的，和告诉你的一样。”
    我坐立不安，没等到晚上就出了门。
    盘子街离宁家小区有些距离，打车足足耗费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盘子街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造型设计得像个巨大的盘子。
    这里就是放大版的酒吧街，几乎汇聚了整个南华市的夜店、酒吧。
    这个时间点街道里不会有太多人，有的几乎都是那些忙碌着为夜生活筹备的酒吧服务员。
    隔着老远我就看到了一家挂着“夜魅”的酒吧。
    在南华市也有夜魅酒吧？联系起张宁让我到这里来的话，八成这间酒吧的主人便是宁少商。
    我突然不太想过去了，毕竟那个人姓宁，我对姓宁的真说不上有什么好感。
    可是陈齐拦住了我，他没说话，但意思表达得很明显。
    “真的要去？”我问。
    陈齐点头不语。
    我思量了下，说道：“好吧。”
    酒吧的大门没上锁，大厅里除了几个懒洋洋坐在卡座上玩手机的服务员以外没什么人。
    见到我和陈齐，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怪异的打量了一番，问道：“还没开业，两位这么早？”
    酒吧的格局和a城的很像，宁少商似乎很钟爱这样的风格。
    “你们老板呢？”我问道。
    我话刚说完，就见其他几个服务员纷纷投来恶意的目光。
    “找我们老板什么事？”我面前的服务员问道。
    我笑笑，说道：“他让我来的。”
    “听说这段时间老有人在找茬，怕不是就你吧？”那服务员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身后的服务员跟着便靠近了过来。
    我想解释，但陈齐已经先一步挡在了我面前。
    “上！”面前的服务员喊了一声，其他几个服务员便扬起拳头冲了过来。
    打架我相信陈齐，可是这打来打去也只不过是平添麻烦而已。
    “误会了，你们都误会了。”我赶紧喊了起来，试图让那些服务员停下来。
    可他们似乎根本不想听，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还是和陈齐扭打在了一起。
    结果显而易见，最后那几个服务员都被打得狼狈不堪不敢再上了。
    我看到其中一人踉跄着跑往里处，怕是去喊人了，剩下的则是悄然开始往大门处跑，似乎是想要挡住我和陈齐的去路。
    过了会儿，宁少商走了出来，看到这情况，吼道：“都干什么呢？活不用干了？”
    这话明显是对那些服务员说的。
    那些服务员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对视着，不明所以。